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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無法為小丑辯駁的威爾遜,心塞地嘆了口氣,“你說得對,他的確有些瘋狂,又格外喜歡危險,這件事他雖有推波助瀾的嫌疑,但罪魁禍首還是存在阿卡姆日久的人體試驗。”蝙蝠俠對此不置可否,只問道:“阿卡姆療養院的院長是喬納森·克萊恩?”“你知道他?”蝙蝠俠關掉郵件,直起身,隨手拿起搭放在椅背的漆黑披風,而后猛地抖開,在肩膀鎖扣處重新扣合。他忽地側過身來,硬質披風劃出一道鋒銳的弧度,哪怕戰甲已然破損血跡斑斑,都無法讓那股銳利逼人的氣勢減弱分毫。披上戰甲的蝙蝠俠,看起來就像是夜色中不敗的戰神,神格是守護,神名為憤怒。因憤怒帶來恐懼,為守護浴血奮戰。威爾遜一時竟看得呆了。直到蝙蝠俠為他從何得知那個名字解釋了將近一半,他的耳朵才暈暈乎乎的重新接受到信號。闖入耳蝸的聲音嘶啞性感,讓他忍不住抖了抖耳廓,狠狠打了個雞皮疙瘩。“什……什么?”威爾遜搓了搓耳垂兒,總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懷孕了qaq。蝙蝠俠迷之沉默了一瞬,眼神古怪的打量了威爾遜半響,才重新解釋起來。“喬納森·克萊恩,我當然知道這個名字。近一年來被我送去監獄的黑幫,有將近九成都因為他所開具的精神證明而逃脫了牢獄之災,以療養之名住進了阿卡姆。當時只是以為他在與黑幫交易,各取所需,現在想想,有很多并不在幫派核心的邊緣人士也能得他幫助逃脫制裁,恐怕就不只是交易那么簡單了。”蝙蝠俠肯定的說威爾遜總算正常了些,“幫那些大佬們擺脫牢獄之災,將棄子充作實驗體,的確是克萊恩一直以來在做的事。”小丑也跟著添亂,“這么說來,我家小蝙蝠竟然被利用了呢,因為院長的好多實驗體,都是小蝙蝠幫忙抓來的呀。”哪壺不開提哪壺,小丑一如既往的抽風欠揍,蝙蝠俠倏爾沉下了臉,周身的氣壓不由得更加陰沉了起來。畢竟對一個為了守護哥譚而存在的騎士來說,付出血汗的努力被利用來作惡,會被激怒實在不算奇怪。索性小丑并未再出言刺激,而是略正經的將他所知道的內容補充了起來,“其實實驗體不僅是黑幫的棄子,還有某些即便消失也不會有人在意的病患,都會被暗中抓去實驗,活著便循環使用,死掉的話就在病例記錄上標注下已死亡,再簡單不過。可憐的拜倫就是如此,不過我一時心軟,就大發善心的幫他逃跑啦。”小丑說著說著又有些失落,“可惜他到底刺激受的多了些,精神好像崩潰了,結局也不怎么好,聽說成了個連環殺人犯,不久后又在監獄里自殺了。”這個故事實在有些悲傷,奈何蝙蝠俠再次發揮了他身為小丑命定死敵的可怕超直感,瞬間察覺到了這個“瘋子”隱藏在失落中的興致勃勃,“你如果告訴我救下那個拜倫只是因為有趣,想要觀察收到精神創傷的人會有何種結果,倒更可信些。”“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小丑感嘆地笑了起來,哪怕隔著電話線,也能聽出他聲音里滿滿的驚喜。威爾遜瞪著手機,深深的為自己好友的臉皮震驚了。就像每次接到小丑電話那般,他再次產生了想把手機遠遠甩開的沖動。威爾遜深深地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的將手機放到桌上。想到小丑也不止一次被注射了毒劑,雖然覺得禍害遺千年,篤定對方根本不會有事,還是象征性的關心了一下,“注射了毒劑,你的狀態怎么樣?”小丑滿不在乎的說:“這次加了量,感覺還不錯,我覺得自己更興奮了呢!”過于雀躍的語氣卻讓威爾遜下意識地皺起了眉,之前大概用來忍受痛苦的精力太多,聲音顯得有些虛弱,倒叫威爾遜沒有注意到小丑情緒的異常。小丑可以刻意裝扮成乖巧懂事的學生,可以假扮老實木訥的工人,可以偽裝成嚴謹知性的白領,然而他的本質一直都有些神經質。這種神經質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可以控制的,小丑牢牢掌控住了自己的情緒,讓他展現出自己想要展現的模樣。只有寥寥幾次,他失敗了。威爾遜只知道兩次,一次親眼所見,一次道聽途說。八年前,他只有十三歲,才被老頭子吸納不到三年,階段訓練結束出外勤的時候受了點傷,鑒于任務提前完成外勤時間還剩下不少,他便就近在小鎮附近散起步來。他沒有去繁華的都市,只在接近荒郊的野外逛了逛,當他伸展開雙臂深吸第二口氣時,就看見了那個宛如惡鬼般的瘦高男人。他衣衫襤褸,渾身染滿鮮血,有的是自己的,更多的卻不是。更遠的地方有警笛在長鳴,探照燈在不停掃視。他頭低垂著,手也垂著,鮮血順著指尖流淌而下,在腳邊匯聚成了一洼血坑。男人的腳邊,一個衣著體面的西裝老爺倒在地上,嘴巴大張,眼睛暴凸,神情恐懼驚愕,仿佛不可置信自己的生命竟如此輕易地走到了盡頭,更不能理解,殺死的自己的,竟是……“他是我父親。”那個格外瘦削的男人緩緩抬起了頭,清秀的臉孔面無表情,右額破損,有血痕順著眼角淌下,宛若血淚。他不知何時發現了威爾遜,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向人訴說,“多可笑,我的母親在馬戲團里艱難度日,為了生存和各種男人上床,是個實實在在的下等人,而我的父親,卻是一個體面的富貴老爺,這多可笑。”威爾遜皺了皺眉,并沒有搭腔。那個男人也并不需要別人的回應。他歪了歪頭,好像無法理解一般的說:“一個老爺,為什么要和妓女上床?明明有大把的好女人,為什么偏偏選我母親?可如果不是他,大概就不會存在我了,我應該感謝他,可他讓我在充滿痛苦的人生里掙扎,我似乎又該憎恨他。不過聽說別人的父母都是該住在一起的,我送他去陪mama,應該也算盡到了責任吧?”說著說著,他的表情越來越鮮活,到最后竟挑高嘴角笑了起來,“我真孝順呀!”威爾遜當時只覺得五雷轟頂,三觀崩塌,對眼前人的感情一時間復雜到了極點。那個時候的他還不明白,自己只是又一次為小丑的臉皮震驚了而已。然而當時的自己畢竟“見識淺薄”,沒能很好的認清自己的感情,一時沖動,便搭了句腔,“你不去自首嗎?”“我為什么要自首?我才從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