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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要不奴才換一爐安神香,皇上再休息一會?”想起夢中的那人,鳳離天只覺得一陣神情恍惚。“那人伏誅,是明天的事情?”他這話問的沒頭沒腦,但梁相福很快回答,“是的,就在明日午時。”既然一心求死,卻又為何入夢?既然舍不得,卻又何必承認罪過?這般不清不楚不干不凈,莫非真是當朕是好戲弄的嗎?鳳離天狠狠咬牙,但心底冒起的一個念頭,卻突然無比的濃烈。“不睡了,吩咐暗衛安排兩個人,隨我走一趟。”梁相福一愣,自從登上皇位后,鳳離天啟用暗衛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今日這般到時奇怪。但想到之前的問題,他心中便有了幾分明白,當下應了一聲,下去安排不提。大半個時辰后,一輛極不起眼的馬車停在了刑部大牢附近,車上下來了三個黑衣人。鳳離天看著眼前的青磚紅瓦,深深吸了口氣。自己為何會做出這般荒謬的事情?身為一國君王,何等事情不能做,此刻卻要偷偷摸摸潛來大牢,只為了探望那個把自己一番心意拋到泥地里的人?但是……若是不來,心頭始終覺得有些不舍……既然不愿讓臣子們知道自己的心意,那便也只有這種辦法,可以了卻心愿了。“主子?”準備停當,暗衛之一低低喚了一聲,頭部輕點,向上方微做示意。鳳離天眸色深沉,緩緩點了點頭,下一瞬,三個身影已經無聲無息的上了墻頭,消失在了黑暗里。第88章酷刑此刻的云彧,卻正陷于水深火熱里。當再一次被從牢房里拖出來,來到那個熟悉的刑房,云彧心中清楚的知道,新的一輪折磨要到了。被人粗魯的往地上一扔,反剪了雙手的身體,頓時感到一陣疼痛,云彧不由低低的咳嗽了兩聲,才緩緩抬頭看向四周,當前方坐著的人影映入眼簾時,他的不由自主的將眼睛一閉。“云公子為何要閉上眼睛?前兩天不是傲氣十足嗎?此刻這般示弱,卻是為了那般?”錢鴻寶輕笑著走上前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匍匐在地的云彧。青年雖然比前幾日虛弱了許多,但慘白的肌膚越發襯的那雙眸子黑亮烏漆,透著那股不服輸的勁頭,讓人一見心底就蠢蠢欲動。“卑鄙小人!”云彧看著這個想盡辦法折騰自己的人,狠狠的從齒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他心意雖然堅決,但面對種種折磨,始終也覺得難以支持。若不是答應了鳳離天,要他點頭應允自己才會死去,只怕早已經熬不住尋了短見,但就算心念再堅決,幾天下來的折磨還是讓他說話都透露著一股虛弱,因此這句責罵不但沒讓對方感到害怕,反而涌起了一種面對獵物挑釁的興奮。“這話說的好,我喜歡聽。”錢鴻寶眼中閃過一抹興奮,他半蹲下來,輕佻的用食指挑起云彧的下巴,“只盼著等一下,你也有這般硬氣。”等了許久,他期盼對方露出的怯弱之色,卻久久沒有到來。云彧只是咬緊了牙,一言不發。錢鴻寶似乎有些失望,他手掌不輕不重的在云彧臉色拍了幾下,利落的站起身吩咐道:“先把人綁到刑架上去。”被獄卒架上刑架,用繩索綁了,云彧眸中,隱隱有些悲涼。到底還要堅持多久,才是完結?“云公子,今晚或許是你最后的機會,還希望你聰明一點,何苦為了別人折騰自己呢?”錢鴻寶笑吟吟的站在他身前,看到云彧射來的憤怒目光,卻一點也不生氣。“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云彧敏感的覺察出了錢鴻寶話中的深意。“哦,忘了你還不知道。”錢鴻寶轉身,從身后的桌上拿起一紙文書:“皇上已經批示了,判你明日在朱雀門外絞刑處置。”碩大的朱批,懸掛在云彧面前,云彧呆呆的看著那紙上的文字,眼中突然涌起一抹狂喜。錢鴻寶卻沒注意到,看云彧看了個清楚,才慢條斯理的將文書又放回了小桌上。“云公子,時間不多,但今晚可是你最后的機會,你若是肯好好的招認,我們也是可以向皇上求情,讓你將功補過,你才這么年輕,若是為了旁人傷了性命,豈不是劃不來?”錢鴻寶坐回椅子上,饒有興趣的看著云彧的神情,口中不停的勸說。云彧心中,卻是一陣陣的波瀾翻涌,哪里有精神來管他說什么。文書上有鳳離天的朱批,那字跡自己再熟悉不過,看來,對方是真的點頭要殺了自己,那么也應該代表,對方已經不再將自己放在心上了吧。心頭在涌起歡喜的同時,也有一種nongnong的酸澀。求仁得仁,何必這般作態,云彧狠狠罵了自己一句。正在這時,門外卻響起了腳步聲。“兩位大人,這邊請。”隨著獄卒的聲音,兩道身影緩緩踏入了刑房。錢鴻寶跟一干獄卒忙跪下行禮,云彧被綁在邢架上,雖不能正面直觀,但從周圍人的行為中,也知道來人的身份定然不一般。“犯人還是不招?”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但一時半會云彧還不能想起是誰。“犯人冥頑不靈,縱然受了幾天的刑罰,還是不肯招認。”提起此事,錢鴻寶面上有些無光,但旋即又補充道:“不過下官今天已經想出了新的辦法,一定能逼得犯人招認。”他這話一出,云彧不由打了個冷戰。“幾天的刑罰?”而這時,另一個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人云彧倒是立刻分辨了出來,正是蔣平大將軍,“我看這犯人身上好好的,一點受刑的影子也沒有嘛。”提起此事,錢鴻寶不由苦笑。“這……將軍有所不知,皇上之前下了命令,不許動刑逼供,每日柯玉山都要來檢查一番,因此要留下傷痕的刑罰,下官并不敢動用。”“不留傷怎么逼問?皇上也實在太仁慈了。”蔣平不滿的說道。兩人走到桌前,自有獄卒搬了凳子供兩人坐下,云彧一看之下,便認了出來,其中一人果然是蔣平,而另一人,也在幾年前有過一面之緣,正是左相裴通。蔣平大馬金刀的坐了,看到前方吊縛在刑架上的云彧,眼中閃過一抹暢快,旋即看到錢鴻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心頭頓時起了好奇,“之前是怎么辦的?今日又打算怎么辦,你先說來聽聽。”“回稟大人,之前倒也是一些尋常方法,不過是鹽水反手綁縛等等,并不稀奇,因此這人才能熬的過來,不過今日,下官一定讓這人老實招認,兩位大人只管放心。”他的話輕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