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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困住了一般。周陽和陸歇也被困在房間里很久。他們依舊不怎么交流。周陽坐在床邊看劇本,陸歇則是坐在窗邊看雨景,半側的臉映著被澆灌的模糊的窗子,像一幅被暈染的畫。周陽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為什么他們又會平心靜氣的坐在一起?陸歇經常會讓他陷入一種莫名其妙的境地。就好像之前根本不想這么做,或是根本沒有這種想法,但是慢慢慢慢又自然而然的演變成了一種無法預料的場景。他也明白,其實自己一直都在微弱的抗拒。手里的劇本根本沒看幾頁,周陽想著想著就走了神,直到陸歇的聲音響起。“在想什么?”那人問道,“我在這里會妨礙到你么?”這句話突然提醒了周陽,他想著這會不會就是陸歇的小陰謀,故意杵在這里讓自己不看也得看。周陽不理他,轉過身當做沒聽到。他不認為他們能和好如初,但是他也不會因此就去刁難別人。因為最困難的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了。周陽并不是一個刻薄的人,所以他沒心情去做那種互相折磨的事情。退一萬步來說,報復這輩子毫不知情的人,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對方沒什么反應,自己也得不到發(fā)泄。他再也不會像當初那樣沖動的去揍人,于事無補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做只是浪費體力和精神。“周陽,”陸歇來到他身邊,柔軟的床墊微微下陷,“就難得一次,我們可以說一會兒話么?”“……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話題不會太輕松。”周陽并不是很想和陸歇聊天,因為他有一種預感,只要開一個頭,那么自己有可能又會被漸漸帶偏。當然,他覺得他是比當初堅定了不少,但仍舊不愿和眼前的人接觸太多。周陽知道陸歇明天就會離開,這就夠了。之后一切又會如常。周陽不是一個喜歡糾纏不清的人。只是對陸歇還是不夠狠。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只想著一心一意和對方好好相處。分開的時候,他也不會拖泥帶水。怎么都做不來委婉的那一套,說走就是一定要走。很奇怪,他對人溫順的時候,能把人甜的找不著北。一旦他決絕起來,又會把人傷的體無完膚。沒人比陸歇更清楚周陽這一點。他有時也不懂自己什么時候就變成了一個被感情左右思想的人。曾經他一度是瞧不起這種人的,覺得太窩囊。人活一世,本就該恣意瀟灑。即使游戲人生也不是多大的罪過。但是真詭異,過去他輕視的東西此刻全部站在了他的面前,然后大聲嘲笑他如今的下場。周陽就像他平順生活里的一道坎,專門來克他的。******晚上,周陽洗好澡出來,正好聽到陸歇在打電話,是關于回北京的事情。明天早上就要從這里出發(fā)。掛斷電話,陸歇對周陽笑了一下。周陽問他,“都辦妥了?”“只是一張機票而已,我這次來的匆忙,基本上都沒帶什么東西。”“……喔。”周陽應了一聲后也無事可做,又不愿和陸歇面對面大眼瞪小眼,只好走到矮柜邊去拿毛巾擦頭發(fā)。把滴著水的頭發(fā)一裹,然后隨便揉了兩下,周陽就想把毛巾扔一邊。陸歇走過來擋住了他的動作。“頭發(fā)要擦干一點,像你這樣去睡覺不難受嗎?”接過周陽手里的東西,陸歇說道,“低頭。”周陽不動。陸歇還想拉他,周陽卻躲開了。他說,“不用了,謝謝。”氣氛有點僵。周陽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打算直接去拿吹風機吹吹干。在他剛邁出一步后,突然覺得有點站不穩(wěn),腳發(fā)麻,重心都開始偏,然后窗戶發(fā)出了嗡動的響聲。床也像在移動。周陽有兩秒的呆愣,緊接著隔壁傳來驚懼的叫聲。他瞬間明白過來:地震了!陸歇就站在他的身后,周陽幾乎在反應過來的一剎那,身體已經比思想還要迅速的做出了動作。他轉身,本能的就要去拉陸歇往外跑。但是地面顫動的更加厲害,眼看就要跌倒,更別說跑出去了。周陽從沒經歷過地震,驚恐加上慌亂,這些都是無法避免的人之常情。不過他還是在摔倒的前一刻抱住了陸歇,他把自己的身體擋在了那個人的面前,將對方保護在角落里。而陸歇的反應和周陽一樣,他想把周陽抱在懷里,為面前這人擋住未可知的危險。危難關頭,沒有時間思考,也沒有時間去權衡利弊,他們全憑本能,一雙手把彼此牢牢抱緊,唯恐身邊的人受傷。天花板上有撲簌簌的粉塵往下落。小片的墻塊砸在地上發(fā)出“嘭”的悶響,然后四濺飛散。陸歇還要將周陽護到身下。周陽吼道,“你別動!”他大喘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卻還是緊緊抱著陸歇沒有放手。背上也有被小塊的墻體砸到,痛覺在這種情況下都被忽略了。地震的時間前后加起來也不長,但對于周陽來說,卻久到不能再久。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停止的。直到陸歇把他扶起來,門外的人開始瘋狂敲門。周陽才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從賓館跑出來的時候,周陽還覺得有點天旋地轉。外面站了很多人,有的只穿了單薄的短袖,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受驚的樣子。此時,震顫早已消失,只是之前那種感覺太強烈,讓人久久不能平復。旁邊的人不時高聲喊著什么,然后是人影的跑動和扎堆的議論聲。周陽看著那棟賓館,猶自還在急促的呼吸著。他拽著陸歇的手,一直沒放開,只是他自己都沒察覺。他依稀好像看見前方有劇組的人的身影,然后隱隱約約的是助理在喊著自己的名字。他想應聲,喉嚨卻有點痛。腳步微微挪動,立刻被人狠狠拉了回去。一股溫暖又熟悉的味道圍住了他。陸歇說不出話,他唯有不停用力的感受著懷里這個人的真實。顧不上這里是不是大街,也顧不上四周有多少人。陸歇知道幾年前的那場地震,那么短的時間,卻有那么多的人喪生。曾經他只是遠遠的一個旁觀者,感嘆生命脆弱、世事無常。然而,如今經歷過一次,他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