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到周末，那個男孩被嚇壞了，根本想不出什么有價值的細(xì)節(jié)，所以去便利店，這個時間盧克應(yīng)該還在工作?！被羝鎺夏R，說出了他們的目的地。

摩根挑了挑眉，也抖出別在上衣口袋的墨鏡，跟了上去。

瑞德落在最后，看著率先鉆進(jìn)車?yán)锏膬晌磺拜叄瑧n愁地眨了眨眼，“這種比起FBI，更像是黑幫的裝扮……真的能夠獲取目擊者的信任嗎？”

不過不管他再怎么懷疑，也還是在摩根高喊完“babyboy，快上車”后，小跑著趕了過去。



銀色的曲線急速劃過，一陣尖銳的鈴聲突兀響起，威爾遜單手握住方向盤，另一只手在副駕駛上胡亂摸索，直到鈴聲響到第四遍，才堪堪找到了手機(jī)。

顯示屏上的“小丑”字樣跳的正歡，他嫌棄的將手機(jī)放遠(yuǎn)，這才不情不愿的按下接聽鍵并開了公放。

“啊哈！驚喜！”電話甫一接通便傳來一聲帶著氣音的愉悅男聲，緊接著便是一連串古怪的低笑，聽起來詭異又滲人。

“杰克·奈皮爾……”威爾遜嘴角下意識的抽了抽，想起這位友人旺盛的精力以及魔性的三觀，頭不由更疼了。他沉默片刻，在如何掛斷電話上猶豫了幾秒，終于決定做一個委婉的人，“謝謝，你的‘驚喜’我收到了，我現(xiàn)在正在開車，不方便接聽電話，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掛……”

“等等！”“歡快”的笑聲戛然而止，杰克急切的打斷了威爾遜，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不滿與指責(zé)，好不委屈，“小威爾，你可真叫人掃興！”

威爾遜面癱著臉：“所以？”

“我們已經(jīng)有將近半年沒見了！”

“那是因為你去了瘋?cè)嗽航邮苤委??！蓖栠d不為所動，將鐵石心腸演繹的淋漓盡致，“治療結(jié)果如何？”

“唔，克萊恩院長大概學(xué)藝不精，他的藥劑除了讓記憶更混亂、幻覺更真實外，沒有任何效果?！苯芸诉z憾地說：“所以我只好離開阿卡姆了。”

“克萊恩？”聽到熟悉的人名，威爾遜下意識地挑了挑眉。

說起來他之所以會“離家出走”，還是拜這位克萊恩所賜。若非他背著老頭子和仇家勾結(jié)，研制什么神經(jīng)毒素做什么活體實驗，自己也不會大老遠(yuǎn)的跑到美國來清理門戶。只是不知道老頭子為什么對這次的背叛消極怠工，甚至連番阻攔想要動手的自己，害的他只能偷跑，被迫坐了黑船。

想到這里，威爾遜不由對布萊恩感官更糟，他想了想，問道：“你對克萊恩了解多少？”

“你對他感興趣？你要拋棄我嗎？”

“回答我，奈皮爾?！蓖栠d有種耐心告罄的感覺。

“好吧。他是阿卡姆的院長外加精神科醫(yī)生，也是哥譚大學(xué)的心理學(xué)教授?！苯芸诵Φ氖智繁猓安贿^除非你來接我，否則他在哪進(jìn)行非法實驗，那些間歇性發(fā)狂的“病患”又都被看管在何處，我恐怕就都想不起來了呢。”

“……你贏了。”威爾遜長長地吐了口氣，“我去哪找你？”

“我們初遇的命運(yùn)之地！我今晚穿了禮服，還化了淡妝，一定特別醒目！”

“好的，歌劇院外的小巷子，我了解了?！蓖栠d說：“這么說來，你連夜逃出瘋?cè)嗽?，也是因為不想在未來?dāng)某一個“被發(fā)狂”的病患？你被克萊恩選中了？”

杰克停頓了好半響，才悶聲說道：“所以我才討厭聰明人?！?/br>
威爾遜不滿的冷哼了一聲，摸了摸錢夾，心塞地說：“你肯定沒帶現(xiàn)金和信用卡?！?/br>
“那些東西會毀了我們珍貴的約會！”

胡說八道！威爾遜抽搐著嘴角，“也沒有身份證明？”

“是呢，全賴你我存在的痕跡才能消失的這么徹底?！?/br>
威爾遜嘆了口氣，“好吧，你的指紋、DNA和牙科紀(jì)錄的確是我讓W(xué)X-79幫忙抹除的，那么杰羅姆，在那等著我，馬上就到?！?/br>
電話另一頭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幾秒過后，才傳來杰克粗重的喘息。與之前的“歡快”不同，這次顯得壓抑又陰戾，“別叫那個名字，奧古?！?/br>
“冷靜，杰克。”威爾遜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他可不想因此激怒一個瘋子。懊惱于自己的失言，又不敢放杰克一人多呆，他只得遠(yuǎn)遠(yuǎn)拋開手機(jī)，一腳油門踩到了底。

他得快一點了。

……

一路疾馳。

不到十分鐘，銀色的轎車便穩(wěn)穩(wěn)停在了一個瘦高青年的身后。

車窗被搖下，露出了威爾遜蒼白的側(cè)臉，“上車，杰克。”

那青年穿了身深紫色的收腰西裝，扣了頂古怪的高禮帽，他聞言一怔，而后嚯地轉(zhuǎn)過了身來。

“小威爾！”杰克看到來人，雙眼微瞇，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呃，你終于忍不住去毀容了？”威爾遜看著對方慘白的仿佛刷了層白漆的臉，殷紅的仿佛飲過血的唇以及嘴角兩旁猙獰的疤痕，烏黑的熊貓眼外加草綠色的卷曲半長發(fā)，只覺得胃部一陣痙攣，“這個‘淡妝’真不錯?！?/br>
“謝謝?！苯芸藘?yōu)雅的彎了彎腰，從搖下的車窗里看見了隨意攤在副駕駛的帆布口袋，明白今晚那個位置不屬于自己，便極為自覺地打開了后座的車門……

下一秒，他又迅速縮回了鉆入一半的身子，挑了挑隱藏在顏料下根本看不見的眉毛，充滿驚喜的說：“小威爾，我就知道你是個天生的罪犯！”他指著后座僅蓋了條薄毯，身上帶傷，明顯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半裸女人，一臉的詢問。

但是。

那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語氣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你的錯覺?！蓖栠d翻了個白眼，示意杰克快點上車，又不放心的追問道：“我來之前……你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當(dāng)然。”杰克聳著肩，無辜的說：“我就站在那，連腳都沒有動過！”他說的信誓旦旦，至于那個幾分鐘前來搶劫他，如今被扭斷脖子，不知躺在哪個垃圾桶里腐爛變臭的醉漢混混……是他不長眼撞進(jìn)自己手里的不是嗎？

“姑且信你?！蓖栠d語氣里透著懷疑，卻還是啟動了車子。

杰克愉悅的捋了捋頭發(fā)，隨手關(guān)上了車門。他視線無意間掃過昏迷的女士，饒有興味的掀開薄毯，暴露出女人前胸皮rou外翻的可怖傷痕，瞇著眼睛欣賞了起來。

“手藝真爛。”他最后嫌棄的總結(jié)。

緊接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便再也壓制不住，在車中彌漫開來。

第3章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