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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打開門的一瞬間,他愣在了那里,門外正舉著手想敲門的人也愣在了那里。☆、第一次看熱鬧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女人,看上去三十歲出頭的樣子,高高瘦瘦,眉清目秀,她似乎也沒想到這門還沒敲就自己打開了,舉著的手還僵在半空中。“少璇姐?”宋與寧驚訝出聲。“你要出門?”女人看到宋與寧手里的箱子。“這是我哥的。”宋與寧把箱子一扔。“你哥在你這兒?”女人透過宋與寧已經(jīng)看到了餐廳里坐著的宋以安,宋以安朝她一笑,算是打招呼,不過女人卻沒理他,“何少言在哪兒?”女人開門見山道。宋與寧當然知道何少言在哪,但他答應(yīng)了要保密,所以違心道:“我不知道。”“你會不知道?”女人明顯不相信,她道,“你放心好了,我來找他不是帶他回去的,你幫我轉(zhuǎn)告那小兔崽子一聲,他要是再不回來,他的公司我就幫他注銷了,員工全部開除,到時候他就讓他死在外面永遠不要回來了。”何少言把他姐給拉黑了,無論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他,何少璇一想到這就氣得牙疼。何少璇明顯不太想理宋以安,但宋以安還是不知好歹地湊了上來:“少言還沒回來?”何少璇冷笑:“他要回來了,我來這干嘛?”宋以安吃癟,但他并沒有泄氣:“你一個人過來的,蔣銳呢?”何少璇用一副關(guān)你屁事的表情道:“他公司忙!”宋以安用一種淡淡的語氣道:“今天都沒有陪你,那他可真夠忙的!”何少璇是那種一點就著的脾氣,尤其對上宋以安,一個小火星就能點燃她的怒火:“你什么意思?”“你覺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宋以安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他這幅表情更加激怒了何少璇,她雙手捏成拳,手指被捏得“咔咔”響,宋與寧見狀往后退了幾步,走到陳川身邊。只聽“噗通”一聲,宋以安被何少璇一路平推按在了墻上。“何少jiejie有點兇猛啊!”陳川用胳膊肘捅了捅宋與寧。宋與寧拉著他又往后退了幾步:“別管他們,我們吃飯!”他哥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何少璇,宋與寧樂得見他被這命中的克星狠虐,就差搬起小板凳坐在一邊給何少璇加油鼓掌了。“你這是在挑撥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何少璇手臂卡在宋以安脖子上,她比宋以安矮了不少,為了對上他的眼睛,她把頭揚得很高。“你哪只耳朵聽到我挑撥了?”宋以安艱難地吐出一句話。何少璇憤憤道:“我兩只耳朵都聽到了。”宋以安在心底翻了大白眼:“你高興就好!”何少璇最討厭他的就是這副態(tài)度,掄起拳頭在他肚子上捶了一拳:“我一點都不高興!”陳川正在啃一根雞翅,看到這情形,嚇得雞翅都掉了,宋以安更是疼得臉都變了形。“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可以把他喊過來。”何少璇賭氣道。“好吧,我信!”宋以安道,“你現(xiàn)在可以把手放開了吧!”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可以把何少璇氣得跳腳,她道:“你等著,我讓他現(xiàn)在就過來。”宋以安的話,何少璇聽不明白,但陳川卻看明白了,他悄悄問宋與寧:“你哥是故意的吧!”“他倆從小就這樣!”宋以安跟何少璇同歲,兩人青梅對竹馬,少小兩無猜,然而奈何青梅脾氣暴躁,竹馬性格強勢,還動不動就先去挑釁青梅,兩人在一塊,就沒少得了肢體沖突,雖然基本都是竹馬挨揍。何少璇這非要在宋以安面前證明自己過的好的脾氣秉性,怎么看怎么像另外一個人:“何少jiejie真像你前大嫂。”宋與寧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連你都能看的明白,可惜……”他把目光轉(zhuǎn)向還在糾纏的兩個人,“有人卻不明白!”何少璇說到做到,立馬放開宋以安,給丈夫打了電話:“你過來接我一下,我在宋與寧家。”她報了個地址,接著道,“宋以安也在,他說你加班是借口,還說我們倆感情肯定不好……”宋以安滿頭黑線:“喂,你不要亂說好不好?”“不行,你一定要過來,你不過來,我就學何少言了,我要跟宋以安去浪跡天涯!”何少璇不給丈夫拒絕的機會就掛了電話,然后得意洋洋地看著宋以安。“你夠了!”宋以安無力扶額,他一回頭,看到桌上吃的正歡的兩人,把矛頭直至陳川,他冷冷道,“誰讓你上桌的,有沒有一點規(guī)矩?”“這位是?”何少璇好奇地問道。“鐘點工!”宋與寧沒說話,宋以安搶著先開口了。何少璇道:“你看不起鐘點工?”宋以安感覺到一陣不妙,果然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何少璇一頓炮轟:“宋以安,你不就在美國待了十多年嘛,就這么輕易地被資本主義的階級觀念給腐蝕了?鐘點工怎么了,幫你干了活,你連頓飯都不讓人吃了,有你這樣的嗎?我告訴你,這里是中國,人人平等懂不懂,別把你帝國主義的那一套拿過來……”何少璇“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大堆,宋以安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陳川嘴里含著一塊骨頭,他看了看勞動人民的先鋒斗士何少璇,又看了看萬惡的階級敵人宋以安,最后看了看忍笑忍得一臉豬肝色的宋與寧,猶豫著這嘴里的骨頭要不要吐出來。“小弟弟,你別著急,慢慢吃。”何少璇在陳川對面坐下,“有我在呢,他不敢把你怎么樣,這里又不是他家,他沒資格在這里指手畫腳。”陳川一臉感動地點了點頭。宋與寧則問:“少璇姐你吃了沒,我去給你拿副碗筷。”“不用了。”何少璇笑了笑道,“你姐夫要過來了,我們待會出去吃,他可是訂了一份燭光晚餐在等著我的。我們才不像有些人一樣,自己的婚姻都無法經(jīng)營妥當。還幻想著別人跟他一樣,真是齷齪。”她對著宋與寧,實則是說給宋以安聽。宋以安揉了揉眉心,拖著凳子在宋與寧對面坐下,他也不拿筷子,抱著雙手,一張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對面兩尊大神盯著自己吃飯,這感覺還真是酸爽,好好的一個節(jié)日就這么被毀了,還被毀得如此徹底,陳川真是欲哭無淚,在這四道光芒的注視下,他硬著頭皮一點一點地把碗里的飯扒干凈了。陳川如釋重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準備開溜,這氣氛太尷尬了,他再多待一秒都覺得將要窒息而亡了,于是趕緊告辭。宋與寧丟下那一對冤家非要送他出門。“你快走吧,我一個人認識路,路口就是地鐵站了,我自己回去,別待會又打起來了。”陳川催宋與寧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