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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賀千弦看到葉蕊詫異的表情,他抱歉地笑笑,“真的很抱歉在你的生日會里,不能為你演奏一首。”葉蕊有點笑不出來了,這時臺下有人喊道:“再荒廢,生日歌還是可以彈的吧!”這話一落,全場又掀了頂,大家開始起哄:“生日歌,生日歌……”葉蕊的聲音帶著祈求,她低聲叫他:“賀千弦。”賀千弦抿了下嘴唇,手指有些微微發顫,他想要拒絕,但葉蕊的表情聲音和臺下的起哄聲,讓他的腦子無比的清醒。“我不太記得樂譜了,只能憑記憶彈奏一段,大家不要介意。”賀千弦說完往琴邊走,葉蕊下臺回座。坐到撫摸了近三十年的鋼琴前,賀千弦第一次覺得陌生,手指放在黑白鍵,他朝臺下看了一眼,葉蕊坐在臺下,朝他感激的笑,不知什么時候,她的身旁,他的位置上坐著那個男人。男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賀千弦卻從他的臉上看出了慍怒。賀千弦收回視線,將所有注意力聚在鋼琴上,他克制著右手的動作,左手彈起輕快柔軟的前奏,而后跟著左手一段主旋律,像是忘記樂譜了似的,他又重復了一遍,在右手彈下時,他的手指太過用力,右手像是灌鉛了一般讓他每一個音符都十分吃力,充斥在禮堂的鋼琴聲如同他的右手一樣麻木,沒有感情。手指越來越沉重,只是彈了四節,賀千弦看到它顫抖得厲害,他有些驚慌,再彈下去壓鍵了,他似乎聽到臺下的唏噓聲,然而他不敢抬頭去看,只能左手再次彈起主旋律,正當他打算草草收尾,有人坐到他身側,他抬眼,一只修長的手覆蓋在琴鍵上,與此同時,他的右手被握住了,掌心溫暖。那只覆在琴鍵上的手指靈動,跟著賀千弦的旋律演奏著。生日歌被演奏得生動無比,在賀千弦的左手最后一鍵落下時,臺下響起零落的掌聲,而后掌聲熱烈起來。他沒有看身側人,而是起身鞠躬謝幕,他抬頭看到葉蕊,她站在座位前,眼里有不可置信。她身周的人們竊竊私語,賀千弦聽不見,卻能夠知道他們在說什么。這時,身后響起男人的聲音,打斷了禮堂的私語。男人的聲音很沉,他帶著笑意說:“很抱歉我這樣貿然上臺,其實我和在座的一樣,沒想到這架完美鋼琴的主人喝了幾杯酒后,連琴譜都記不住,我實在忍受不了,所以才搶先壽星一步,幫幫我的老板。在這里,我懇請大家見諒?!?/br>大家像是忽地釋然,頓時笑了起來。“同時,借剛才我們拙劣的演奏祝福我們美麗的壽星生日快樂。”葉蕊此時落落大方,她朝男人頷首,溫柔地道謝。“最后,希望大家今天玩得愉快。”說完,他將話筒遞給迎上來的主持人,朝賀千弦比了個下臺的手勢。賀千弦回席,他的身邊多加了一個位置。直到男人在旁邊落座,賀千弦都沒有去看他。男人很有默契地也沒時間看他,有人前來跟他搭訕,聊的甚歡。等來人走開,男人看向臺上,突然,他附到賀千弦跟前,低聲問:“怎么沒穿新衣,不喜歡?”賀千弦回頭,男人依然沒有看他,等了半晌見他沒有回復,視線才與賀千弦有了交集。男人沒有笑,似乎吝于給出表情。賀千弦剛要回話,又有人前來給男人敬酒。賀千弦的離席換來正在交談的男人輕輕一瞥。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抽煙,剛點上火,看到李柏青遠遠走來,他走的急,到跟前都出了汗,“看到你出來,想來看看,你跑太快了,轉眼就不見了,我一頓好找?!?/br>賀千弦挑眉,猛吸一口,吐了一個煙圈,“有事?”李柏青被問的一愣,他搖搖頭,在賀千弦身邊坐下,“沒事?!?/br>賀千弦淺淺一笑,李柏青盯著他看了半晌,也點了支煙,兩人在樹下靜靜地坐著,清風徐來,清爽宜人。等賀千弦一支煙抽完,李柏青說:“是那次摔斷手臂的后遺癥吧?”賀千弦拿著快要燃盡的煙頭,起身的動作一僵,點了點頭。李柏青哼笑,“我都差點信了秦安那小子的話,要不是看到他上臺前的表情,我還真以為你喝多了。你瞞得夠深啊,你和秦安一個屋檐下,他居然都不知道?!?/br>“我讓唐醫生不要說,除了他沒人知道?!彼鹕?,“我先回去,你慢慢玩?!闭f完,扔完煙頭走了。☆、第二十五章賀千弦出酒店,打了輛車,司機問地點,賀千弦剛要報家里的地址,忽然改口:“去香荔。”香荔是賀千弦前段時間工作的酒吧。酒吧后門的院子種了幾棵荔枝樹,到了夏天,香氣清新。到香荔時間還早,酒吧沒開門,賀千弦來到后門,喊了兩聲,從樓上探出一個腦袋,一臉迷茫,說:“誰啊,那么早。”賀千弦露了個笑臉,對方一驚,“千弦哥,你今天怎么過來了?”賀千弦沒回話,對方忙說:“你等我下,我給你開門。”酒吧小,平時客人也不多,除了老板,還有一個兼職酒保,酒保晚上才會來酒吧。酒吧經營了兩代,老板也才二十出頭,剛剛接手這家酒吧,他對經營酒吧談不上喜歡,卻也不排斥,用他的話,之所以經營是迫于生計。落座后,年輕的老板遞過來一杯香檳雞尾酒,賀千弦一飲而盡,對方添酒,說:“千弦哥今天怎么有空過來?”賀千弦又喝一杯,“過來買醉?!?/br>他說買醉然后真的醉了,一覺睡到半夜,醒來發現躺在二樓的床上,醉酒后頭痛欲裂,賀千弦扶著腦袋,恍惚聽到浴室有水聲,坐起來,腦袋更痛了,他□□一聲,浴室的門應聲打開,賀千弦抬頭,年輕的小伙子光著上衣出現在他眼前。有那么一瞬,賀千弦腦子不那么疼了,只是口干舌燥得,心悸得厲害。“你醒了?”對方問,“你要喝水嗎?”賀千弦只是看著他,對方笑了,“還沒醒吧,我給你倒杯水?!?/br>直到人影消失,響起樓梯的踩踏聲,賀千弦回過神來。就剛才,光線或者是醉酒的緣故,賀千弦以為看到了小霜。他慌忙起身,落荒而逃般離開了酒吧。夜晚的空氣有些涼,賀千弦深吸一口氣,清醒了一些,腦子又開始隱隱作痛。他走出兩步,傳來車子鳴笛聲,循聲看到了一輛車子停在不遠處,從車上下來的人,即使有點距離,賀千弦也看清了。回去的路上,賀千弦一直閉目養神。車子駛到山下,賀千弦聞著熟悉的味道,問:“你打算等一夜?”駕駛座的男人一言不發,賀千弦睜開眼看他,男人抿著嘴唇,望著前方路況。車內再度安靜下來。“以后別做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