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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他就讓小趙過來了。現在好了,跟他一起被困在這里連公司都回不去了。又聽他問這話,沒好氣道:“你問我,我哪兒知道?”兩人正大眼瞪小眼時,外面突然sao動起來。曹軒從窗戶看過去,見周書成帶著人來了。他對周嘉禾努努嘴,示意他看外面,“喏,救你的人來了。”“你確定他是來救我而不是來揍我的?”說著兩人走到門口。周嘉禾喊了聲爸。周書成面無表情,冷不防出手連給周嘉禾兩巴掌,“你還知道回來?!?/br>兩邊臉上頓時各出現一個五指印。周嘉禾痛呼一聲,雙手捂著臉,正要發火,曹軒卻道:“這里是派出所,周總要教訓孩子,還是回家教訓的好。”周書成瞪他一眼,冷哼一聲,走兩步沒見周嘉禾跟上來,回頭喝道:“你不走是要留在這被那群記者再侮辱幾遍?”曹軒一臉笑意地拍拍周嘉禾,低聲道:“好自為之。”周嘉禾出門后,幾個保鏢立即上來手拉手圍成一個圈,將他護在里面。外面的記者見他出來,全都撲了過來。好在他們立即被擋在人墻外面。沒法近身的記者便開始詢問周嘉禾事情發生的真相,到派出所來是不是指控蘇翊,以及這段時間去哪里了。周嘉禾掏出早準備好的墨鏡帶上,一句話都沒說,匆匆鉆進車里,離開這個是非地。路上見周書成拉著一張臉,他就知道之后的日子不會好過。果然。一回到家,周書成就開始逼問他。“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要聽?”周嘉禾也沒打算瞞他,之前不知道怎么開口跟他講,現在正好,索性一股腦全都說出來。“事情很簡單,我跟蘇翊在一起不小心被偷拍了。”“什么叫你跟蘇翊在一起?”周書成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周嘉禾道:“你何必明知顧問?!?/br>“周嘉禾!”周書成再也忍不下去了,跳腳痛罵,“你個孽子!你……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你讓我的老臉往哪兒擱?我給你吃,給你穿,要什么有什么,將你養大,你卻做這種恬不知恥,敗壞門風的事!”“你以為我想這樣嗎?”那邊狂風暴雨,這邊的反應卻入石子落入湖中,平淡到幾乎波瀾不驚。周嘉禾抬眸,眼里隱隱有淚光,“你以為當我發現自己跟別人不一樣時,我不厭惡自己嗎?不害怕嗎?我一邊膽戰心驚地時時害怕被發現,一邊還要忍受自己內心的折磨。我說過我要退出娛樂圈,可是你不讓。那我該怎么辦?去死好不好?周書成,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經歷過什么……”聽到這番話,周書成震驚不已。對于周嘉禾的異常,他竟毫無所覺,心里又痛又怒,“你母親去世的早,我一人將你養大,當爹又當媽,每天在外周旋,回家還要照顧你……就算我疏忽,沒有發現,你為什么不能告訴我?我可以給你找最好的醫生……”“醫生?”周嘉禾好像聽到十分好笑的笑話般哈哈大笑起來,笑到眼角沁出兩滴淚,聲音里卻透著無比的絕望,“我已經這樣了,你看著辦吧?!?/br>“嘉禾,爸會找人給你治療?,F在最重要的是去告蘇翊……”“不行!”其他的他可以無所謂,隨他去,但這一條,絕對不行?!爸軙桑阋歉腋嫣K翊,或者背后耍手段對付他,我就公開承認我是同性戀!”“你!”周書成差點沒背過氣,手指點著他半天說不出話。“這世上不會再有人像他一樣不計一切的對我好了……”“孽子啊……我上輩子欠了你什么?”周書成雙眼含淚,跌坐在沙發上,褪去平日的儒雅風度,只是個飽經滄桑的老人,“我們周家就這樣斷了后嗎?我到底做錯了什么?”雖說周嘉禾平日跟他不和,但頭一次見他如此絕望的樣子,心口一悶,眼淚也跟著掉下來,“你們根本就不應該生我……一個恥辱跟笑話?!?/br>周書成起身緩緩走向臥室,每一步都搖搖欲墜。周嘉禾回頭看著他的背影,覺得從來沒有這樣難過過。或許兩人都太愛面子,父子倆從來沒有坐下來好好說過話,總是三句不到就嗆起來,周嘉禾已經習慣了他向來強勢霸道的樣子,猛然看到他這樣失魂落魄,步履蹣跚,才想起他已經五十歲了。中年喪妻,晚年還要承受這樣的打擊……叫他情何以堪?睜眼坐到天亮,看著陽光一點點照亮房間的黑暗,周嘉禾總有種錯覺,這一切都是一場可怕的噩夢。蘇童卻告訴他一個比噩夢還要可怕的消息——蘇翊不辭而別。不辭而別?這是周嘉禾聽到過最悲情的一個詞。那代表著不知去向,不知歸期。☆、重逢(終)周嘉禾火急火燎地打開門卻被外面的陣勢嚇住了——大門外的路上蹲守這一溜記者。他關上門,撥通蘇翊的電話,對方關機。左思右想準備叫幾個人一起沖出重圍,外面來了個送外賣的。保鏢問他要不要拿進來,周嘉禾這會兒哪有心思吃東西?正要拒絕,蘇童來電話說里面有封蘇翊留給他的信,周嘉禾忙叫人把外賣送進來。還熱乎的炸雞下面果然壓著一個信封。嘉禾:原諒我在你最落魄無助的時候離開。也期待在你最輝煌得志的時候回來。相信我們就算分開,也終會殊途同歸。蘇翊寥寥數語,卻讓周嘉禾痛徹心扉,蘇翊終究還是選擇走了……他拿著信失魂落魄地回了房。拉上窗簾,黑暗來襲?!疤K翊,你這個混蛋!好歹告訴我要等多久……”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后,周嘉禾將因為太過用力,握皺了的信細細展平,放在床前的抽屜里。沒有了蘇翊,他忽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茫然,自從跟著蘇翊以后,他再也沒有為前路考慮過,因為有人領著,他只要跟從就行?,F在那個人離開了,將他丟在這條長滿荊棘的路上,踽踽獨行。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走多遠。聽說周嘉禾回國,程回雪連夜從片場趕來,在周家大門口看到蹲守的記者,怒從心起,呵斥道:“你們有完沒完?遇到這樣的事,他已經很痛苦了,為什么還要在這等著揭人傷疤?難道那些不幸遭到侮辱的人,你們都要上去問他們爽不shuangma?不要讓記者的筆成為殺人不見血的刀,你們逼死一個余弦,還要再逼死第二個嗎?”程回雪越說越替周嘉禾和蘇翊委屈,不禁聲淚俱下,“如果他想說,他自會出來。如果他不想說,求你們放過他……我在這里代他謝謝你們?!?/br>人群里一片寂靜,片刻之后,有人開始收拾器材,陸續離開。見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