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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助職業,劍修的優勢是強攻,術士主暴擊,藥師擅長高防和治愈,馴獸師則是其他取巧技能居多。說到底,這四類職業本是相輔相成,互助共生。但是,你可以試想一下,若是有一天,所有專注強攻的高等級劍修圍剿其他三大職業者,雙方沒有退路,破釜沉舟一戰,誰更有勝算?”黑衣人輕描淡寫道:“這便是最初的鎮壓。”顧久修聞此,詫異至極:“但是……這一戰,是為了什么?”黑衣人哧笑:“當然是為了集中主權啊,當今天下的所有規則,由居高位者三人自行商議即可訂下,誰能左右他們的決斷?誰敢?又有誰能?這樣的權利,勢必是個巨大的誘惑。”顧久修吞了口口水,小聲應附:“這就是毒菜主義者啊……”黑衣人忽略顧久修的嘀咕,繼續說道:“我方才提到過,八年前,劍神對于妖獸馴獸師所謂的‘招安’一事,在妖獸馴獸師之間本是廣為接受的做法。”“經歷過萬獸窟的我們都心知肚明,萬獸窟里折射出的平行世界,對我們而言是巨大的陰影。并不是所有從萬獸窟中逃離出來的馴獸師,都能記得萬獸窟中的場景,能夠保持原原本本的記憶的,只有妖獸馴獸師。可以說,這是妖獸馴獸師的殊榮,也是籠罩我們一身的陰影。”“正因如此,當我們聽到‘妖獸會反噬馴獸師’的相關言論之后,所有妖獸馴獸師都不敢否定這種言論的真偽,許是萬獸窟對于馴獸師的惡意折磨,讓我們的心防更為脆弱,當年的妖獸馴獸師,無一例外地選擇接受招安。”黑衣人幽幽嘆了口氣,道:“招安多年之后,這世上便出現了第一個神獸馴獸師。”“呃??”顧久修認真地聽著黑衣人說起馴獸師的歷史,聞言不解道:“你剛才不是說,這個世上本無神獸,又何來神獸馴獸師,怎么這個時候又出現神獸馴獸師了?”黑衣人看向顧久修,眼中泛起冷冷的笑意,沒有回答顧久修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當年出現的神獸馴獸師,曾轟動一時,神獸馴獸師的地位在一夜之間被抬到頂峰,隨后,第二個神獸馴獸師,還有第三個神獸馴獸師相繼出現,他們居住在劍神峰上,終日神龍見首不見尾,很難有機會與之相見,我們對他們也知之甚少。”“與此同時——”“真正引起禍亂的事情也發生了——遭到妖獸反噬的妖獸馴獸師也陸續出現,一個,兩個,三個……就如同傳聞那般,遭到妖獸反噬的馴獸師,個個喪失心智,泯滅人性,在妖獸的驅使下,他們只剩下嗜血的邪念和喪心病狂的屠殺。”“拜那幾名走向邪路的妖獸馴獸師所賜,幾人引起多方戰亂,民不聊生,人心惶惶。而在我們妖獸馴獸師之間,亦是人人自危,同伴被妖獸反噬的駭人模樣,給我們留下的陰影,遠遠大于我們自身對于馴服妖獸的沾沾自喜。”黑衣人動了動嘴唇,卻不再繼續講下去了。他背倚著窗沿,如同鷹眼銳利的目光不復凌厲之色,緩緩闔上雙眼,拇指和食指輕輕揉按鼻根部的睛明xue,眉頭緊蹙。這些久遠的歷史,對于親身經歷過的蒙面黑衣人,如同一塊結痂,傷口早已止住鮮血,但是撕下結痂還是會痛。聽到這里,顧久修的視線不由得落在床上的紅骷髏身上。顧久修實在難以想象,今日會為了護他周全而犧牲自己的紅骷髏,某一天會反噬他的意識,不顧顧久修的意愿,肆意殺戮、大殺四方的血腥場景……若真有這么一天,妖獸馴獸師被劍神“圍剿”,甚至“趕盡殺絕”,顧久修都不覺得奇怪。顧久修不是頭戴愛之光環的圣母白蓮花,以理想主義、不切實際的世界觀,一味尊崇人人平等,若是幾個人的性命可以換取千千萬萬人的生存,顧久修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犧牲那“幾個人”;若他自己也在這幾個人之列,命運不公不會讓他埋怨他人,他只會感慨“天降大任于斯人也”,這是命中注定讓他“死得其所”罷了。何況,居高位者,目光當長遠,為了守護四方平安,犧牲妖獸馴獸師他們這一方極少數人的性命,倒也理所應當——顧久修并不反對這樣的做法。顧久修將視線從紅骷髏身上收回,投向窗臺前的蒙面黑衣人,緩緩開口,道:“前輩,——我這樣稱呼你,應該沒錯吧。咱們同是妖獸馴獸師,你的資歷也比我高的多,所以,我很想請教你一個問題。”黑衣人閉著眼睛,揉捏鼻根:“你問。”顧久修道:“經歷過那樣的變故之后,得以存活下來的你,你余生的人生目標是什么?”“呵呵……”黑衣人兩頰的顴骨動了動,蒙面之下的他忍不住冷笑。顧久修只覺后背一涼。蒙面黑衣人再度睜開眼睛,滿臉譏笑道:“沒錯,經歷了那么多變故的我們,即使心智尚未被妖獸反噬,卻終日擔心受怕。你也知道,馴獸師和馴獸之間,最為關鍵的是兩者之間建立的信任,每日擔心被妖獸反噬的我們,內心的煎熬足以毀掉一個人的一切,惶惶不得安寧,每日生不如死。”“禍亂未平,戰火未熄的時候,起碼我們還有贖罪的心里寄托,每日奔赴戰場前線,拯救遭受‘異獸人’屠殺的無辜民眾,你難以想象,被我們救下的人們看向我們的眼神中,除了恐懼,還有憎恨。”“呵,我們背負了同伴的罪惡,無論如何救贖,都得不到諒解。”第106章真相黑衣人自嘲道:“我們害怕面對人們的眼神,更怕步入同伴的后塵,每日奔赴戰場,便是無休無止的廝殺,敵人是昔日的同伴,救下的是卻憎惡我們的人民。我那時候就想啊,若是能夠戰死在這里,倒也是一種解脫。可惜天不遂人愿,直到平復戰亂,我還活著。”“四個‘異獸人’掀起的戰亂,整整持續了半年之久。戰后,我們當中僅存的十幾名妖獸馴獸師,終日抬不起頭來,在這樣無聲無息的折磨下,有人開始想方設法地除掉自己的妖獸,有人選擇自暴自棄,了結性命……我們如同過街老鼠,天地之大無處可去,何況,不管我們去到哪里,只要自己的妖獸還跟在身邊,我們就忍不住感到恐懼和絕望。”顧久修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撫面前這位“妖獸馴獸師”前輩。忽在這時,黑衣人面目猙獰地抬起頭,他話鋒一轉,面露兇相道:“但是——這一切都不是我們的錯!”每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