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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把這個事跟你經紀人說呢?”危淮低頭,語氣有點兒自嘲:“說了有用么?”他失神了一會兒,又不知道想到哪兒了。甘夏看著他,看他如此蒼白和脆弱,心里有點難受。過了一會兒,危淮像是回過神來,勉強擠了個笑容,問甘夏:“你什么時候走?”甘夏眼神游移了片刻,落在了危淮的手上,他的手真好看。他一邊想一邊說:“我媽跟她朋友旅游去了,嗯……我沒什么事做其實,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陪你,當然,如果你覺得我在這你不太自在的話,我也可以走。”危淮沉默了片刻,小聲說:“沒有……不自在。”兩人扯七扯八艱難地聊了一會兒,危淮又睡了。甘夏守著他看了一會兒,接到短信,出門。發小一臉期待和好奇地在門外等著他,見他出來,忙不迭地問:“怎么樣了怎么樣了?”“還行。哭了一場,之后情緒還算穩定。”發小見甘夏神色不太好,連忙苦著臉道歉,“我真不知道他情況這么嚴重了。他誰也沒說啊,要不是在他行李箱里翻出了藥誰知道他抑郁癥了啊平時也看不出來。”甘夏瞪了他一眼:“別說這個了。你給我解釋一下網上這些是怎么回事。”他翻出微博甘夏和危淮關鍵詞首頁的幾條熱門微博,講的是他們練習生時期的事,還著重澄清了當年的黑料。發小縮了縮脖子,想蒙混過關,“我哪知道……我又不可能什么都知道。”甘夏冷笑,“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那晚他剛看見熱搜,發小就給他打了電話。語氣急得要死,顛三倒四把事情講清楚了,甘夏訂了當天凌晨的機票回了國。他從機場趕到醫院,站在病房外沉默了許久。等危淮情況穩定了,他才開始問發小,“你怎么跟他搞到一起去的?”“哎,你別這樣說,搞得我跟他關系多不正經一樣。我們清清白白的!其實你當年出國沒多久他就找到我了……”17甘夏的人際關系其實很簡單。他高中沒畢業就跑去當了練習生,家人也不在國內,數得上的好朋友也就那么幾個,危淮稍微打聽一下就能找到他。他請楊昌喝了頓酒,男人嘛,大概都愛這一套。酒桌上,他卻滴酒未沾,楊昌喝了一點,也覺得索然無味。楊昌打量著危淮。高、瘦、帥,還有一點得天獨厚的清俊少年感。他在心里嘖嘖,勉強承認甘夏的眼光還不錯。雖然本質上來說,他還是不理解男人為什么會喜歡男人。打了半天客套,猶豫了很久的危淮開口了:“他……為什么出國?”楊昌笑了笑,“他mama這幾年一直在國外,很早就希望他也去陪陪他們了。”危淮低著頭,“他跟你提過我嗎?”楊昌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么回答。也怪甘夏,走之前應該跟他對個口供的……不過甘夏恐怕也沒想到,危淮能在忙得腳不沾地的行程里還抽出時間找上他。楊昌猶豫了一會,最后還是點了點頭:“提過。”危淮一下子抬了頭,眼睛都比剛才亮了幾分,看得楊昌心里發苦。作孽啊甘夏,你這是作孽啊,多好一小孩,你說丟就丟,丟也就算了,這是要我給你收拾爛攤子啊。后來危淮就時不時跟楊昌聯系,打聽甘夏的事情。楊昌有時候會覺得,甘夏這決絕地一走,反而把自己變成了危淮的執念,讓他再難放開手。“好了,我說完了。”甘夏沉沉地看著發小那一臉視死如歸,出乎意料地沉默了。死亡有時候是個太過籠統的概念,它等同于失去和永不相見,但是它們又并不完全相同。甘夏一路上的手腳都是冰涼的,不是說難過或悲傷,而是一點悵然若失和茫然。他這幾年到底在躲什么呢?“你覺得我離開得對嗎?”發小問:“你還喜歡他嗎?”見甘夏一臉無措,他只好又說:“我覺得還是要珍惜喜歡的人吧。珍惜現有的時光。不過主要還是看你自己,不要太勉強自己,也不要太有負擔。”甘夏點了點頭,轉身就去病房陪了危淮好幾天。而今天危淮終于醒了,甘夏才覺得自己重新站在了實地。他才有力氣和心思處理網上發生的這些事情……這些事情怎么看都不太尋常,雖然對他來說都是正面的,但是背后總有一股力量在推動吧?為了什么?發小嘆了口氣,“阿姨不讓我告訴你的。”聽了發小的敘述,甘夏心道:哦,原來是我媽和我哥策劃的。“阿姨當年守著電視看你那個節目啊……花絮什么都找出來一點不落,你自己暴露破綻太多,怪不得別人。”“破綻?”發小痛心疾首:“你當年在節目里對危淮就很與眾不同了,后來你又突然要出國,出國了也一直蔫蔫的,再加上你的鈴聲,你手機里存了一大堆練習生那個節目的視頻啊,你微博……”甘夏臉色一變,“我媽翻我東西??”“你傻啊,你忘了你那個生活號你媽不是一直關注你嗎?”甘夏沉默了。“知子莫若母啊!”發小見甘夏不做聲,干脆全講了:“你哥的意思還是讓你回來發展發展,你寫歌一直挺有天賦,不能浪費啊。所以先洗白一下,鋪個路。當然了,最強練習生確實要拍第二季了,也順便宣傳宣傳,當年被星宸坑了一把,今年云光對第一志在必得啊。”“再說吧。”危淮在醫院呆了沒幾天就出院了。經紀人松了口,也像是對他有點失望,干脆放任他了。甘夏開車送危淮回家,問他有沒有想好這個假期是出國還是在國內。危淮輕聲說:“國內恐怕不太行。”在國內只能宅在家,沒法出門。甘夏想了想也是,畢竟是個明星。“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國家嗎?”甘夏隨口一問。危淮看了他一眼,握了握拳,有點緊張:“你……你在哪上學啊?”18不被人認識,不被過度關注,不被尖叫與奇異目光籠罩的生活真好。就像最開始悄無聲息互相表達的喜歡一樣,雖然沒有明確說出來,但他們都在認真地和對方相處,并嘗試修復這段關系。“帶你去我的畫室。”甘夏難得主動地牽住了危淮的手。危淮幾乎有點受寵若驚。畫室向陽,擺了很多綠色植物,一些石膏像,塑料制的水果,鼻尖能嗅到紙張與顏料的味道。陽光很好,他們推開門,能看到空氣中浮動的塵埃。甘夏的手心微微出汗,第一次這樣把自己的生活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另一個人面前,他有點緊張,“畫畫的課程是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