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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廣川推開病房門的時候,方寧介正在削兔子蘋果。他的手沒有鄔行言那么靈敏,要一邊削、還要注意著自己不被傷到,所以削出來的模樣總是坑坑洼洼的。方寧介在聽到門鎖聲的那一瞬間,手其實是頓了一下的,但是他想了想,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削起了自己的蘋果。鄔廣川看著他的背影,站在原地沉思了幾秒,還是抬手敲了敲門板。方寧介直起身板,轉了過來,平靜地回答,“請進。”鄔廣川沉默地看了他兩眼,沖他點了點頭,然后大步走到了鄔行言的病床前。“傷勢怎么樣?”他掃了兩眼,然后轉過頭來問道。方寧介淡淡地回答道,“還好,沒傷到重要部位,好好休養幾個月就是了。”鄔廣川點點頭,算是回復,然后朝門口杵著的保鏢說道,“去申請轉院吧。”方寧介詫異地抬起頭,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轉院?!”“怎么了?”鄔廣川面無表情地反問道。那語氣里有的是理所當然。一個老子給自己的兒子安排轉院,進行更好的治療,這有什么可以非議的?方寧介的嘴唇張張合合,最后憋出了一句,“至少,你應該等他醒來。”“不用,我備了私人飛機和醫生。”鄔廣川似乎是不想和他多說一句,把頭轉了過去。“你、你這樣……他不會樂意的。”方寧介喃喃地說道。鄔廣川皺了皺眉,“如果你有一個十歲的兒子,現在他生病了,不愿意吃藥,你能真的讓他不吃嗎?”方寧介微微低下頭,就在鄔廣川以為他會保持沉默的時候,他忽然說道,“醫院門口有一大堆的記者。”“我會疏散他們。”鄔廣川看樣子有些不耐煩。方寧介繼續慢慢地說道,“你的兒子前不久,剛和我在熒幕上承認了情侶關系,我們是戀人,有相互照顧的義務,我有權利陪在他的身邊。”“你是在威脅我?”鄔廣川瞇起了眼睛,看得出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連平時的偽裝都省去了。“您不也是在威脅我嗎?”方寧介平靜地說道,“這家醫院也許頂不上您約好的醫生,但是這種傷還是可以治療的。”“這種傷?你認為這是哪種傷?”鄔廣川語氣不善地問道。“不是生離死別的傷。”方寧介慢吞吞的說。鄔廣川看著他,眉毛越皺越深,“我真不喜歡你這種投機取巧的人,我們鄔家,不會歡迎你這種人。”方寧介想了想,還是從一邊放著的包里拿出了幾張a4紙大小的文件,“本來……如果不是這個意外,我們是打算,坐飛機回去、去派出所辦理這個的。”他聲音平靜,將那一份文件遞給了鄔廣川,“你應該知道,他不喜歡鄔家的。”鄔廣川默默地接了過來,那份文件上第一行赫然是四個加粗宋體字:更名申請。他就這樣緊緊地捏著那份文件,也不翻開,只是默默地注視著那行更名申請和‘更名:卓行言’。卓,是鄔行言母親的姓氏。“我一直挺想問您一個問題,”方寧介說,“您和鄔行言的mama是商業婚姻對吧?聽說她過世的挺早,您為什么不續娶一個呢?”鄔廣川似乎是回過神來,一言不發,臉上陰沉的可以掉冰渣子。“為什么你一直堅持要行言回去繼承家業?鄔行言的mama去世了不少年,如果要再生一個,應該不難吧?”方寧介似乎是并沒有看到對方冰冷的眼神,繼續問道,“為什么非要鄔行言,回去繼承家業?”“因為他對不起我媽——我媽的最后一個愿望就是要我繼承家業。”一個虛弱的聲音冷不丁地插了進來。方寧介驚訝地回過頭去,發現鄔行言已經睜開了半只眼睛,他欣喜地沖了過去,握住了對方的手,關切地問,“怎么樣?有沒有哪里還疼?”“肩膀還有點麻,”鄔行言試著動了動,最后還是皺緊了眉頭,“沒事。”相比方寧介,鄔廣川對于鄔行言的醒來倒是沒有露出多少開心的表情,“既然你知道那是她的遺愿,就不應該在這樣胡來。”鄔行言嘲諷地笑了一聲,“她還說過希望我一輩子快樂呢,這不也是遺愿嗎?可見你從來都是這樣,聽話只聽半句。”鄔廣川微微皺起了眉,但是卻沒有反駁什么。“好了好了,你才動完手術,省點兒力氣吧。”方寧介見他們父子倆氣氛不對,連忙小聲地勸道。鄔行言卻難得的沒聽他的話,面帶不郁之色的說道,“你也不用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你的那點家產,我一分都不要。她嫁進來的時候沒圖你一分錢,也不會希望我圖你一分錢。”鄔廣川被嗆了一口,怒氣也上來了,“好、好、好,你不圖我的家產……別用你媽來說事,她要是還在,看見你跟個男人攪在一起,她能開心?!”“這話,你不如去地下幫我問問她,指不定,她還真的挺高興的。”鄔行言冷著一張臉回答道。“你們這樣吵著也不是事兒,”方寧介忽然道,“我有個建議。”鄔行言不說話了,目光柔柔的看著他。鄔廣川皺著眉,冷哼了一聲。“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不就是兩個問題,”方寧介感覺,在那一瞬間,自己的思路從未如此清晰,老土點說,這大概就是愛(家)情(長)的力(阻)量(撓)吧,“一,你想要讓行言回來接你的班;二,你覺得我和他不應該在一起,他應該找一個女人結婚生子。我說的沒錯吧?”鄔廣川不置可否。“既然如此,我們先解決第二個問題吧,”方寧介說完后感覺到鄔行言扯了一下他的手,他回握過去,示意讓他對自己有點信心,然后說道,“你看你兒子昨天為我擋了一刀,也就應該知道,我們暫時是分不了的,與其這樣,你還不如順其自然。”鄔廣川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似乎剛準備發表什么言論,就被方寧介打斷了,“你想想,鄔行言之前不是喜歡那個江穆喜歡的要死要活的嗎,現在還不是和我在一起了?——不過我勸你還是先放下殺了我的想法,你兒子為江穆擋過刀子嗎?沒有吧,萬一你把我弄死了,你兒子跟著殉情了,那不就得不償失了?就算你兒子不殉情,到時候他直接去找了下一個男的,你能怎么辦?你還能再殺一個嗎?而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