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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鉆研一番……” 你不干,自然有人替你干。 胡管事先是猝不及防被提溜過來,接著又受了那么久的凍,早已經疲憊不堪,現在一聽東家有意換了自己換上曾廣茂那個油嘴滑舌的東西,立刻清醒得不能再清醒,腦子一熱,搶著應道:“東家放心,我一定將您吩咐的事完成的漂漂亮亮。” 這位置他屁股都還沒坐熱,讓給別人?想都別想! 程庭朗睨了面賠笑意的胡管事一眼,自然知道他肚子里那幾根花花腸子。胡先福與曾廣茂不合已久,用老對頭來牽制對方,再有用不過。 他輕哼一聲,“你明白就好,不過……去的時候,”說到這里,他不自然地咳了幾聲,聲音低到幾乎聽不到,“……記得重點替我賠不是。” 本以為心上人壓根不會將一紙詩文的約定當個事,程庭朗也就沒有在布莊里對人強調,現在出了這么大個岔子,說來說去,其實是胡管事替自己背了次黑鍋。 誰能想到變故陡生呢?當時的甄素泠是煙陽貴女圈中的天之驕女,行為模范的代表之一,她吃穿用具一概不缺,并且一應都是最好的,誰稀罕你程庭朗的示好?況且再有錢又怎樣,說來說去不過是個商賈之子,文墨一概沒有的草包而已。 程庭朗覺得自己真是卑劣,現在心上人落難,孤立無援,這么個情況下,他心里除了疼惜焦急,竟然還產生了一絲隱秘的歡喜。 仿佛她從此就和自己登對了一樣。 胡管事見東家說著說著,聲音幾乎沒了,可憐他天生個背耳聾,支楞個耳朵去聽,也沒一點用,猶豫了會,只能腆著臉問道,“東家……我耳朵有點背,你剛說什么,能否再重復一遍?” 程庭朗的臉色頓時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去,陰測測的瞪了胡管事一眼,見他勉力支著笑,也要堅持再聽自己說一遍的模樣,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我說、讓你、重點替我、賠——不——是!” 胡管事張大了嘴,驚訝聲在程庭朗的瞪視下生生轉了個彎。 “啊?——啊哦!我明白了,東家放心,在小夫人那,我一定替東家好好賠罪!” 仿佛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胡管事連聲保證,以過來人很理解的架勢,說到甄素泠時,還自以為妥帖的改稱小夫人,以討東家歡心。 他就說嘛,前兒還在懷疑小公子外面花坊是不是有了相好,今兒就證實了。看這架勢,恐怕不僅僅是露水情緣,說不準將來還要替她贖身,抬入程府做妾也不一定。 這女的手腕還真是了不得,把不近女色的東家迷的五迷三道不說,現在還要自己代他道歉,以后進了程府,攪風弄云的,嘖,怕不是能讓小公子丟了魂,唯馬首是瞻。 對這一切毫無所知的甄素泠,已經被胡管事安上了個紅顏禍水的名頭。 程庭朗聽他口稱小夫人,語氣嫌棄,“想叫夫人就好好叫,還什么小夫人,胡管事你莫不是欺未來夫人年歲小,就暗自瞧不起吧?那我現在站在你面前,你是不是也要暗地叫我聲小主子?” 他皺眉:“現在程家可是由我全權把持,你最好認清楚形勢。” 程庭朗自己不狎|妓納美,自然不知道胡管事這是對甄素泠的美稱,妾的稱呼不好定義,干脆叫小夫人,既體現尊重,又清楚其身份。 倒是胡管事聽完這番話,內心極度震驚,程家竟然要娶個妓|子當正妻,這成何體統?! 等他反應過來,又急忙辯解道,“東家放心,東家經商手腕通天,我絕不會因東家年歲小而輕視東家,產生二心,至于小夫人的稱呼……” 他頓了下,含混道“……是我的錯,以后一定對夫人尊敬。” 別人的決定再是荒謬,又關自己什么事?他也老了,只圖個衣食無憂,還不如當不知道,也落個清凈。只是不知道程老夫人知道自己未來兒媳婦是個出身花坊的妓|子之后,還能不能安心待在老宅享清福? 胡管事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看了東家一眼,什么也沒說,就這么離開了。 少年人年少慕艾,陷入歡愉之中一時不可自拔,頭腦一熱許下無法實現的宏愿,也是常情,等這一陣子熱乎勁過了,膩歪了,小公子就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是多么的荒唐了。 妓|子為妻?笑話。 同樣的夜色下,有人心中存著希望,盼望明日的美好朝陽,有人徹夜難眠,無數的詭計萌生,伸出陰暗的細爪,企圖將心中所怨恨的人拉下高臺,摔個粉身碎骨。 十二既不盼望,也不怨恨,只是在清晨時分回到蒔花處時,沉默一會,對趴在床上懶洋洋的十三道,“她要出坊了。” 他們兩人都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 聽完這話,十三懶散的表情一頓,從床上一骨碌就爬了起來,“不是還沒到出坊的日子嗎?” 這些天他養傷,對外界的消息靈敏度低了不止一兩分。 十二面無表情地陳述:“有個有錢的公子哥愿意出五千兩替她贖身。”停了下,補充道,“黃金。” 五千兩黃金。 十三摸著下巴,咋舌,“……這么大的手筆,紈绔子弟啊。” 說是這么說,同時在心里想著,要是他也有這么多錢,也愿意拿這些黃白之物替甄素泠贖身,原因嘛,自然是她值得這么多錢。 這么有趣的人,放跑了就可惜了,還不如一直待在彩繡坊,等自己玩膩了再說。 十三這么想著,目光輕輕一轉,見十二又變回沉默寡言的樣子,似乎想通了些什么,他拍了拍手,挑唇勾起一個看透的笑容,“十二啊十二,小看你了,以前還真以為你是塊無情無欲的木頭,現在看來……” 說到這,他話鋒一轉,“你也看上甄素泠了?” 他就說,這么鮮美又性子獨特的獵物,十二除非是圣人,否則怎么會不動心? 十二注視著他,直言道:“我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對甄素泠的情愫是不是喜歡,但是他唯一敢肯定的是,那次月夜下,面帶血點的美人忽然投向窗邊的一瞥,自此,他就淪陷了。心甘情愿幫她善后不說,甚至決定以后她讓自己干什么自己就干什么,哪怕她吩咐他殺了一直針對她的流音,他也能眼都不眨,立刻去執行。 就算流音是花魁又怎樣,沒了個流音,自然有千萬個別人補上來,繼續維持著彩繡坊花魁的名頭與榮耀。 得罪了她的,讓她不高興了的,就該死。 那種柔弱而驚人的美,讓他知道了細韌的蒲草也能將猛獸勒絞而死,這種場景太迷人,也太震撼,見識過了,就再也舍不得放她走。 甄素泠瞧不上自己,這點十二也知道,他只是個父不詳的野|種,怎么配得上她?他從不敢妄想站在她的身邊,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