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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陳川狗腿地給陸遙遠倒上一杯熱水,他說的話有拍馬屁的成分,但也有一部分實話,光替這活又辛苦,錢又少,當助理雖說跟個傭人似的,但起碼工作穩定啊。“你現在也知道拍戲有多辛苦了吧!”陸遙遠啜了一口水,把手都貼在了杯子上,“你以為這工作有多好,不過是外表光鮮罷了。”“那遠哥你怎么不找個光替?”不止吳凱文有光替,女主葉玲甚至有好幾個文替,當三四個身形相似的替身們站在一起時,那場景著實讓陳川驚訝了好久。“我可沒那么嬌貴。”陸遙遠拿起劇本抖了抖,“連這點苦都吃不得,這點時間都等不了,怎么當一個演員?”聽到陸遙遠一席話,陳川瞬間覺得他在自己眼中的形象變得高大上起來,他滿含熱淚地道:“遠哥,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陳川仿佛看見了八年前那個神采飛揚的少年站在舞臺上永遠一臉熱血的模樣,這樣的陸遙遠才是不枉陳川喜歡了八年的男神。“嘁!”陸遙遠冷笑一聲,慣性地想嗆一嗆陳川,但當他看到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時,他頓時語塞,他知道陳川是真誠地說出那句話的,但這樣卻讓他很羞愧,人都是會變的,時間就是一把刀,會在所有事物上留下深刻的印記,縱使他保持著初心,但又怎敵得過歲月的侵蝕。這邊陸遙遠今天的戲分一完成,他就可以收工了。陳川去場記那領了錢,也準備收拾收拾東西走人了。但錢才剛拿到手,還沒捂熱,場務小哥又急吼吼地跑了過來攔住了他。陳川捂緊了票子:“你不會后悔了吧,這可是你說好的內部價啊,不帶反悔的。”場務小哥對那一百塊沒興趣,他扯著一臉的笑:“小川吶,能不能再幫哥們一個忙?”“不能!”沒有等他說出口,陳川就拒絕了。“我還沒說呢。”場務小哥委屈地道,“你看現在遠哥也收工了,你回去也沒什么事,不如再留下來掙點錢唄!”導演突然加了一場夜景戲,要是讓陳川跑了,他從哪去給吳凱文再找一個光替來,所以當務之急一定要攔下陳川。“沒興趣,這錢你自己留著吧!”開玩笑,差點被凍死才拿了一百塊,怎么看都是自己虧了。場務小哥哀求道:“小川,我也是沒辦法啊,看咱倆這么深的交情份上,就再幫我一個忙好不?”“這么深的交情?”陳川豎起兩根手指,“哥們,我倆好像才認識兩天!”“哎呀,兄弟之情是不在于時間長短。”場務小哥握住陳川的手,按下他的手指,湊到陳川耳邊道,“我一直都沒跟你說實話,其實光替這活不是按時間來的,也可以按照機位來算錢,待會的夜場,最起碼有三四個機位呢!而且這次是吳凱文自己出錢,一個機位兩百,你算算,一天就掙了這么多,比你當助理來錢快多了吧!”一個機位兩百,那四個機位就八百了,這么一算確實比當助理賺錢多了,這讓陳川很心動,冷點苦點都無所謂,只要錢多,一切都不是問題。于是他支支吾吾地跑去找陸遙遠,憋了半天才表示自己晚上要留下來。陸遙遠沒想到自己的助理想賺外快已經到了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但是他的人事任命權又不在自己手上,不是自己想讓他滾蛋,他就能滾蛋的,所以除了只能把他狠狠的罵一頓又有什么辦法呢?反正到頭來還是罵不走他,對于這么無恥的人,陸遙遠也只能表示心很累。不過當陳川轉移到另一個已經布置好的場地時,他深深的后悔了,因為在那里等待他的竟然是一場雨景戲,望著路邊準備就緒的水車,陳川的腳步退縮了,他扭頭問身邊的場務小哥:“我可以反悔嗎?”場務小哥聞言一把緊緊抱住陳川的手,無情地吐出三個字:“不可以!”☆、第一次丟東西如豆大一般的水珠從天而降,“嘩啦啦”地砸在傘面上,陳川打著傘按照燈光師的要求不斷地走動著,因為雨景戲的燈光要求很高,陳川一個機位就試了許久。而這中間水車上的水就沒斷過,這讓平時恨不得把洗澡水都用來沖馬桶的陳川沒來由地心疼。陳川按照路線走到一條巷子口,突然導演發令,要陳川扔掉雨傘。納尼?你在逗我,現在是冬天誒,扔掉雨傘這是會死人的。但導演才不會考慮陳川會不會被凍死這個深遠的問題,這場戲陳川是非扔不可,劇本中設定的情節就是男主在這條巷子口遇到了因為替討薪農民工上訴而被流氓圍堵的女主,而代表正義的男主肯定不會見死不救,更不會打著傘上去救下女主。誰說打著傘就不能打架了,陳川已經幻想到自己一把朝天拋上雨傘,幾腳利落地踹倒地痞流氓,最后穩穩接住雨傘,全身沒有一絲淋濕的場景。但這畢竟不是武打片,陳川的幻想也只能是幻想。扔掉雨傘的陳川感受到來自冬日的夜晚最大的惡意,冰冷的雨水片刻就將他淋了個透心涼,他想難怪吳凱文要花兩百一個機位,這天下就沒有白吃的午餐,原以為自己占了便宜,現在想想還是自己虧大發了。不過這編劇也真是腦子有坑,不下雨流氓就不能圍追女主了嗎?不下雨男主就不能救女主了嗎?就一定要用下雨來凸顯男主的個人英雄主義嗎?在雨中被淋了一個多小時的陳川聽到燈光師的一聲“ok”后,他整個人都差點虛脫了,抖抖索索地去換衣服,化妝間是臨時搭建的,沒有暖氣,更沒有熱水能給他沖洗一下。可憐的陳川只能自己找了一條看不出顏色的浴巾就在換衣間里隨便擦了擦,然而當他去找自己的衣服時,卻發現不見了。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丟衣服了,早上那一次雖說丟了有點心疼,但畢竟那點心疼就跟蚊子咬一下,但這次就不一樣了,按陸遙遠的說法,那一套衣服要他一年不吃不喝才能攢的起那個錢,他本來還想還給高博,但這樣一來,他拿什么去還。而且丟的不止是衣服,還有他的錢包手機,那個錢包里有一張不用密碼就可以隨便刷的卡。在大冬天的寒夜里急得一頭汗的陳川找到了服裝助理,詢問她有沒有看見自己的衣服。服裝助理是個年輕女孩,看到只裹著一條浴巾被凍得臉色發紫的陳川,二話不說就先找了一套厚實一點的衣服給他換上,然后跟他一起把劇組里的衣服道具翻了個遍。“你東西八成是被偷了。”服裝助理無奈地道,這劇組里人員太雜,來來回回那么多人,要找出來談何容易,“幸好只是衣服,沒多少錢!”聽到服裝助理的話,陳川苦笑出聲:“不止衣服,還有錢包和手機!”“錢多嗎,多的話還是報警吧。”但目前看來就是報警希望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