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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禾嗯了一聲,電話里說不清,他也沒再廢話,問道:“老頭子叫人打了你?嚴不嚴重?”蘇翊寬慰他:“沒事,有蘇童在,你不用擔心。再說我拐走了他兒子,他打我一頓出氣,我也不吃虧。”周嘉禾終于有了一絲笑意,“你早點休息,我會盡快回去。”“嗯,我等你。”周嘉禾并不傻,他能察覺到蘇翊對他存在著某種不信任,不相信他能獨當一面,不相信他的心跟他一樣堅定,不相信他寧愿失去所有都不愿失去他……周嘉禾將手中的電話放下,心卻被失落淹沒。是他哪里做得不多,做得不夠,做得不好……才讓蘇翊寧愿獨自面對?他將兩人從相識到在一起細細回想了一遍,依然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但當他將問題拋給程回雪時,程回雪卻給了他答案。“嘉禾,你知道你給人的印象是什么樣的嗎?沖動、暴躁、不愿妥協、不夠世故圓滑、眼里揉不得沙子……所以很多事情你根本沒有辦法去很好的處理。你跟一個人分開后想見他,見了面想上他……沒錯,或許那也是愛,但愛絕不只是那么膚淺。愛一個人,你要學會妥協、退讓,學會設身處地的替他去想,學會給他安全感,學會尊重……嘉禾,你要三思而后行,不是憑著自己的喜好,不計后果。”仿佛當頭棒喝,這番話讓周嘉禾羞愧至極,卻也讓他醍醐灌頂。但有些事卻必須要堅持,“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去面對。”程回雪感慨道:“其實我真的很佩服蘇翊。發生這樣的事,他能從容自若的面對,能將一切歸責在自己身上……嘉禾,遇到他,你真的是三生有幸。所以,不要孩子氣,不要傷他的心,更不要讓他失望。”周嘉禾的眼淚忽地溢出眼眶,在遙遠的異國他鄉,孤獨如破膚而入的利劍,深入骨髓……他只能抱著電話泣不成聲地一遍遍低喃道:“我想他,想見他,好想見他……”作者有話要說: 嗯,快完結了。☆、分離(二)蘇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索性起床翻看網上的評論。關于他的自不用多說,倒是周嘉禾,有人同情鼓勵,也有人不相信,罵他死基佬、死變態。甚至要求封殺他,堅決抵制他的所有影視作品。對于周嘉禾近一周都沒有露面的事情,更是眾說紛紜,有說他受不了屈辱,自尋短見了的;有說他沒臉出來見人的;也有說他正醞釀如何報復蘇翊……蘇翊啞然失笑,這些人還真能想象。第二日一早,蘇翊打電話將田鑫叫了過去,開口就問他最近忙不忙?田鑫萬萬沒想到蘇翊竟然會是個GAY,還會對周嘉禾下手。要知道周嘉禾給他的印象,簡直不能再差,所以他總有種好好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的感覺。如今事情被曝光,又得知蘇翊被迫離開飛天,他更是惋惜不已,整日在張藝冬面前唉聲嘆氣,怪周嘉禾那煞星毀了蘇翊……卻不料張藝冬說了句讓他目瞪口呆的話,“你不要這樣講周哥,很早前我最喜歡的就是周哥,只是后來……況且周哥跟蘇總是兩情相悅,根本就不是外面報道的那樣。”兩情相悅?田鑫聽到這個真相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蘇翊為什么會喜歡那種渣渣……所以蘇翊約他時,他就已頸猜到蘇翊的意圖。只說自己最近很忙,非常忙,忙得無暇□□。蘇翊挑眉,“張藝冬的行程不是早就排好了嗎?戲都簽到后年了,你還在忙什么?”“……”“你知道我找你是為什么?你不想幫他?”田鑫道:“蘇總,你對我有知遇之恩,按理說,你的要求我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拒絕,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跟周嘉禾相處,公司好經紀人那么多,我現在又帶著張藝冬,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蘇翊搖搖頭,“我并沒有想讓你帶周嘉禾,我只是想讓你幫著找些人在網上制造些輿論,比如在嘉禾的微博下,、……的官博,還有導演……”未等蘇翊說完,田鑫拍著胸脯笑道:“這個當然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嗯,謝謝。”頓了頓,田鑫又道:“蘇總,你真的相信周嘉禾不會被封殺嗎?就算真相真如外界傳言的那樣,但也僅僅是你的一面之詞,更何況他再無辜,到底是……哪個導演又敢用他?我聽說原本打算近期上映的已經延期了……”就算田鑫不贊同同性戀,但時至今日,他對蘇翊卻沒有半分輕視和鄙夷。相反,對于一個經紀人來說,他佩服蘇翊處理問題的魄力,更折服于他的人格魅力。這個人總讓人覺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永遠是那么冷靜和從容不迫。這份定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蘇翊眨眨眼,狡黠道:“所以才讓你這樣做。言辭越激烈越好,人越多越好……總有人會迫于壓力妥協。對大多數人來說,他們更習慣于人云亦云,當輿論往一邊倒的時候,極少有人會站在對立面。更何況,想讓嘉禾從這團污泥里掙脫出來,同情是唯一的辦法,這是有前車之鑒的。余弦的老婆出軌,有多少人嘲笑他被戴綠帽子?大家更多的反而是心疼他。”蘇翊微微嘆了口氣,“這樣做不免有利用粉絲的嫌疑,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兩人細細商量之后,蘇翊正要留他吃飯,卻聽門外“砰”地一聲,之后沒了動靜。蘇翊從門鏡看去,卻見對面墻上被油漆寫滿了字,滿含笑意的眼里沒了光芒。感覺到他的變化,田鑫道:“怎么了?”蘇翊搖搖頭,“沒事。”田鑫拉開門,被門上血一般的紅漆嚇了一跳,再看對面墻上,斗大的“殺”字,還有“變態”“人渣”“畜生”……幾乎布滿整個墻面。蘇翊道:“沒事,回頭叫人換個門,把墻重新粉刷就好。”“這有個箱子。”田鑫正要去抱,蘇翊拉住他,“我來。”“小心點。”打開紙箱,伴隨一聲驚呼,蘇翊連退數步,腳下一軟,跌倒在地。里面裝的是個服裝店里那種模特的頭,卻被人全部刷上了紅漆,格外猙獰可怖。田鑫扶起蘇翊,心有余悸道:“蘇總,他們這是在恐嚇你。這樣太不安全了……”蘇翊神色復雜,睫毛微微顫抖,“我沒事。你快走吧,以后有事電話聯系。”蘇翊怕田鑫平白遭受無妄之災,將他打發走,在沙發上坐了很久心跳才逐漸恢復平靜。想起蘇靖說要過來,怕他嚇著,也怕他擔心,找了個借口說門口有記者,有事電話里說,讓他先別過來。午后,外面下起了雨,電閃雷鳴,路邊的銀杏樹在狂風暴雨中搖擺不定,蘇翊忽然笑了起來,“還真是應景的寫照。”門鈴被人按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