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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周鋮笑了笑,他喜歡的人一直都這么暖。“周鋮,我們就非得……”李肖然執(zhí)拗地在指尖上用著力,仿佛這樣能夠留住他。“小然,對不起。”周鋮伸手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刮了下,“唯獨這個我改不了了。”李肖然的手落了下來,再一用力卻是抓了一個空。他不知道周鋮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只知道,看著周鋮的沒入黑夜中的背影,他仿佛回到了極限缺氧訓(xùn)練當(dāng)中。又仿佛是回到小時候,他生理上的母親唯一看過他的那一次。心臟擰在了一起,黑暗像一個狹窄的牢籠壓了下來,把他牢牢地困在其中,而他卻找不到出去的鑰匙。第40章醒悟【不要計算被打臉次數(shù)】“頭兒?今天這么早?”孫賢一手拿著包子,推門就看見李肖然坐在椅子上,雙眼放空。半晌,李肖然才仿佛聽見了他的聲音,聲音很沉,“我問你個問題。”孫賢發(fā)誓自己看見了他眼底密布的紅血絲。“如果,你的好兄弟……”李肖然抿了抿唇,良久才艱澀地吐出后面的話語,“強吻了你。”孫賢:“……”他聽見了啥?“……你會怎么辦?”孫賢被這個問題嚇呆了,結(jié)結(jié)巴巴道:“兄弟指、指的是男的吧?”“嗯。”“我是直男啊……不能接受才是正常的吧?”孫賢挺糾結(jié),“而且被不喜歡的人強吻本身就很讓人討厭了。”“我也是直男啊,我也不喜歡他啊。”李肖然不禁惱羞成怒道:“難道我不正常嗎?”孫賢結(jié)結(jié)巴巴道:“頭兒,我沒說你不正常,是你自己說的。”李肖然嘆了一口氣,他也知道自己不正常。思及此,又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嘴唇,可是他是真的不討厭。是不是因為是那個人,所以他才怎么樣都不討厭呢?可是,那個人也不是無論做什么他都喜歡的。比如,任憑一些女演員倒貼蹭熱度也不去解釋就很讓他惱火了。“頭兒。”一向少根筋的孫賢沒憋住,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被人強吻了?”“滾。”李肖然一個礦泉水瓶砸過去,孫賢笑嘻嘻地接住就要往外溜。李肖然欲蓋彌彰地補了一句,“是我的朋友。”“嗯嗯嗯,我信了。”孫賢剛出門又探了腦袋進來,“頭兒,你什么時候請那個強吻你……不不不是,強吻你朋友的人來給我們做個指導(dǎo)唄。”李肖然一頭霧水,緊接著就聽見孫賢嘀嘀咕咕道:“都能壓得住頭兒,這人是有多能打。”李肖然仿佛一瞬間遭到了五雷轟頂,無數(shù)的問題涌入了腦海之中——他為什么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反抗?他為什么不覺得惡心?他為什么到現(xiàn)在心心念念的還是那個罪魁禍?zhǔn)祝?/br>——“沈叔。”沈自遠(yuǎn)聞聲抬頭,扶了扶老花鏡驚訝道:“你怎么來了,最近不是很忙嗎?”李肖然彎腰換了鞋,笑道:“再忙也要來看看您。”沈自遠(yuǎn)也沒有多想,看見他腳邊的幾袋菜,多少年的默契讓他知道這孩子估計想吃火鍋了。放下報紙起身去廚房準(zhǔn)備鍋底,剛好,天冷了也該補補了。李肖然也跟著他進了廚房,“叔,我來吧。”“你沈叔還沒老呢。”沈自遠(yuǎn)從冰箱里翻出雞架和高湯,“要是閑著就把菜洗了。”“對了,小周怎么沒來?”李肖然洗菜的手一頓,“他進劇組了,挺忙的。”“進組?”沈自遠(yuǎn)有些奇怪,“他新電影不是月底才開拍嗎?”這是上次打電話時,周鋮跟他說的。“是嗎?”李肖然聲音有些苦澀,眼睛看著嘩嘩的流水,突然感覺他們之間就和這水流一樣,想握緊卻又抓不住。沈自遠(yuǎn)知道李肖然喜歡吃辣,做了一個鴛鴦的鍋底。當(dāng)李肖然將熱氣騰騰的火鍋端上桌子時,一瞬間眼底也跟著熱了起來。沈自遠(yuǎn)關(guān)了廚房的燈,李肖然慌忙眨了眨眼,清了清嗓子,“叔,我陪您喝酒。”沈自遠(yuǎn)挑挑眉,這倒是真的罕見了。李肖然不是不喝酒,只是除了休假之外,他都要24小時待命,所以他很少會主動要求喝酒。熱氣裊裊,一紅一白的火鍋前,爺倆兒一口rou一口酒。吃到了后來沈自遠(yuǎn)也看出了有些不對勁。李肖然一杯接著一杯酒往里灌,沈自遠(yuǎn)笑罵道:“你這哪是來看我的,你這分明是專門坑我的好酒。”覺得他不能再喝下去了,沈自遠(yuǎn)起身打算把酒瓶收起來,李肖然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按住了瓶身,“叔,讓我喝吧……我、我難受。”沈自遠(yuǎn)看著他泛紅的眼角,頓時怔住了,印象中李肖然成年之后除了在他父親過世的時候哭了,之后就是子彈進了皮rou里都不見他喊上一句的。這是怎么了?“叔……你說當(dāng)朋友不好嗎?”李肖然一飲而盡杯中的酒,“……不好嗎?”沈自遠(yuǎn)沉默了良久,“周鋮跟你告白了?”李肖然猛地向后一靠,差點連人帶椅都翻了出去。傻楞楞地看著他,“您怎么……”沈自遠(yuǎn)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老花,但是不瞎。”“叔,我該怎么辦?”李肖然又倒了一杯酒。“問你自己。”沈自遠(yuǎn)指了指他心臟的位置,“你喜不喜歡他,接不接受他,你應(yīng)該早就有了答案了。”“我分不清楚。”李肖然一杯接著一杯往自己胃里灌,“我就想像你和我爸那樣,摯友。一起住一起生活還能一起退休。”“小然。”沈自遠(yuǎn)突然意識到是不是自己給他做出了錯誤的向?qū)В芭笥押蛻偃耸遣灰粯拥模笥咽怯幸粭l邊界的,這條界會告訴你,你無權(quán)去干涉他的選擇、感情以及人生。”“如果你喜歡他,這樣的朋友關(guān)系,你會甘心嗎?”“可是……”李肖然苦笑道:“友情比愛情要牢靠得多。友情還能像您和父親那樣,可愛情……我剛辦理的案件還有我不辭而別的……母親……”他沒有說下去,只是使勁地倒著酒瓶,哪怕里面已經(jīng)空空如也,眼眶紅了起來,“沒有了……”幾顆透明的液體順著臉頰滾入了酒杯中,喃喃自語道:“他以后都不理我了。”沈自遠(yuǎn)嘆了一口氣,“小然,他還是單身,你也是單身,你怎么知道沒有機會呢?”“你還沒有體會到真正的絕望。”他拍了拍李肖然的腦袋,“真正的絕望是,你看著他穿著你為他挑選的西裝從你手中接過戒指,帶到另一個人的手上時。而你,還沒有把心意表達出來就被迫壓在了心底。”沈自遠(yuǎn)似乎回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