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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粥很香,可是我沒有胃口。不過總得吃一點,不然老娘會更加擔心。“你們老板娘給我打了電話。她真是不錯。如果不是她關心著,等我來,你就成了干尸了。你也大了,有心事不跟媽講,媽能理解。不過,你可以打電話給新民啊!”“我不是怕你們擔心嗎?也沒什么,天太熱,一點不舒服而已。”我的頭被摸了。老娘的手。輕輕地摸著我的頭,老娘說:“你這孩子,別太要強。媽總是會護著你的。新民也很關心你呀——當然他也很忙。是不是因為,有女朋友了?跟女朋友吵架了?你們同事說,你接了個電話,就開始不對勁了……嘶,奇怪,他們說是個男人打的電話呀?女朋友的父親,不同意你們的事情?要不要媽給你說說?”我苦笑一下,道:“才不是……算了,也沒有什么。總會有點兒想不通。過幾天就好了。”“真是有了女朋友?”mama提高了聲音:“她嫌棄你看不見?還是,呃,咱們條件不好?阿勁,真的,媽對不起你……”我哭笑不得。她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哦不,是太貧瘠了。我能夠說什么呢?只有大口喝粥,也顧不得燙了。吃完飯,我就趕老娘走。我知道這樣不好,可是應付她,此時,對我來說,太難了。我還千叮嚀萬囑咐,要她千萬別跟新民哥說。他,那么忙,又要照顧老婆,別給他添事。我說我沒事,只是有些不舒服,過兩天就好。我保證給她老人家打電話,還有,別跟揚伯伯說,否則,我這臉,就沒處放了。我跟老娘說,明天我會上班,那個,她就不用來給我做飯。真的,完全用不著。老娘沒有多說。她恐怕也知道,現在,我最想要的,就是獨處。第19章19.于是我又開始上班。黃姐問我為什么不多休息幾天,我笑著說,不上班,會餓死。想念這里的大鍋飯了。黃姐嘆氣,其實讓同事幫我把飯帶上去就行了,又不遠,不麻煩。我說還是不要了。不上班還白吃飯,我自己心里頭都過意不去。其實不僅僅為了吃飯的問題。這兩天,我腦子里亂得很,怕一個人呆久了,越想越鉆牛角尖。萬一想不通,做了什么傻事呢?我倒不會自殺什么的,還不到那個地步。我很傷心,可是并沒有傷心欲絕。再說,我活到這么大可不容易,為了一個歐鵬,不值得。只是我怕我會暴躁到變成暴力。我的確想砸東西,搞些破壞,甚至出去找人打架——雖然基本上我會很吃虧,可是不發泄,很難受。或者,我會找歐鵬算賬,整死他。然而這還不是我最怕的。我最怕的是我會低三下四去懇求歐鵬,懇求他不要拋棄我。那樣,太賤了,太難看。不僅僅為難他,更會讓自己越混越慘。一方面我無限地想念他,他的身體,他的氣味,他的懷抱,和他下流的念頭和動作。另一方面,我又恨他。我一個瞎子,他來招惹我,然后又這么輕輕松松地拋下。不厚道,這個詞用來形容他,太輕描淡寫了。他簡直就是一人渣。可是我很喜歡這個人渣,想和這個人渣在一起。詭異的是,本來我并沒有認為會跟他長久,而他說出分手的話之后,我越想,就越迷戀他,甚至開始想象跟他長久后會有的幸福或不幸的生活。簡直是瘋了。老娘肯定會打電話給我的。我不得不守在工作的地方等她電話,不然,她會更擔心。如果她堅持要過來給我做飯的話,這么熱的天,怕會中暑。我也擔心她不聽我的話,打電話給新民哥。這兩個人,我不愿讓他們不安。我的牙齦腫了,吃東西,不免難受得呲牙咧嘴。同事們旁敲側擊地問,我嬉皮笑臉地回答,鬧來鬧去,我的頭越發地痛了起來。不知道誰遞給我一杯涼茶,我心懷感激地喝了下去。上工了,我給一位女士刮痧。上了年紀的女士,嘴巴很多,心腸很熱,問東問西,讓我不厭其煩。只是,我不能給她臉色看。她沒有義務安慰我,遷就我。她出了錢,我應該提供最好的服務,包括微笑和閑談。很明顯我不在狀態。也不可能在狀態。因此,那個阿姨也不說話了。我的工作,在沉默中進行。阿姨離去的時候突然跟我說:“阿勁,其實你的條件不錯。喜歡什么樣子的女孩子?阿姨給你介紹一個。”我愕然,擠出笑:“您別取笑我了。我一個盲人,怎么會有女孩子喜歡?以后,也不過隨便找一人,湊合湊合。說起來,盲人一般都配盲人呢。”阿姨大聲地嘆了口氣:“別這么說……其實,姻緣天注定,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要多想了。你還年輕呢,又長得好,性格又好。總會有欣賞你的人。”我很感謝她的關心,也不能把人的好心當作驢肝肺,所以我說:“謝謝阿姨。其實也沒有什么……您,眼睛可真毒。”阿姨訕笑:“年紀大了,看得多了……我們單位的小年輕,失戀時也這樣。尤其是你這樣的孩子,明明很傷心,還要強裝笑臉,讓人瞧了,不免心疼……阿姨給你留心著,好不好?”我點頭哈腰:“謝謝阿姨關心。過一陣子吧。那個失戀,不可能那么快就康復哦。”“那也是。”阿姨笑著說:“不過不是有一句挺時髦的話,克服失戀的痛苦的最好的辦法,是開始一段新的戀情?”我笑著,臉有點發燒。我不習慣跟陌生人討論我的感情問題。哦,跟熟人,或者是老娘,我也不習慣討論。因為無從說起,也無從辯解。我很累,到了休息室,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好像又睡著了。然后,朦朧中,好像聽到有人提起了我的名字。我睜不開眼睛,打不起精神,可是那些話,還是進入了我的腦海。“阿勁沒空嗎?我希望他幫我做。我比較習慣他幫我做。”似乎是詹元帆。“是這樣,詹先生,阿勁這兩天不大舒服,力氣就比較,呃,達不到要求。所以我們都安排他今天做女客。您看,我們這兒其他的按摩師也不錯。”那么,果然是詹元帆了。他來這里做什么?幫歐鵬說話,還是來安慰我?“生病了嗎?病了為什么不休息?”“也不是吧。心情不大好,也許是熱傷風。當然,也不排除中暑的可能性。或者是上火了。您瞧,他靠在那兒休息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