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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暈的模樣,遲遲不給他拿金針,反而道:「陛下,我先伺候您穿褲子吧。」穿好了衣裳,慕容必謙扶著他下了書桌。他雙腿一沾地,便不由自主地發顫,像是剛開始學騎馬那段時間,無力至極。慕容必謙卻是極為體貼,幾乎是將他抱在懷中。好不容易坐在太師椅上,慕容必謙才從方才的錦盒中取了金針,說道:「這玉魄膽又名軟珍珠,和珍珠本性相似。珍珠乃是養顏之物,只可惜難以磨細,所以不易吸收,但玉魄膽卻沒有這個缺點。可惜的是此物殊為難得,陛下定要咽下,莫要浪費了。」李玄下體極為難過,面頰含著這么大的珠子在口中也覺得十分不適,雙頰已然酸麻,聽不清他說些什么,只能胡亂點了點頭。慕容必謙讓他微微啟唇,好讓金針刺入。那玉魄膽雖然牙咬不破,但卻被極細的金針一刺即入。慕容必謙輕輕攪動了幾下,李玄的口中登時像含住一口甘泉一般,當下按著慕容必謙的示意,咽了下去。他舌尖被壓了這么久,已然變得麻木,竟是難以說話,聽到慕容必謙溫言問道:「我不在的這兩個月,陛下過得可好?」他點了點頭。慕容必謙輕笑道:「難道陛下就不想我么?微臣的家路途遙遠,那是一個騎馬也不能到的地方,行到官道盡處,又步行半個月入山,而且冬天大雪封山,到處都是冰,幾乎無法行路。微臣心中掛念陛下,只在家停留了三天就趕回來了。」「非回去不可么?」「家中有祖訓,每年要回去一段時間。我這次回去也是擔憂陛下,所以才停留得少了,還因此被長輩責罵。如今看到陛下無恙,微臣也好放心。」他的擔心十分由衷,越發說得情真意切。改了黃龍珠的成分,藥效果然有所變化。既然這個人不會因黃龍珠毒性而受到折磨,他也不必因為憐香惜玉而守在京城。和皇帝纏綿了四五個月,對他來說已是極限。不過甜言蜜語又不用花錢,畢竟這人是皇帝,得罪了他,行走中原便會多一層麻煩。李玄沉默片刻,說道:「你那里那么冷,是在北地吧?」慕容必謙知他心細,所以從不泄露自己來自何方,提到時就胡扯幾句,沒想到單憑幾句話他仍然尋到蛛絲馬跡。好在他提到的是他尋找藥材的北地荒原,便向李玄胡扯了一頓。李玄微笑聽著,竟是毫不起疑。「既然那里那么冷,內庫中還有一條貂裘,我送與你御寒吧。」龍宮島上就連一二階的弟子都有貂裘,沒想到皇帝的府庫中竟然如此寒酸,甚至還不如朝中三四品的大員。那些大臣常常派人戴了面具上島,揮金如土,想必皇帝都不能夠了。慕容必謙原想拒絕,但看他情意殷殷,就謝了恩。看他多禮,李玄不由微笑:「在我面前,你原來是怎樣的還是做你自己,不必這么拘束。」得到這句允諾,慕容必謙也沒有感到特別榮幸,他在使用敬語尊稱時,時常覺得荒謬可笑。龍宮五主身為五龍,皇帝身上卻沒有龍族血脈,卻自命真龍天子,這也真是有趣得很。不過既然皇帝這么說,以后就不必在尊卑上注意了。◇◆◇感念于慕容必謙的孝心,李玄允許他每年回家四個月,平時也不必特地在宮中伴駕,只要通報一聲便可出入皇宮。他早知困不住慕容必謙,此時答應給他更大的自由,只不過是不想給他束縛的感覺,讓他徜徉于天地之中。可是慕容必謙一得他允諾,即刻就跑得不見蹤影。他的兩個弟子出現了一次,說他去尋藥煉丹去了。李玄當初聽到慕容必謙回家時,曾想過同他一起回去。可是皇權初定,必然要他事事躬親,豈能隨意出宮?至少要十年之后,才有喘息之機。更何況必謙的家那么遠,恐怕十年之后,他也未必有兩個月的空閑。好在慕容必謙記得每月回來見他一次,云雨時無限親昵,就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一天天過去,李玄手上的水泡磨成硬繭,他的身體也變得十分硬朗。這一年皇三子出生,多位嬪妃有了身孕,皇后之位仍然空懸著。這一年必謙在孟蘭節時就已回鄉。每當必謙回鄉時,他就會感到他離得非常遙遠,想他提到的所有事。北地的冰原中,當大雪封山時,冰上滑得無法立足,他的輕功是如何飛度,他家中的父母不知是怎樣的為人,而他的將來,又會娶怎樣的一個妻子。再想下去時,心中就忽然隱隱作痛起來。他知道自己是生出了執念,那種執念若是被必謙知道,必定會嗤之以鼻。必謙所追尋的是風流歡好,長樂無極。而他也有許多事要做,政事紛繁無數,由不得他兒女情長。他強忍著不去多想,可是必謙離開一個月,他就開始頻頻做夢。這一次必謙幾乎大半年沒回來,他做了半年的夢,每夜都不得安眠。若不是有養生功,大約他早就精盡人亡了。連續不斷的春夢過后,他的身體也變得越發地敏感,衣裳碰觸雙乳時,都會令他渾身一陣酥麻,所以中衣都是舊裳。近侍看他如此勤儉,都紛紛感動落淚,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他也懶得分辨,不過這個尷尬的理由,他是絕不會說了。能和意中人夜夜夢中相見,或許是一種幸運吧,可是每次夢中醒來,枕畔空無一人的感覺,無疑變成了一種折磨。所以當慕容必謙回來時,他直言不希望他離開太久。「必謙,你家中到底有些什么人,能讓你許久不歸?」慕容必謙微笑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陛下就這么思念微臣么?」每次提到他家里人時,慕容必謙似乎都習慣于用問題來回答問題,而這一點,就連慕容必謙自己也沒注意到。李玄目光平靜地注視著他:「是的,我思念你。」慕容必謙只覺得心中忽地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動,而這種感覺讓他如此地惶惑,進而感到排斥。他看向皇帝溫柔的目光,里面有他在許多愛慕他的人眼里見過的同樣的東西。他的笑容忽然變得有幾分譏嘲:「陛下只不過是需要我來排解你身體的寂寞吧?」「我沒記錯的話,這似乎是你造成的。」「那也是你妄圖傷我在先。」話已說到這分上,李玄已不知如何回答他。他能感覺得到,慕容必謙對他已產生了厭倦,他越是千方百計地想挽回,就越是感覺到力不從心。曾經冷眼看著嬪妃為了爭寵而使出百般解數,想不到他有一天,也會遇到這種困境。一種說不出的頹然涌上,他只好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把太多時間花在不相關的事上,請你盡量按期前來,我定有所報。」黃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