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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報警是讓警察來抓他們……”柯源突然閉嘴,目光驚疑地自眾人身上掃過。其他人也在左顧右盼,因為他們的腳下正在顫動,震感不強,卻實實在在,持續(xù)了七八秒才停下,“地震”兩個字如鯁在喉,卻沒有人愿意講出來。片刻后,震動再起,這一次更加明顯,四周都在晃動的感覺,樓下終于有人大吼一聲:“地震啦!”凌亂的腳步聲四起。那是什么?宋隱卻突然站起身看向窗外。窗外仍舊漆黑一片,但漆黑中卻多出一道光源,看上去很像是一條灰蒙蒙的光帶,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一道光柱,因為直徑太小,距離又過遠(yuǎn),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就成了一條二指寬的“帶子”。光帶來自天際,筆直地落到老鎮(zhèn)那邊,光亮度非常微弱,發(fā)著一種暗淡的灰色微光,很不起眼,如果不是現(xiàn)在的閑陽黑成一團化解不開的墨,很可能都不會被發(fā)現(xiàn)。宋隱很荒謬地聯(lián)想到了電筒,就像有人站在天外沖地球按下了一把超級電筒的開關(guān),電筒光破開黑暗正巧落在閑陽鎮(zhèn)。又是一陣晃動,許凌風(fēng)大喊一聲“都到廁所去”,宋隱回神。除非整個地面沉入地下,一般的地震對宋隱的威脅不大,不過他也不可能跟人講“我是符師有我在這里很安全你們都不要害怕”,于是也抱著頂頂往客廳的洗手間走去。許凌風(fēng)看他慢吞吞的,急了,拽著他往前走。混亂中女綁匪悄悄甩開身上的綁繩,偷偷起身,然后猛然發(fā)動,一手拖著一個手下奔向大門,速度快的驚人。許凌風(fēng)聽見聲音即刻轉(zhuǎn)身射擊,都沒用瞄準(zhǔn),沒看到結(jié)果只聽到一個男匪慘叫了一聲,猶豫了一下,許凌風(fēng)放棄了追擊——這女人他交過手,不是今天,是那天在山路上,他對女人的身手記憶猶新,并沒有把握一定能夠把人捉回來。何況現(xiàn)在正在地震。大地又一次震動,這次震動比前幾次劇烈得多,宋家的柜門被震的開開合合,噼噼啪啪一通亂響。樓梯間里充斥起各種各樣的聲響,哭的,叫的,又哭又叫的,什么聲音都有,樓層低又跑的快的,已經(jīng)沖到樓外。女人拖著兩個手下沖出宋家后直奔對面鄰居家,進(jìn)屋后割斷綁繩,當(dāng)中一人大腿被子彈擦傷,并不礙事,簡單包扎后奔上陽臺。退路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三個人順著陽臺上的粗繩飛快地滑下去,女人走在最后。樓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人聲鼎沸,只她雙腳剛剛踩到地面,雙手還沒來得及松開繩子,竟又腳蹬墻面攀著繩子玩兒命樣地爬了回來,速度絕對不比她滑下去的時候慢!同一時間,人群中爆發(fā)出一聲驚駭之極的女人尖叫,這聲尖叫就像一個號角,不到一個眨眼,尖叫聲匯成一片,男人女人都有,緊接著尖叫中夾雜進(jìn)慘叫,一聲又一聲,非常短促,叫聲剛起又戛然而止,就像嘴剛張開就被人堵住了一樣……腳步聲再一次響起,這一次已經(jīng)不能用凌亂來形容,尖叫,哭喊,謾罵,奔跑,沖撞,踐踏……人群就象集體發(fā)了狂,混亂不堪。不少人涌回樓道,跑進(jìn)五單元的人中有兩個好似無論如何都關(guān)不上自己的嘴,狂亂中一路尖叫著往上沖……恐慌像雜草一樣,自樓下迅速蔓延而上。沒有人意識到“地震”已經(jīng)停止。第25章驚魂尖叫聲剛起,宋隱即被一種突然而至的毛骨悚然抓住,只覺得心臟縮作一團,恐懼感幾乎讓他整個人都要窒息掉,但同時心里也生出一種“終于來了”的詭異解脫感,就好像他一直都在等待這一刻。想都沒想,把頂頂往洛桑懷里一塞,胡亂抓了一個瓶子沖出洗手間,瓶子出手,節(jié)能燈被砸個粉碎,客廳里只剩下小火爐的微弱亮光。緊跟著他用快要飛起來的速度沖到樓梯口,鎖死鐵柵門后狂奔回屋,“啪啪”兩聲一連鎖死兩道大門,然后馬不停蹄沖回客廳,把小火爐拎到陽臺,“啪”的一下倒扣在地。接下去,他做了個估計連他自己都沒有預(yù)料到的舉動:他把沒能逃走的三個匪徒全部扔到陽臺上,干凈利落回身落鎖,陽臺鐵門被鎖死。整個過程,絕對不超過30秒鐘!與此同時,許凌風(fēng)自天臺奔下,天臺上發(fā)電機的聲音消失。不得不說,默契這東西非常奇妙,看不見摸不著,卻真實存在,有的人相處了一輩子都不見得會有,而他們僅僅相識十天,就有了別人求不來的心有靈犀,樓道里的突然出擊是如此,這會兒關(guān)燈關(guān)門關(guān)發(fā)電機也是如此。屋子里陷入到不滲一絲雜質(zhì)的純黑當(dāng)中,一顆紅色信號彈正好在此時升空,于半空中炸開。“是秦渭。”宋隱看向窗外,講的很篤定,信號彈發(fā)自七號樓,而秦渭開了家野外生存俱樂部,不是他還能有誰。許凌風(fēng)沉默兩秒,其后小聲道:“下面有個東西。”接著又補充,“是個大家伙。”可惜他沒看清——距離太遠(yuǎn),天又太黑,只看到一個龐大的黑影飛快地移動,如果不是很多人帶了手電,他連黑影都看不到一絲。這時候人群已經(jīng)用破記錄的速度沖上四樓,來到五樓入口才發(fā)現(xiàn)多了一道鐵柵門,而且這道鐵門還該死的被人鎖死了!當(dāng)先幾個人只覺得所有希望破滅,一時間狂性大發(fā),這種竭斯底里即刻蔓延成災(zāi),一群人一邊聲嘶力竭地叫喊,一邊瘋狂地?fù)u門拍門。宋隱聽的直想揍人,他剛才鎖門,純粹是危急關(guān)頭的本能反應(yīng),完全沒料到人群在恐懼到極點的情況下會徹底尚失理智——在樓梯間裝鐵門的只有他們這一個單元,現(xiàn)在他們這里的聲音最響最大,這些人的瘋狂舉動只會讓大家死的更快。要做最壞打算!宋隱把擠在洗手間門邊的老孺?zhèn)麣埲客七M(jìn)門里,許凌風(fēng)打開手電,看到他從身上掏出一大把東西,全都是用黃紙疊成的小三角,真的是“小”三角,邊長不到兩公分,跟姆指頭大小的蠶豆差不多大,還沒蠶豆厚實。宋隱指間一動,手上兩個“小三角”幾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他把小三角往頂頂洛桑身上各塞了一個,又隨手往墻上一拍,一張黃色符紙赫然入目。然后,他看向許凌風(fēng):“你會打槍。”不是問句,是陳述。許凌風(fēng)愣了下:“會一點。”好吧,其實不只一點……宋隱抽出后腰上的手槍:“幫我看看保險是不是打開了,扣下這個扳機應(yīng)該就可以開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