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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秋離冷笑道。蕭澤沉默不語。玉秋離的確說到了他內心痛處,只不過他仍然不敢相信,惜真和他好了那么多年,竟然一直是在利用他,她小小年紀就開始心懷叵測,該說是龍宮島人才濟濟,還是該說惜真家學淵源?蕭澤不由有些迷茫。照理說他不應該遷怒玉秋離,可是被人欺騙的羞慚,卻讓他更加無法面對自己最熟悉的人。「罷了,我說得越多,你也只會越討厭我,與其這樣,還不如死在你手上,至少你還會記得我。」他輕輕一笑,卻是無限哀絕,「殺了我之后,你就可以離開龍宮島了,口令是千秋鼎盛,萬載長存,他們聽到這句,便不會為難你。」蕭澤訝然地看著他,卻見他臉上盡是絕望之色,竟然慢慢閉上眼睛,而自己拿著劍的手竟然不由自主地對準他的心口刺去。他心中慌亂之極,只覺得變局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玉秋離的狠心決絕卻絕然不是作假。他竟然是真的想死!蕭澤持劍的手發顫,只能看著劍尖慢慢地向他心口移了過去,而他的手卻像是被空氣凝住了一般,無法掙脫。腦海中不斷浮現玉秋離為自己的一個示好就欣喜不已,每次想要說些什么卻都欲言又止,只能用一雙不解的目光看著自己……驀然間,他想到玉秋離小時候的樣子,那種仿佛全部心思都依賴著他的神情。劍尖抖動得越發厲害,他用盡全身的力量,卻無法阻止劍尖送進玉秋離身體里的動作。眼看劍尖刺破了玉秋離的白衣,蕭澤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劇痛傳來時,腦海間登時無限清明。就在這一剎那,他凝聚了僅剩的力氣,右手手腕僵硬地一甩,倒轉劍柄,狠狠地劃向自己,登時血液迸出,染紅了衣裳。疼痛傳來,他的神智更為清醒,只能看到身上的鮮血汩汩而出,也不知傷口有多深,他只覺得身體發軟,卻松了口氣,慢慢向后軟倒。許是發現有些不對,玉秋離睜開了眼睛,卻見眼前這一幕,驚駭得連忙抱住他,點住他身上的xue道止血:「師兄,你怎么……」蕭澤心知自己這一劍劃出時其實已是不分輕重,若是稍重一些自己立時便死了,心下一片茫然。回想起當初舍身擋下玉秋離身前的那一道雷光,不由暗自搖頭。他總算明白,或許他并不愛玉秋離,但他內心深處,其實寧可自己死了,也不愿傷了玉秋離半分。「師兄,你怎么會……怎么會?」玉秋離原本一心求死,若是無法說動蕭澤的話,便將這個鑄劍臺當成自己的葬身之地,卻沒想到白龍珠竟會在關鍵時刻無法控制蕭澤。大概是蕭澤那一刻意志力過強,所以才能掙脫白龍珠的控制,但他也不得不付出相同的代價。蕭澤此時也沒了力氣,斷斷續續地道:「師弟……你又欠了我一次。」「師兄——」玉秋離心中悲慟難止,事已至此,蕭澤寧死也不愿傷他,可見他對自己并非沒有情意,只是這種情意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感情。否則在那一剎那,他掙脫了白龍珠的控制,又何妨說一句喜歡他,或是只是抱一抱他?這個難解的死結原以為可以在今天一劍斬斷,誰知卻是被蕭澤擰得更緊。此時此刻,他不知自己是更恨他多些,還是怨他多些。傷口的血液已不再往外流,大約有七、八寸長,半分深,所幸沒有傷到內臟,只是皮rou外翻,看起來很是猙獰,若是處理得不妥當,怕是要留下疤痕。蕭澤暈厥過去,玉秋離撕下衣裳,裹住他身上的傷口,將他抱了起來,往寢宮疾行而去。第二章寢宮中的心腹侍從一直將三人的糾葛看在眼里,自然有好奇地人問了龍主一句是怎么回事,玉秋離渾渾噩噩,只回了一句「我害了他」便不再多說。眾人心中早有了一番猜測,此時得到玉秋離肯定,不由更是覺得白龍主心思難測,暗嘆美色誤人。白龍主為了惜真,效仿前任赤龍主,不經升龍會就點她為玉蛟。甚至不惜手足相殘,當真是令人心寒。然而看玉秋離緊張的樣子,又像是并不想傷了蕭澤。不過眾人都不會真把他的擔憂當回事。蕭澤也曾經是龍主的人選之一,若是就這么死了,別說前任白龍主可能會回來,怕是四位龍主也不答應。此時蕭澤已是生死未卜,多半是活不久了,裝成緊張的樣子也無妨,只是白龍主平時面無表情,現在如此哀傷,當然讓人不信。眾人不由暗嘆龍主的爭斗當真勾心斗角,比升龍會更要血腥殘酷。升龍會縱是有不服,最多也只是打一架罷了,也沒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如今玉秋離都上了位,還擔心師兄反撲,非要弄死對方不可。◇◇卻說蕭澤昏迷了幾個時辰便醒了,醒來時仍舊躺在白龍主的大床上。他雖然沒當上白龍主,但睡這張床的時間怕是比玉秋離還多,不明真相的人怕是以為他心心念念惦記著白龍主這張床,才會死乞白賴地躺著不動。他眼睛睜了睜,便看到玉秋離和衣坐在他身旁,靠在床頭,眼底有淡淡的青灰,像是精神的極度疲倦和內心的壓力讓他瀕臨崩潰。此時身上那種虛軟無力已全然退去,想必是玉秋離沒再cao縱白龍珠控制他了,胸前的傷口處雖然被層層包裹,仍然疼得入骨。他受了這么重的傷,玉秋離想必沒那么防備他逃走了,他又知道了口令,要離開自然容易得多。只是若要離開,玉秋離必定會追上來,到時又是不死不休的結局。蕭澤重新閉上眼睛,想著剛才看到玉秋離疲倦的表情,一種奇怪的痛感傳來,讓他心口隱隱作痛。玉秋離年少沖動,對他多半也是得不到才更想要,這樣當斷不斷地糾纏在一起,等到熱情消退,恐怕連兄弟都做不成。他原是打算和玉秋離作一輩子兄弟的。他看著玉秋離長大,就知道以師弟專注較真的性子,被他戀上的人一定會極為倒楣。但他沒想到倒楣的會是自己,玉秋離的一番深情厚愛,他根本無以為報,留在他身邊更是兩個人都受傷害。這么互相折磨下去也沒什么意思。相濡以沫,倒不如相忘于江湖。雖然對玉秋離不太公平,但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蕭澤想著,于是慢慢捂住胸口,呻吟了一聲。「師兄,你怎么了?」玉秋離果然大驚,靠近了他。他呼了一聲痛,目光更加迷離,玉秋離俯身探視他,像是想看出他有何不適。幾乎是同時,蕭澤運氣于臂,飛快地點了玉秋離的昏xue。看到玉秋離的目光變得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