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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友們對秦幕彬每次這節體育課都要帶著程穆已經習慣了。他們特別喜歡安靜的程穆,仿佛沉蓮一樣靜默淡然,仿佛誰都無法進入那雙眸子里。何晨笑瞇瞇的湊到程穆面前,伸手將秦幕彬肩膀下的程穆扯出來,作勢要給他一個親熱地擁抱,秦幕彬警覺的一巴掌將他推開。何晨也不惱,他沖程穆笑道:“小程穆,來看我打球啦!”旁邊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去你的!他明明是來看我打球的!”眾人哄笑。秦幕彬把眾人推開,嘴里威脅道:“都給我散開!程穆是老子的,都別跟我搶!”何晨調笑道:“得了吧秦幕彬,看你跟個母雞護崽一樣,小程穆那么可愛,為什么非得是你一個人的!”秦幕彬一巴掌招呼在何晨的腦袋上:“看我一會不虐死你丫的!”李洪起的和程穆坐在旁邊的看臺上,李洪起紅著眼睛對程穆說道:“程穆,你和他們關系真好,羨慕死我了!”程穆微微點頭,目不轉睛的盯著籃球架下奔跑的人:“嗯,因為經常見面。”秦幕彬從小就帶著程穆融入他的每個圈子,他知道程穆孤獨,知道程穆缺少友情,于是他總是這般的,帶著程穆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融入。秦幕彬像是一個引路人,在程穆每一個不安與憤恨的地方,為他赤腳踩住荊棘,雙臂護他踏過沼澤,就連在黑暗中,他也隨時會伸出手緊緊擁抱。不管有多驚險,多痛苦,多煎熬。而這一切,只是因為他對程穆無法說出的,他喜歡他而已。“好球!秦學長簡直不要太帥!”李洪起忽然在旁邊激動的跳了起來,兩只眼睛亮成白織燈。秦幕彬身體靈巧的穿梭在眾人中間,衣服被卷起,露出結實的腹肌,麥色的皮膚與他身上被陽光洗禮的氣質渾然天成。那雙曾經被程穆想做是青蔥幼竹的手,如今已在日曬雨淋中漸漸長大,長成修長挺拔的翠竹,骨節分明,而黃色的球在他的指尖跳躍著,仿若在演繹著藝術。秦幕彬拍著球,越過攔住他的人,一個漂亮的轉身,如蝴蝶起舞一般,在轉身過程中,他一眼看向程穆,然后頗有自信的彎起嘴角,仿似在宣告著什么一般,又好似在炫耀著什么。他朝程穆,狡邪的,痞痞的,挑逗似的,眨了眨右眼。“哐!”球被投進球籃里,從下面破開的網掉了下來,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咚,咚,咚!”程穆已經分不清這是球落地的聲音還是自己的心跳聲。第22章發芽(四)友誼賽很快就到了。因為舉辦地點是鄰市,學校租了幾輛大巴車,把參賽人員都塞滿了車廂后,大巴車便浩浩蕩蕩的離去了。程穆和李洪起坐在一排。程穆看著窗外,一排排行道樹飛快地往后跑去,來來往往的行人只來得及看見他們的輪廓,便很快被甩到車后,成為了程穆生命中不起眼的過客。李洪起在旁邊聽歌,程穆太安靜了,縱是李洪起再愛說話,在面對程穆時,總是會不由自主的靜下來,仿佛怕驚擾了天人一般。車廂里的人都在興奮的討論著,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奇異的光芒,好像大海被太陽照射后的粼粼波光。程穆在這樣的環境里淺淺的睡著了,他的頭靠在背椅上,額前黑色的柔軟的頭發被鉆進車廂里的風細微的吹起,鼻翼輕輕的呼吸著。像一只沉睡的貓。秦幕彬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李洪起的旁邊,李洪起摘下耳機,轉頭看了一眼程穆,壓低嗓子喊了一聲秦學長。秦幕彬微微一笑,他指了指后面一個空著的位子。李洪起點了點頭,起身向那個空位子走去,秦幕彬輕手輕腳的坐在程穆旁邊。仿佛就是在等著秦幕彬坐在旁邊一樣,秦幕彬剛坐下,程穆的頭便開始一點一點的,隨著車身的搖晃身子也開始傾斜。秦幕彬被程穆小貓似的動作撓的心里直癢癢,他側著頭一動不動的看著程穆的搖晃,卻不做任何動作。仿似存了心要逗弄程穆一樣。程穆的身子終于直直的往旁邊傾下來,秦幕彬將肩膀對上程穆的腦袋,眼看著程穆的腦袋要碰到秦幕彬的肩膀。忽然車身顛了一下,程穆扭了扭身子,坐直了,晃動著的腦袋無意識的又重新擺好。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似乎要醒了,秦幕彬等了一會,程穆卻遲遲沒有睜眼。睫毛還在顫動,像被晨露粘濕了翅膀的蝴蝶,在微弱的掙扎扇動著自己的美翼。陽光折射在幼蝶身上的露水上,顯出絢爛的彩虹。然后露水被漸漸蒸發,回歸于蔚藍遠空,露水笑著,鬧著,仿佛在給美麗的幼蝶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幼蝶輕輕地振顫了一下翅膀。美麗的震憾人心,柔軟的扣人心扉。讓人忍不住去撫慰,去疼惜。于是秦幕彬就這般的,鬼使神差的,伸手過去。小心翼翼的,清清淺淺的,用那根如翠竹般修長的食指,蜻蜓點水般的觸碰了一下那只幼蝶。被睫毛劃過的觸感,震透骨髓。帶著心臟里的狂亂。秦幕彬情動的將程穆的身體掰向他自己,輕輕的將程穆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秦幕彬知道,程穆總歸要回到程家,不能再和他一起生活,他總歸要結婚生子,總歸會有自己的生活。他想要和程穆在一起,但他更想程穆無憂無慮。所以他要拼盡所有去護他一世安安穩穩,平平淡淡。哪怕最后自己會被他淡忘。李洪起坐下秦幕彬原來的位子,旁邊的何晨聽到動靜,轉過頭來。李洪起摘掉耳機,眼眸發亮,他滿臉崇敬的對何晨喊道:“學長好!”何晨看著李洪起,笑瞇瞇的反問道:“你叫我什么?”“學長啊。”李洪起撓了撓腦袋:“難道我叫錯了?”何晨看著他傻傻的模樣,嘴角扯的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