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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頭疼。」沉默了許久,李玄才緩緩開口道:「你剛才給我吃的,是毒藥么?」「……不是。」黃龍主毫不心虛,「說起來還是大補的藥,用得好了,能讓你延年益壽。」李玄自然不會相信,心念一轉,便知這是一顆慢性毒藥,只要自己對他有不利,恐怕毒藥就會立時發作了。他面上仍然不動聲色,沉默許久,才緩緩道:「我知道你所用的不是道法,而是武功,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能令天降大雨的,但觀你行跡,和尋常練武之人沒甚么不同,只是武功極為高明,而且年紀不大,最多不過二十五。所以,你走之后,我派人查過你的下落。」黃龍主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人雖然長于深宮,養于婦人之手,卻是十分精明,完全不像其他那些皇帝好騙。自認毫無瑕疵,對方卻完全不相信,還派人去查探自己。李玄苦笑一聲:「結果卻是完全找不到你的蹤跡。你到底是誰,來自何方,究竟有何陰謀……一點頭緒也沒有。」黃龍主不由得愕然。他似乎是忘了這人是個皇帝,若是一心要查,恐怕瞞不過他。看他對龍宮島仇恨已久,定然是沒辦法再讓他就范了,幸好先逼得他吃了黃龍珠。「我若有陰謀,又豈會三年都沒在你面前出現?」黃龍主佯作無可奈何之狀,「玄兒,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多疑了。」「朕不能死,所以不得不謹慎一些。」他緩緩地道,「朕的孩兒年紀尚幼,若是朕死了,江山落于異姓之手,頃刻便是天下浩劫。」黃龍主正想著將他打包帶回龍宮島,聽到他忽然發此驚人之語,不由問道:「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怎么江山換給姓王的坐就不成?」「王崇義縱容子孫,在自己家鄉斂財買地,逼得無數人背井離鄉,成千上萬的人都知道王家喪盡天良,卻沒有一個臣子敢去查他!」李玄閉了閉眼,像是萬分疲累,「連年災害,百官尸位素餐,他們貪墨也就罷了,卻是無一個可用之人。這個國家早已千瘡百孔,朕就是想做中興之主,卻是如此艱難。」黃龍主一怔,方才的欲念竟似淡了一些,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出言安慰,卻是不知從何安慰起。難道要說百姓若是流離失所,龍宮島會收留?龍宮島再大,也收留不了這許多人,何況龍宮島再是有錢,中原大亂之時,龍宮島的弟子想吃豬rou牛rou也不容易了,總不能買些小豬小牛放在仿佛仙境一般的龍宮島到處亂跑吧?他正沉思之時,李玄已緩緩站起身來,嘆了一口氣,踱步到書桌前:「你剛才給我吃的,究竟是甚么毒藥?」「我若是想殺你,又何必用藥?」李玄點了點頭,手撫摸著一只水晶鎮紙,輕聲道:「你的來意,朕已經明白了。」就這么三言兩語就能明白他的來意,的確是冰雪聰明,難怪連安樂王提起他都氣哼哼的。黃龍主不由得微笑:「如此甚好……我們也能少浪費些時間。」他還想多說,卻聽無數的腳步聲急促響起,齊齊在御書房外停住。他抬頭一看,箭光凜然,已有無數弓箭手瞄準了這間御書房。只有一行人涌了進來,悄無聲息地圍住了皇帝。「你這是在做甚么?」黃龍主待要上前箝制皇帝,已是來不及。皇帝踱步之時,已邁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圍之外。皇帝摩挲著手中的水晶鎮紙,面色有些熟悉的蒼白,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是無比冷靜地吩咐:「把這刺客給朕拿下!生死不論!」黃龍主這才知道又被他擺了一道,不由得怒極反笑:「下次再拿住你,便該像上次那般,把你衣裳剝光了綁起來,省得搞七捻三地讓人不省心!」他話音未落,人已穿窗而出,弩箭紛紛向他射去。李玄手中的水晶鎮紙正是一道機關,三百弓箭手即刻就能同時趕到,構成合圍之勢,任他背部能生雙翼,也飛不上天去。過不多時,便有護衛來報:「啟稟陛下,刺客身中兩箭,向西逃去,卻是被他傷了十余人。」李玄抬了抬手,緩聲道:「罷了,窮寇勿追,把隊伍收攏了吧。讓弟兄們好好養傷,每人賞賜二兩銀子,傷者多十兩。」護衛應聲謝恩,當即退下,地上先前被點了昏xue的太監也已被人扶了出去,換了幾個宮女太監來值守。李玄沉思著,面色有些陰郁難測。會對這人動了殺心,是因為對方一直沒有幫手的意思,還無意中在他面前表示,和他之后又有了無數人……更讓他覺得,曾經相信前世今生種種無稽之談的自己是個蠢貨。對一個皇帝來說,最可怕的事就是變成傻子,最可怕的人則是讓他喪失判斷力的那個人。這個少年二者兼有,已是不能容了。或許真的如他所說,他是有真本領的吧,能在大旱之時求到及時雨,能在三年之后容顏未改……他也看得出,這個少年是當真對他動了欲望。但,那又如何?他絕不會允許自己有半分不該有的感情。一旦有了,便毫不留情地斬斷。即使對方有通天徹地的能力,他也并不擔心。只要會中箭,會受傷,他防范足夠嚴密的話,絕不可能給那人可趁之機。至于這一次會被欺身,只不過是因為久別重逢,他的心防在瞬間失守罷了。他喝了一杯茶,便覺得迷迷糊糊地有些困倦,這種困意只在深夜時才會涌現。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揉了揉眉心,那種困意卻似乎更為濃厚。此時的確快到了三更,若是不眠一眠,又要到早朝了。他對身邊的小宮女說,只睡一炷香的時間,于是伏在桌上。恍惚間,他似乎看到那男子又向他行來。依舊是黃衣錦珠,華貴絢麗,但神情卻似乎有種難以形容的yin邪:「你這黑寡婦,連自己男人都殺!當真下得了手?」他張口欲言,卻發現又變成了在對方面前無法出聲的樣子,只能渾身酸軟地躺倒在地上。那人輕笑一聲,伏在他身上,猛地將他的衣裳扯了下來,頃刻間剝得干干凈凈。惶急和無助同時涌來,他幾乎從未像這么恐懼過,不由得渾身抽搐,仿佛痙攣似的顫抖。「陛下,陛下!」少女的呼喚在耳畔響起,似乎由遠而近一般,慢慢近到他耳邊。他猛地睜開雙目,駭然驚醒,才發現這竟是一場夢。那小宮女雙目瑩瑩,像是已被嚇到。李玄柔聲道:「朕剛才怎么了?」「陛下……陛下剛才出了好多汗。」妄自揣測皇帝是大罪,縱是明知他好似做了個極為恐怖的噩夢,也不能多說。李玄勉強笑了笑,用衣袖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