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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翕動,像牛鼻子能哼出粗氣來,他一把拽過旁邊一個小胖墩,兇巴巴地說:“你跟他說,我是誰!”顧久修眨眨眼。從他剛才進門的時候,就覺得這深藍色衣服的小孩出場方式與屋里其他炮灰小孩有所不同,料定他是個牽動劇情的NPC,如今看他這炮灰作死的出場方式……更加肯定,哦!這小屁孩可不就是上趕著湊到主角面前作大死嗎?一臉“你快打我你快打我”的欠揍模樣!再說這個被藍衣小孩一手抓住的小胖墩,他不過是男爵府出身,還是男爵二房小妾所生的次子,顯然他平日里在訓練營里也沒少受欺負,此時正縮頭縮腦地被揪著衣領站在顧久修面前。雖然顧久修還未亮出自己身份,但是小胖墩和藍衣小孩絲毫不擔心會得罪大人物,一來主城中有身份有地位的權貴世家有哪幾個適齡小孩,別家全都摸得一清二楚;二來是孫錢領著顧久修進來的態度也說明一切,若是一個爵貴背景出身的孩子新進營帳,輸人不輸勢的排場絕對很有看頭,侯培俊當日就是八大劍客侍衛隨身進來的,諒是孫錢也不敢一聲不響就丟下他走人。小胖墩悶不吭聲,身后藍衣華服的孩子可等得不耐煩,一掌拍在小胖墩厚實的背上:“出聲啊!胖子你啞巴了?”小胖墩一哆嗦,登時扯起嗓子大聲地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營里的大哥!侯子爵府的次子,侯培俊!你你你以后可得識相點兒!”聽完小胖墩一頓吼,侯培俊覺得自己倍兒有面子,這才滿意地將視線從小胖墩身上挪到顧久修頭頂,撐著一張天生自帶兇相的臉,顯得洋洋得意。侯培俊?顧久修自然認得這個人。再次去瞧侯培俊的時候,只覺得這小娃兒那張兇臉也越看越有親切感,他一撫掌嘆道:這個侯培俊可是“王霸氣”手下的頭號小弟!任勞任怨,任打任罵,雖然腦子不好使,好面子,但是勝在有點家底,實用聽話,性價比湊活!侯培俊見顧久修依舊一臉笑吟吟,就像硬拳頭打在軟棉花上,特沒勁。他踢了踢顧久修的床鋪,找茬道:“你是賤民還是平民?怎的沒被家里賣去當放牛娃,竟然進的了這里?”作為營里的看守,孫錢可算半點地位都沒有,他的出身常被營里的孩子掛在嘴邊當笑料。好在孫錢心寬,不氣不惱,悠然自得地在營帳外喝著自己的酒水,摸著下巴,臆想著惜春院那地方的銷魂滋味。侯培俊身后圍了幾個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顧久修老老實實地對侯培俊道:“我出身賤民。”侯培俊蹲下身,左右打量著孑然一身的顧久修,好奇道:“你的馴獸呢?”顧久修感覺到袖子里的黑頭蛇聞聲而動,連忙一手按住它,裝傻充愣地對侯培俊說:“什么……馴獸?”侯培俊惡狠狠地瞪圓雙眼:“賤民出身,沒有馴獸怎么可能進的了訓練營!你甭想糊弄我!”旁邊其他人跟著起哄:“前幾日是哪個人帶了只兔子來著?哈哈,一只兔子也能算馴獸?還指望在野外能拿它來充饑不成?”侯培俊似在回味,吞了口口水:“火烤兔子倒是美味!”幾人笑作一團,嘰嘰喳喳地討論著燒烤清蒸和燜鍋。營中忽然有人捂臉,哭著跑出去……想必就是那被火烤的兔子的主人罷。這侯培俊也算是訓練營里的一方惡霸,在遇到“王霸氣”之前,他經常干的勾當就是強搶別人的兔子鳥獸這些低級馴獸,逮著一只烤著吃,逮著兩只一鍋燜。通常來說,作為十歲的小孩兒,馴獸師剛剛開竅時能夠馴服的也就這些低級獸類,低級獸類忠心認主,但是壓根沒有攻擊力,養在身邊除了賣萌賣蠢,還是賣萌賣蠢……但是就算低級馴獸再雞肋,那也是別人家的雞肋,哪有任人烤蒸燜的道理?不管怎么說,侯培俊的行為實在太過分。顧久修皺眉撇嘴,譴責道:“你們怎么可以吃兔兔!兔兔那么可愛!”第22章王霸氣是什么人?無恥小人。“你們怎么可以吃兔兔,兔兔那么可愛。”扁扁的嘟嘴唇,嗲嗲的臺灣腔。然而就因為顧久修嘴賤多說了這一句話,他被侯培俊一腳踹去營帳門口,美其名曰:守夜。其他看好戲的孩子從門簾里鉆出個腦袋,嚇唬顧久修道:“喂,新來的!怕是你不知道規矩,老子好心提醒提醒你,訓練營每晚都得有人守夜,否則很容易遭到野獸夜襲,你可得打起十倍精神來!聽見沒有!”顧久修聞言,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不似作假,牙齒打顫道:“如果真有野獸夜襲,憑我一個人哪能解決得了問題……”那群孩子七嘴八舌地搶著說:“你就睜大眼睛守著!有什么情況就去喊孫錢那個放牛娃!懂了嗎!”顧久修聞言,略一沉思,點點頭,只是仍舊站在門口躊躇道:“幾位大哥……能不能讓我進去拿床被子先?外頭風大。”夜里的冷風嗖嗖地吹,直往人衣領子里鉆。顧久修縮著身子賠笑。那群小破孩笑嘻嘻地甩上門簾:“沒門!”顧久修搶著要進門,還被人伸出一腳踹倒在地上。“唉喲——”黃土地硬邦邦的,顧久修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塵土飛揚,黃塵迷眼。衣袖里的黑頭蛇似乎見不得主人被幾個小屁孩欺負,不安分地扭著身子,顧久修一把摁住袖口,就怕它出頭攤大事。顧久修嘴里低聲咒罵,揉著屁股,爬到營帳門口。剛那一腳還讓他心有余悸,不由得小心翼翼地掀門簾,哪知屋內的人竟找了張方桌,側放著將門給堵死了。“……”這群狗娘養的熊孩子……顧久修唉聲嘆氣地翻身坐在地上,背靠著擋門的桌板,厚實的門簾蓋在他身上,倒是還能擋一擋冷風。黑頭蛇在衣袖里藏了一整天,這會兒偷偷探出個腦袋,見顧久修沒有阻止它出行的意思,便扭著身子爬出來,尾梢響動,挺直上身地掛在顧久修胳膊上。且不說有小黑在身邊,顧久修本就不擔心真的會有野獸來襲。“野獸夜襲”也就那群小屁孩拿來唬弄其他小屁孩的蹩腳謊話罷了。要知道他們現在可是身處訓練營,就算外面那荊棘墻擋不住飛禽,營里的馴獸師也不是領俸祿不做事的。野獸夜襲訓練營,這種事情只會出現在夸大其詞編故事的說書先生的嘴巴里,純屬無稽之談。黑頭蛇挺直身子探頭探腦,蛇信子“嘶嘶”作響,試圖引起顧久修的注意。三角蛇頭上那一雙紅豆眼,在黑夜里越發晶瑩透亮,泛著猩紅的光。孫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