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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壓力。 她現(xiàn)在懷疑這位老同學是不是根本沒認出她,想到自己剛剛主動打招呼,心里更尷尬,只好咬唇主動自報家門:“這、這只狗是‘噗嗤’。” ——噗嗤,那只著名的網(wǎng)紅小狗的名字。 “小姐,你耳朵是不是不太好?”棠寧仍然沒什么情緒,波瀾不驚,慢條斯理地抬眼看她,“我再慈悲地重復一遍,你在跟誰說話?” “在、在跟你說……” “你的狗剛剛撞到了誰?” 傅采采和簡薇都是一愣。 狗是沖著簡薇的方向來的,但并不止沖撞到了她。那么大的毛團,橫沖直撞地碰倒了很多場內的設備,有幾個展位被掀翻,工作人員們好像早已司空見慣,正各自低頭收拾散落一地的袋子和宣傳冊。 人群還未完全散去,越來越多的人認出傅采采,她本來只是想放狗嚇嚇人,沒想到事情鬧成這樣。有些難堪地上前一步,她對簡薇囁嚅:“對不起。” 簡薇正想開口,又聽棠寧涼涼道:“這是道歉的態(tài)度嗎小姐?你實在不會的話,要不要我重新教你做人?” 傅采采咬咬牙,飛快地鞠了一躬:“對不起!” 簡薇有些意外,但礙于老板剛剛的態(tài)度,她也繃住臉,一言不發(fā),裝出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棠寧總算滿意,拍拍薩摩耶白色的毛毛,站起身:“你記得去跟剛剛那些店家也道個歉。” 說完,她轉身就走。 連一眼都沒有多看傅采采。 圍觀的人群總算散去,傅采采微怔,突然感到羞辱:“棠寧!” 棠寧停住,學著蔣林野冷酷欠揍的語氣:“嗯?” “你從一開始就認出我了吧!” “那又怎樣?” “你……”傅采采一下子哽住。 她高中時跟棠寧并不熟,只知道她是隔壁班的文藝委員,擁有一張明艷得讓人過目難忘的臉。可她下意識地討厭這個沒見過幾面的女孩子,不僅僅因為蔣林野,還因為對方身上那種從小被嬌寵、對什么都有恃無恐的氣場。 連她自己也沒想到,再見面,竟然是這里。 傅采采咬牙:“你不想知道我的狗是怎么死的嗎?” 棠寧奇了:“關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喂死的。” “可是你們的喂食器斷電了!” “小meimei,我勸你謹慎發(fā)言。”棠寧被逗笑,“我們早就邀請第三方介入了,和之前公司自查的結果一樣,產品沒有問題。但你好像有點麻煩喔,到現(xiàn)在都不愿意跟事故公司接洽,也沒拿出小狗去世的照片呢——萬一過兩天輿論不小心變成‘網(wǎng)紅傅采采虐狗致死推鍋給TJ’,你要怎么辦?說真的,聽老同學一句勸,五十萬粉的流量趕緊接幾個推廣,也夠你吃兩頓好的了。” “你……”傅采采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棠寧其實有點無聊。 她沒想到這個傅采采這么不耐打,幾句話就說得泫然欲泣,接不上茬,幾乎要原地嚶嚶嚶轉著圈哭起來。 和簡薇、盛星來一起走出這塊展區(qū),冷酷的資本家棠寧得出結論:“果然是個娘兒們。” 盛星來無情戳穿:“可你跟她同歲,而且你也是個娘兒們。” 棠寧一愣。 等等…… 對啊,她為什么教訓人教訓得這么熟練?! “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她反駁,“一定是蔣林野傳染給我的!那個混蛋!” ——正通過視頻通話,遠遠地進行暗中觀察的蔣林野,聽到這句話還是沒忍住,狠狠地打出個噴嚏。 他滑動總裁椅,面無表情地低頭看手機。 也不知道簡薇是忘了視頻通話這茬事兒,還是故意的。她把手機拿在手上,蔣林野看不到那邊的場景,可她離棠寧很近,小嬌妻的聲音還是清晰地傳過來。 他聽完了她教訓人的全程。 大多數(shù)時候不假辭色,可一言不發(fā)也有威壓,的確是她的風格。 但是…… 他又忍不住想。 棠寧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個樣子的呢? 就算失去記憶,這五年的生活還是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他猜她仍然會面無表情地發(fā)落不聽話的員工,發(fā)怒時將方案砸在墻上。 正發(fā)著呆,陳良駿敲門而入。 “蔣總,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亞寵展,讓他們這個不負責任、沒有眼力見、只知道放寵物進場卻不考慮參展者安危的安保系統(tǒng)涼涼了。”陳良駿低眉順目,機器人似的重復他半小時前說過的話,“您還有別的吩咐嗎?” “收拾一下,備車。”蔣林野突然改了主意,想去看看棠寧。他松松領帶,站起身,“下午的CEO峰會,我陪太太一起去。” *** 棠寧離開了博覽展示區(qū),但并沒有立刻走出場館。 今日艷陽高照,場館外比場館內高十幾度,她決定在場館內邊逛邊等人:“蔣林野又不需要參加峰會,他來干什么?” “他可能是想您了……” “他想什么呀,想我陪他去做免費割蛋蛋手術嗎?” 簡薇緩緩打出一個:“?” 她的通話一直沒關,但那頭的蔣林野好像已經(jīng)沒在聽了。 她正糾結怎么接住棠寧這茬話,突然見她兩眼冒綠光,也不知道看見了什么,整個人興奮得開始助跑,像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哇,哇,這里竟然還有這個?” 簡薇和盛星來跟著走過去,湊近了才認出來,是一個流浪動物救助站的展位。 北城有很多類似的公益機構,有些背靠寵物醫(yī)院,有些背靠大學中的愛貓協(xié)會,將本地野生流浪的噬元獸們捕獲起來進行神圣的切割儀式,再重新放回野外,或是由有能力的市民領養(yǎng)。 棠寧見很多人圍在那兒擼貓,興奮得要死:“這個領養(yǎng)手續(xù)好辦嗎?好辦的話,我也領一只。” 簡薇猶豫:“會不會不安全……” 她以為老板就算養(yǎng)寵物,也會去貓舍或者寵物店買一只和她氣質相配的高貴小貓,而不是在這里撿一只來歷不明的毛球。 志愿者小哥一聽,笑起來:“不會啊,這里的貓我們幾乎都帶著去做過絕育了,打過疫苗驅過蟲,很安全也很干凈。領養(yǎng)手續(xù)不難辦,家庭成員全都同意就行,只有前三個月要回訪。” 簡薇沒想到他聽到了,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有說它們不好的意思……” 小哥大笑:“沒有關系。” 棠寧已經(jīng)逮住一只三花開始擼了。 她對貓沒有要求,是真的沒有。雖然寵物智能產品并不是垂直服務給寵物,但她同樣很關注這些“真正的客戶”,城市中流浪貓基數(shù)龐大,聽助理說,早年連她都曾經(jīng)動過開救助站的念頭。 ……后來因為沉迷賺錢擱置了。 見她這么起勁,盛星來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