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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太清醒的大腦,宋林整個人都變得有些詭異。“安眠其實很好的,什么都不用管了……”地上那個男人看了他很久,最終吐出兩個字,“瘋子。”第5章過去的事“我們是從新省里逃出來的,我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追兵。”那男人靠在墻角,幽幽來了一句。逃!為什么要逃?“讓我弟弟過來我身邊。”他對鄭暄抬了抬下巴。宋林偏頭看了一眼鄭暄,又轉回去對那人道:“他有手有腳的,跑了怎么辦?”他的語調輕快,仿佛只是在問今天天氣怎么樣。那人抽抽嘴角,還真抬頭看著天空,神情麻木。“或者,你想要他沒手還是沒腿?”他那種商量什么的語氣,甚至還帶著一絲天真。那是一種極度誘人的黑暗,如同黑洞,危險而有著極強的吸引力,叫人不寒而栗。這人沒有在開玩笑。“……我要兩管營養劑,”那人總算開口,死死盯住宋林,仿佛在確認什么,“我和我弟弟已經有兩天沒吃任何東西了。”這是一個不過分的要求。鄭暄拉著少年,從車內拿出兩管營養劑。順帶把那□□也拿了出來,里面還有兩發子彈。“去你哥那里,”他感覺不太對勁兒,走到宋林身邊,推了那少年一下,“不要找死。”鄭暄把槍舉來,上膛,做好射擊的準備。經他這么一打岔,宋林才驚覺自己的失態。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下來,背后已經出了一身冷汗。鄭暄轉頭看了他一眼。對面那兩人也看出來宋林的變化,像是那無邊的黑暗,突然被一張正常的面具掩蓋起來。“你們……是一對兒?”那個男人似乎發現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他弟弟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個字,只蹲在那人身邊,憂心忡忡的看著他淌血的手臂。“我沒事兒。”他淡定而溫柔的摸摸他的頭。一對。宋林和鄭暄都沒說話,他們一時間想不太明白這倆字的意義。“你們要去新省?”見他們都不說話,那人也沒再問下去,只是冷笑一聲,“那可不是什么伊甸園。”宋林背靠車門,沒說話。“新省不會接受外來流浪者的,管理層下達命令是見到就直接射殺,你們進不去,”那人語氣微揚,看上去很是幸災樂禍,“而且不太巧的是,我曾經在管理層帶過一段時間。”他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沒記錯的話,你們兩個的照片,我在新省的絕密文件中都看到過。”“新省怎么走?”宋林像沒聽到他的話。那人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被新省追查這么些年的人,連那地方在哪里都不知道。不過新省追查的人很多,具體有沒有這倆人……其實也記得不太清。“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那人笑得前仰后合,“看來你還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笑完之后,他又惆悵起來,捏了一下那個少年的手心,不經意間掃過鄭暄的臉,開始瞎掰,“你們倆交換一下消息,說不定就會明白自己掌握著不得了的事情。”“新省的人在找我們,也在找你們,或者說找一切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如果去新省,絕對不會有好結果的。”他有些憂慮的說完這句話,不過很快又笑了起來,這也不關他什么事了。沒好結果的兩個人了解到想知道的東西,還了他們一把槍,很快就駕車離開,只是車里面的氣氛十分壓抑,那人后來跟他們說了具體的路線也沒讓這壓抑削減多少。交換消息,宋林一直都沒說過關于他的事。下午雪下得更大了,宋林把車停在兩棟樓之間,下去加了一次油。“你那副手銬……是哪來的?”他再次上車的時候,鄭暄總算打破了沉默。那副手銬的形狀鄭暄永遠也忘不掉。“我……曾經被拷過,”宋林最終還是選擇說實話,“之前跟你說過吧,我以前一直跟父母生活在汽車里面,”見鄭暄點頭,宋林繼續說下去,“因為我們一直在逃亡。”鄭暄心中有些想法,但他沒有出聲。“我父母知道X-病毒抗體在哪里。”鄭暄一挑眉,現在幾乎整個大陸都被這種超級病毒侵占,沒有疫苗可以預防,也沒有特效藥可以治療,無數的人只能被活生生奪走生命,顛沛流離。而且因為病毒的泛濫,所有人都只能擠在世界那最后一點沒被污染的地方。“X-病毒是戰爭的附加產物,”宋林揉揉眉心,“我父母都是研究員,當年受上級的指示,不惜一切代價研究出抗體。”“他們沒跟我提過具體研究方式,我是聽你說起,才知道實驗體竟然是活人。”宋林停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這個研究后來失控了,”鄭暄補充道,“病毒流傳開來,最后實在控制不住,只能直接投放□□,把被污染的幾個城市全部炸毀,連帶著城市里所有的感染者。”兩人都知道,這些“上級”現在又變成了新省的管理層,他們這些知道具體情況的非體制流浪者,實在是太過不安分。更何況……“你知道抗體所在地?”“……嗯。”大雪逐漸掩蓋住所有事物的表面,那些斷壁殘垣,在白雪的潤色下,顯得不再那樣尖銳。“咳咳咳……”宋林又咳嗽起來。“你先睡一會兒,別又燒了。”鄭暄這才想起他還在感冒,雖然他的父母曾經是傷害自己家人的罪魁禍首之一,但不知為什么,對這個人,他連討厭的情緒都生不出來。“對不起。”宋林輕輕說了一句。鄭暄轉身把被子拿在手里,熟練的裹好這個人,抬眼就見他一雙烏黑的眼睛直直望著自己,可憐巴巴的,心中一動。“我不會對你有什么恨意,”他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熱度還是沒完全退下去,“我現在只想把我媽和我meimei從新省里弄出來。”他們對死亡比對生存更加熟悉,對災難比的理解比對幸福更加深刻,他們都知道,在這個時代,每個人都經歷著不同的災禍。既然都是同樣的痛苦,便沒有必要再去責怪別人。宋林這才閉上眼,沉沉睡去。鄭暄無聲嘆息。如果他的父母心腸夠硬,最后也可以去新省,就不至于被逼得四處逃亡了。他們的死亡,大概也是因為自己內心深處的罪惡感吧?鄭暄偏頭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他的大衣被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