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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言無奈地說道。“你不去啊?”關明理先是一愣,然后語氣里都染上了失望,“嘖嘖嘖,說,干嘛去?嗯?不交代我可不放你走。”“回家。”鄔行言臉上的笑意淡了一點,語氣里也帶了點顯而易見的抵觸情緒。關明理張開的嘴巴僵硬了兩秒,然后他乖乖地閉上了嘴,拍拍他的肩表示同情,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輕聲問道:“你這次帶不帶方寧介回家?”“不帶。”鄔行言臉色更差了,看上去格外郁悶。關明理微露驚訝,但他最后什么都沒說。鄔行言自第一個經紀人死后、就很少在回家,一方面他的確不想和自己的父親相處,另一方面,鄔行言的名氣越來越大,通告越排越滿,一年最多回去一次,待一兩天就匆匆地離開。上次回家已經是兩年半前的事了,而且他難得地回了兩次。一次是他的母親想念兒子,故意裝病讓他回來;第二次是他的母親真的病重,他父親把他召了回來。所以說天下父母心,都是可憐的。當然,鄔行言一直認為這句話的對象應該是全球已為父母的男女們,除了他父親。他mama去世以后,鄔行言和他爸之間的關系更加緊張,坐在餐桌上從頭到尾就說了一句話:我吃飽了。他爸也是看他各種不順眼,雖然惋惜失去了一個掌門人,但是比起鄔家的臉面,一個兒子仿佛沒那么舉足輕重了。但是這次莫名其妙、沒有原因的讓他回家,卻讓他的心陡然一跳,浮上了幾分不好的預感。先是一條陌生的短信,叫他小心點他父親,不過他當成了笑話,直接略了過去,但是第二天忻淼的電話卻讓他的心不得不提了起來:到底發生了什么,才能讓以他為恥的父親,把他召回鄔家呢?這城中的大家族在民國時期還是同氣連枝的,若根粗壯的樹枝纏在一起,便盤起了一顆蒼天大樹,此后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度過不少難關。改革開放后,因為外資的融入,這幾個大家族便漸漸散了開來--畢竟時代變了,政策也變了,抱團互暖遠不如獨自撐大來的爽快。鄔家是第一個退出的家族,當其他家族痛罵他的無恥時,他已經賺到了比原來多三倍的財富;當其他家族紛紛反應過來、察覺到了其中暗藏的無限商機,鄔家已經成為了雄霸一方的獅子。鄔家男人的精明和野心幾乎是一代一代完美復制,所以他爸……才對他這么不滿意吧。鄔行言踏上了鄔家大宅的臺階,門口早就有人眼尖、瞧見了他,上里面傳消息了。“小少爺,你終于回來了。”老管家急急地趕來,但依舊西裝革履、一絲不茍,“先生在書房等著您呢。”“知道了。”鄔行言簡單地應了一聲,熟門熟路地往大宅里走去。“這兒的秋千怎么拆了?”他眼睛一瞥,看見舊時和兄弟姐妹玩耍的一方天地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園林,意外地問跟在他身后的老管家。老管家回道:“先生說這幾年宅子冷清下來了,這秋千也不常用了,就改成了小園林。”“他倒也知道冷清下來了。”鄔行言難得地冷笑了一聲。老管家不回話了,只依舊笑瞇瞇地跟在他后面。“先生的書房也改了,在三樓樓梯轉手朝北第二個房間,老陳我還得去檢查廚房的衛生,就請小少爺自己進去了。”老管家走至樓梯邊,就頓住了腳步,如是說。鄔行言沒轉身,低低地應了一聲,“知道了。”大宅的主樓一共四層,有一個大轉梯和兩三個小轉梯,都是他爺爺從英國專門請來的設計師設計的,此后他父親也一直維持著大宅里的基本格局,不輕易改動。有人說他父親是老古董、老迷信,但到底如何……只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鄔行言在門口站定,眼睛一撇,看見鎖舌與鎖洞分離,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輕推開了門。鄔廣川正在房中練字,手中執的毛筆,腰部粗壯、根部略細,表面呈現嫩黃色,有光澤,仔細看每根毛都挺實直立,是正宗的狼毫,價格可謂天價。他聚精會神地在宣紙上落筆,仿佛沒有看見門口的鄔行言。“進來吧。”鄔廣川放下筆,淡淡地說了一聲,將宣紙輕輕拿了起來,抖了抖。鄔行言僵硬著身體,半響后才慢慢地走了過來。“在外面就這么忙?忙到回一次家的時間都沒有?”鄔廣川皺起他那雙劍眉,格外有氣勢。外人常說鄔老爺子,但是鄔廣川并沒有那么顯老。事實上,他今年才剛過五十三歲,可以說正值壯年,精力不衰、還有半生經驗伴身,在商場上叱咤風云,決策之狠辣,讓小輩們不得不尊一聲‘鄔老爺子’。他的長相略顯刻薄,眼窩深邃、五官立體,這樣一幅好皮囊,偏偏看第一眼就讓人膽寒不已、第二眼便成了南極洲深處的一塊凍冰。鄔行言自生下來便看慣了他一副冷冰冰的臉,心里也有一副對策。他垂下頭,看上去低眉順眼、格外乖巧,只抿唇不語。鄔廣川輕輕哼了一聲,雖然知道他慣耍的那些招式,但也不拆穿,“你今年也不小了,準備準備,年底找個人把婚禮辦了。”鄔行言心里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我現在還不急。”“最好明年就抱上孩子,”鄔廣川仿佛沒聽見他的話,自顧自的說道,“等到有了老婆孩子,才算是成了真正的家,到時候你也給我收收心。”話里暗示的意味太過嚴重,讓鄔行言一下失去了語言能力。娛樂圈的一切,雖說得之不易,但是若真要他放下,也是隨口就可以丟掉的東西。可是能讓他放下的人,絕對不可能是鄔廣川。“我現在的事業蒸蒸日上,正是好時機,我不會隨便放棄的。”鄔行言低低地回答,表面溫順、內心卻已是滿滿的不耐煩。鄔廣川諷刺道:“蒸蒸日上?你知道你所謂的事業,是靠錢來支撐的?”“我比你更清楚這件事。”鄔行言捏緊拳頭,“不過是我想做的罷了。”“想做的?”桌上宣紙的墨跡已經干透,鄔廣川慢條斯理地將它對折了幾次,疊成一個不大不小的方塊,然后丟進了垃圾桶,“練字也是我想做的,但是一個成年人,不分輕重緩急,就不是一個心智已經成年的人。想做的?想做的可多了,但若是把想做的和要做的本末倒置……”“你到底想說什么?”鄔行言耐心全被耗盡,終于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