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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里安靜到我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甚至能聽到老娘的心跳。老娘,肯定後悔得死。“那個sao貨!”老娘突然低聲罵道:“勾引男人!”我想笑,還不敢笑出來。說句大不孝該遭雷劈的話,老娘這話,好像在罵她自己。“喂,”我輕聲說:“是我勾引他的……”“胡說!”老娘啐道:“你看不見,怎麼勾引人吶?再說,他長得也不怎麼樣,就算有錢,也是個窮酸相!”“媽。”我抓住老娘的手,輕聲地說:“他對我好,真的好,我知道。就想有人對我好……很多人對我其實都不錯,可是都不像他,對我那麼細心周到……比新民哥還好。新民哥那時候,是為了,呃,怎麼說呢,做好事,他是志愿者,碰巧分配了他來照顧我。如果他照顧別人,他也會那麼好的。遠帆他不一樣。他……就是說,讓我心亂跳。老娘,你也曾因為誰心亂跳的吧……我,其實要找個伴,也不是不可能,那麼多瞎子,不是跟一般人一樣也討老婆生孩子嗎?我其實并不是不可以,可是怎麼著,都沒有這麼幸?!夏?,我真的,很幸福,你看得出來嗎?幸?!退阒挥幸荒陜赡?,十年八年,我也想抓住不放……媽……其實你稍微往另一個方向想一想,就是稍微放手,信任我的判斷力,試著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看遠帆,他很真實,很坦誠,很一心一意,而且,他很想要天長地久。媽,你那樣去想一想,是不是可以覺得,我跟遠帆在一起,是很開心的,而且,會很開心呢?”老媽嘟嚕了兩句,說:“就是不甘心啦……不可能有婚禮了,我也不會有孫子……”“真要喜歡孫子,到時候去抱一個,領(lǐng)養(yǎng)一個什麼的,其實我還年輕得很,這種事情,十年後再考慮都不遲……現(xiàn)在不是有很多男女結(jié)婚的,什麼丁克之類的,都不要孩子嗎?至於婚禮什麼的,媽,那都是給別人看的,我看不到……所以,想開一點。再說,孩子是催命鬼,這個,你深有體會的,是不是?以後的事情很難說,就是男人女人,散夥的也不少,越來越多。我也不敢說我跟遠帆就真的是一輩子的事,盡管我想要一輩子,他也想要,可是世事無?!瓔?,且放寬胸襟。我要是不快樂,自然就不會執(zhí)著,是不是?就是太快樂了,所以才這麼緊緊抓住不放,甚至讓你傷心難過……媽,你也不想我傷心難過的,是不是?”老娘嘆了口氣:“就怕你叫我媽。叫老娘,我還知道你是在開玩笑,一叫媽,就曉得你這家夥,鐵了心,怎麼勸都沒有用……那家夥到哪里去了?這麼晚了還不回來,我還等著他送我回家呢。”我吃吃地笑了起來:“老娘,你瞧,如果我找個女人,就不能讓她送你了,找個男人,多方便!”我們又說了好久,嘻嘻哈哈的,心情舒暢了很多。也許老娘終究會想通。遠帆終於回來了,仍然氣沖沖的,一疊東西摔在桌子上:“這是我存折,還有營業(yè)執(zhí)照,還有賬本,喏,你拿去!”老娘愣了,磨磨蹭蹭了一下,才說:“我想還是算了吧……反正,你得好好給我照顧阿勁?!?/br>遠帆傻了:“你不要錢啦?店子,也不要了?”老娘氣哄哄地說:“我知道阿勁開心就可以了……好晚了,你快點送我回去?!?/br>遠帆愣愣地應(yīng)了,拿了鑰匙送老娘回家?;貋磲嶙阶∥覇?,老娘怎麼轉(zhuǎn)性子了,不然,怎麼突然不要錢了?我笑嘻嘻地告訴他,說老娘終於搞清楚我們倆到底是誰睡誰了,所以覺得搞不好還是遠帆吃了虧,所以這錢,就算了。遠帆特尷尬地問我,真的我說了,說是我插他了。我回答是的,她完全弄明白了。遠帆還有些暈:“所以,她就放手了?”我笑得要死,說是的,放心吧,老娘不會再把他當仇人看了,說不定以後,就把他當自己的兒子看。我其實還是想簡單了。因為第二天早晨,老娘悄沒聲息地又趕到我的家,打開了門,來到了我的臥室。那個時候,我和遠帆都還沒有起床,我摟著遠帆正睡得香呢,就聽到我老娘在頭頂上說:“起床了,吃早飯了!”我和遠帆被嚇得魂飛魄散。我們兩個,現(xiàn)在很習(xí)慣裸睡了,而且睡姿非常的yin蕩。我們都喜歡右側(cè)側(cè)睡,我的胳膊在遠帆的頸下枕著,他的身體蜷縮在我的懷中,我把他摟得緊緊地,身體緊挨在一起。幸虧開了空調(diào),我們身上蓋著被子,否則,這樣的情景,即使是我老娘看到,她的眼睛也會長針眼的。遠帆臊得一聲不吭,躲在廁所里不出來。我笑瞇瞇地嚴詞警告了老娘,又到廁所門口安慰了遠帆好久,他才出來。直到吃完早飯他去上班,都沒有說一句話。老娘嘆了口氣:“原來真是是你睡了他……我什麼都不說了,你們好好過日子。不過,他的爸媽沒有意見嗎?”我的頭皮開始發(fā)麻。他有沒有出柜,我完全不知道。突然想到,他們家超生,就是為了養(yǎng)個兒子,而養(yǎng)兒子,是為了延續(xù)香火。遠帆出柜倒還罷了,如果沒有出柜,他們家,是一個更大的問題。那場暴風雨如果來臨,我老娘的刁難,真的就不算什麼了。遠帆比我大好幾歲,已經(jīng)到而立之年,再過幾個月,就是他三十歲的生日。他們家,我們又如何對付呢?第62章62.我并沒有問遠帆他家里知不知道他非同尋常的性取向,也沒有問他有沒有打算出柜,怎麼出柜。那是他的事。我的家,我自己搞定,他的家,當然也只能靠他自己。我可以敲邊鼓,再演一出戲,但是必須在他首肯的情況下。我不想逼他,也輪不到我來逼他。日子就這麼過著。八月份,我去了中醫(yī)學(xué)院辦的一個培訓(xùn)班,盲人按摩師的培訓(xùn)班,免費的脫產(chǎn)的培訓(xùn)班。因為免費,因為名額有限,新民哥托了人才幫我搞定的。我很喜歡參加這樣的班,可以進一步地提高我的技能,同時也結(jié)識更多的盲人,了解他們的生活和經(jīng)歷,而且,還可以借這個機會買些盲文書──這種書,一般的地方都買不到。遠帆也很忙。他需要簽訂新的合同,去跟一些廠家談合作的事宜。我曾很好奇地問他那個廢品收購公司到底是怎麼運作的。說老實話,我不相信他有那麼多的錢。他告訴我,他們那公司,早就用不著挨家挨戶收廢品了,那是小店的事。他們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