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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套深黑色的西裝,袖口處別著顆精致的藍色方形扣子, 他雙手放在桌面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擊兩下。 向滿家見他沒說話,又道:“今天我也沒叫董事,就咱們爺倆開誠布公的好好談談, 這樣你也不用丟臉?!?/br> “二叔的意思是?” 他聲音溫和, 但是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只是周身氣場就冷的扎人。 仿佛對于向滿家的責問并不感到詫異。 向滿家自認為抓住了他的把柄,只當是他在強撐。 他走了兩步:“你昏睡三年才清醒,我的意思是, 不如再多歇歇,有二叔在,等你休息好了, 隨時可以把華錦要回去?!?/br> 向煬沒有應聲,眸子沉了沉。 他揉了揉眉心:“榮成的方案到底為什么會虧錢,二叔你不是更清楚嗎?” 向滿家慌張的看了他一眼:“我、我當然知道, 還不是你太過武斷!” 向煬抿了抿唇,“榮成中途破產,被蔣氏收購,導致我們合作方案終止,華錦這才損失了一大筆錢,我怎么聽說合約簽訂后,是你又把蔣氏引到榮成的呢?” 向滿家緊緊的盯著向煬,慌張的別開眼神,這件事他和蔣祺進行的悄無聲息,也不知道向煬是怎么知道的。 “二叔,我父母以前忙事業,我小的時候你沒少照顧我,這樣吧……你今天主動辭職,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 向煬淡漠的開口。 “你也知道我一直照顧你,你呢?一上位就直接架空我!我成植物人了,我辛辛苦苦三年,你一醒又把我踢開!”向滿家嘴角抽了抽,臉上笑意盡數散去,“主動辭職?不再追究?我怕你是沒有機會了!“ “華錦在你手上沒有辦法生存”向煬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股票在豐子軼手上。” “什么股票?”向滿家微愣,緊接著反應過來:“不可能!” 豐子軼適時趕到,直接推門進來,笑瞇瞇的倚在門上,晃了晃自己的手機:“沒什么不可能,你和蔣祺的計劃從一開始,我們就全都知道?!?/br> 向滿家臉色蒼白,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得溜圓,他看了看向煬,又看了看豐子軼:“你們騙我!” 向煬:“你可以打電話給蔣祺,不過他現在應該是自顧不暇?!?/br> 向滿家慌亂的拿出手機,一個電話打到蔣祺的手機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機完全沒人接聽。 向滿家心里更慌了,掛斷電話又撥了一個過去。 好半天那邊才接通。 蔣祺一改之前的溫和,語氣頗為暴躁:“廢物!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華錦的股票為什么全部回流到向煬和豐子軼的手下了!” 向滿家癱坐在椅子上:“是真的……” 蔣祺看著自己公司的股票,他狠狠的咬了咬牙:“向煬在你身邊嗎?” 向滿家費了半天力氣,才從喉嚨里擠出個在。 豐子軼看不過去,把他手機抽出來,按了免提。 蔣祺低沉沙啞的聲音擴散開:“那個憑空出現的風向公司是你的?” 向煬笑了笑:“準確來說歸我和豐子軼所有,年輕的時候鬧著玩的?!?/br> “呵,向總果然厲害,”蔣祺冷笑,“沒想到最后我居然會被一個小公司吞掉?!?/br>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br> 向煬淡淡的回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向滿家已經滿頭全是冷汗,他深知靠山已經倒了,一瞬間蒼老十歲。 他擠出一個笑,“向煬,向煬,我就是一時糊涂,都是蔣祺的錯。” 向煬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很陌生。 “自己辭職,以后不要再在華錦出現?!?/br> 向滿家連連點頭:“好好,明天我離職之后,我就出國再也不回來!” 向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推著輪椅轉身就走。 豐子軼很有眼力見的推著他,加快速度走出會議室。 會議室外的人頓時散開,假裝各忙各的。 走到沒人的地方,豐子軼才開口問向煬:“你二叔在你車上做手腳,讓你躺了三年,就這么算了?” 向煬微微低頭,垂著眼皮,良久才道:“他畢竟是我二叔。” 豐子軼撇撇嘴,“都贏了你怎么還不開心,難道你想讓嫂子見你這幅模樣?” 向煬愣了一下,反應了好半天豐子軼嘴里的嫂子是誰。 豐子軼賤兮兮的拖長聲音:“哦哦~我知道了,這叫苦rou計對不對!不愧是我大哥!” 向煬猛地回頭:“白卿卿來了?!” 豐子軼的嘴角高高翹著還沒來得及放下,他聞言直接傻眼:“不是你叫來的嗎?” 向煬輕蹙眉頭:“她在哪兒呢?” “你辦公室……” 向煬輕輕嘖了一聲,一掃剛剛頹廢氣,指著前面:“豐子軼跑起來!” 豐子軼:…… —————————————————————————— 蔣祺坐在凌亂的辦公室里一動不動。 兵荒馬亂之后歸于寂靜,明天開始不再有蔣氏集團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風向。 這小公司的名字,居然用的是豐子軼和向煬的姓。 他輕輕嗤笑一聲。 手機再次響起,蔣祺拿起來看了看,是老宅的電話。 他慢吞吞的按下接聽鍵。 男人中氣十足的生氣從另一端傳了過來,完全沒有病弱的跡象。 “你這野|種!接你回來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你要死自己死!別拖著公司!蔣氏也被你丟了,我罪孽深重??!” 蔣祺腦袋被他喊得一跳一跳的疼,他想都沒想直接掛斷,順便按下了關機。 野|種? 蔣祺自嘲的笑了笑,是吧。 小三的孩子應該是野|種吧。 蔣祺將手臂搭在眼睛上,仰靠著椅子。 他可能就不該降臨到這個世上,要不然為什么自己一出生,就被父母扔到鄉下;為什么繼父會說他是喪門星,他的童年記憶里只有醉酒的繼父,瘋狂踢打自己的畫面。 即便后來蔣家將他接回來,也沒有人瞧得起他,因為他能回來,只是因為蔣家沒了后代。 直到遇見白卿卿…… 蔣祺覺得袖口熱乎乎的。 上一世是他的錯,沒有早早意識到自己的心意,直到眼睜睜看著那人墜樓,他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 白卿卿死后,他沒有一天好過。 直到他這一世中途恢復了記憶…… 為了不讓白卿卿離開,他早早就將那個女人趕走;為了和白卿卿在一起,他努力靠近她,想和上一世一樣,讓她在最困難的時候愛上自己依賴自己。 這樣他就可以和白卿卿一輩子在一起了。 沒想到…… 蔣祺笑出聲,還帶著濃重的鼻音:“你說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