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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黑暗就是黑暗,伴著死一般的寂靜,無邊無際一般……又過了幾秒鐘,黑暗中傳來土匪男的一聲“我cao”,這聲粗口如同魔法咒語,寂靜如潮水般退去,各種嘈雜叫喊從四面八方各個角落涌出來。“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看不見了?”“是不是停電了?”“哎呀,你看外面,連路燈都沒啦!”“那邊什么聲音?是不是出車禍了?”“不對,馬路上也沒有聲音,汽車呢?”“mama,mama……”“寶寶不怕,mama在、mama在這兒。”“喂,為嘛我的手機也不亮了?停電把手機都停沒了?”“哇,不會吧,我的也是!”……黑暗中聲音特別清晰,人們或自言自語或跟旁邊人交談,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焦燥,幸好幾分鐘后等到店員手忙腳亂找出蠟燭,剛剛點上,電又來了,一時間光明大盛,人群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仿佛剛才不是一次停電,而是落入了地獄,他們剛剛得到了救贖一般。第6章算命待到店里店外重歸平靜,殘障帥哥突然道:“我會算命,我幫你算一卦作為答謝,不用你給錢。”大家這才發現自始至終,這位青年一直濕淋淋地站在土匪面前,貌似連半步都沒有移動過。奇葩啊……宋隱不再猶豫,快步朝奇葩靠攏。事實上不只是他,躲雨的女人們全都冏冏望向青年,女人天生自帶神秘屬性,這時候一個個全然忘記了門外的黑風凍雨。土匪也來了興致,叫人給殘障哥拿了一張毛巾,看他擦過頭發和衣服才開口:“你算吧,先說好,我是真的、絕對、百分之百的……不會付給你錢的,一分錢都不會付。”年輕人很認真地點點頭,拉開旁邊椅子坐下。“你是這里的老板?”“如假包換。”“你父親出生軍旅,離開軍隊后自己創業,現在是大名鼎鼎的醫藥界巨子。你從小叛逆,十七歲被你父親強行送入部隊,后來你進了軍校,因為某些原因兩年后退學退伍,再后來你跟你父親鬧翻,離家出走,此后自己創業,現在你不只是這家俱樂部的老板,旗下還擁有數家產業,核心是餐飲娛樂網絡……”哇,豪門傳說啊……“這些有什么稀奇的,是個人都知道好不好,你這也叫算命?”眾人正聽得興致勃勃,突然間一盆冷水當頭淋下,所有人不滿地扭過頭,然后,半數人的火氣煙消云散:又是一個帥哥哦!其實說帥不太準確,這人的確長的很好,甚至可以用“極好”來形容,但他的外貌是那種雌雄莫辯的美麗,用花樣美男更加恰當,老實說,宋隱長這么大只在銀幕上看見識過這種級別的美男子。而且吧,人還不只是長得好,人還非常年輕,雙十年華,眉眼清明,皮膚上見不著半絲折子,一出場立即搶奪走全場的注意力,只這人嘴角含著譏諷,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人看了不喜。極品美男很清楚自己外貌的殺傷力,對眾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只專注地盯著殘疾男,奈何這一次遭遇到了異常強大的對手,一朵完全可以無視掉他驚人美貌的強大奇葩。年輕的算命先生貌似壓根聽不出他的嘲諷,很認真地點頭:“不錯,秦先生的經歷很多人都知道,這些都不是算出來的。現在,請你把手伸出來。”最后一句是沖著秦渭講的。美人一拳打在綿花上,氣的干瞪眼,他見土匪很聽話地伸出手,立時大驚小怪:“不是吧秦渭,你不是連齊大師都看不上眼,卻會去相信一個江湖騙子?什么時候你也認命啦?”土匪眼神也吝惜給他一個,淡淡道:“你沒覺得自從認識你以后,我就很認命了嗎?”美人給一口嗆住,露出一副忍氣吞聲的委屈模樣:“渭哥,我不想一大早就跟你吵架。”“這位先生,現在已經是下午了。”算命先生有板有眼地插嘴,姓秦名渭的土匪嘴角一抽一抽再一抽,眼神中卻顯現出很愉悅的樣子,美人咬咬牙,沉默著看了他最后一眼,倏然而去,留下一道非常高冷的完美轉身。算命先生壓根沒把這個漂亮寶貝放心上,此刻他剛剛看過秦渭的掌紋,大家都以為他要開始算命了,沒想到他打開手上的公文包,然后,在一干圍觀群眾的目瞪口呆中,不慌不忙從里面取東西,筆、墨、紙、硯,每一件都是迷你型,比正常型號小了兩三號的那種,他把東西一件一件擺到秦渭面前:“請秦先生先磨墨,然后在紙上寫一個字。”宋隱有些明白了,他家雖然是制符的,但對于神神道道的東西多多少少都有些涉獵,他曾經看過祖上傳下來的雜書,知道無論是觀察掌紋還是折騰對方磨墨寫字,目的都只有一個:從對方的各種習慣還有某些小動作上推測這個人的個性經歷家世等等……從某種程度上說,一個優秀的算命先生,也必定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觀察家和心理學家。看起來他真的會算命!秦渭倒也聽話,他飛快地磨好墨,用筆尖沾了,鬼畫桃符般地寫下一個“渭”字,他是懶人,墨磨的有點少,勉勉強強寫完最后一筆。算命的年輕人盯著這個“渭”字,半晌無言,然后,他抬起頭沖不遠處的宋隱點點頭:“又見面了,也請你過來寫一個字。”宋隱有些意外,不過他也很聽話,坐到秦渭的桌子邊,取過迷你硯盤開始磨墨,他可就比秦渭專業多了,剛剛好的量,給他磨的細致和緩,動作之間仿佛蘊含著某種韻律。旁人看他慢條施理地研墨,心里面的種種燥動也隨之舒解了幾分,大廳里的各種聲響漸漸歸于靜寂,然后,在所有人的凝視當中,宋隱提筆在紙上落下一個“成”字,一氣呵成,流暢自然。懂點門道的都知道成字不好拆,但他挑這個字并不是成心找碴,提筆的瞬間他想到的確實剛好就是這個字。算命先生看著他這個成字,輕聲嘆息:“當真是……命當如此啊。”秦渭不耐煩了:“不管什么命,您老先算了再說吧。”算命先生緩緩抬起頭,他對面的秦渭和宋隱同時一驚,這個人變了,剛才的他一板一眼,一直木著一張臉,仿佛臉部神經壞掉了似的,而這一刻,依舊木著一張臉,但他的眼睛里面卻分明多出了一些東西,一些看了讓人看了很不好受的東西。那個,應該就是悲傷吧?一種可以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