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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的所思所想,只是敘述事實般,不帶任何感情道,“今天的融入狀態(tài)很差,提前下課,等你明天恢復了再來?!?/br> 流音聽完這話沉默了幾秒,也沒有勉強,抬眸看了眼甄素泠,雙手無意識地交叉著,輕輕點頭。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金鈴的聲音,顯得有些急促,“哎我說你,怎么一點規(guī)矩不懂,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一個聲音倔強道,“憑什么流音能來,我就不能?” 金鈴還要再攔,卻被柳柳低頭躲過,緊接著胳膊上就挨了她一下,金鈴捂住胳膊,氣憤道,“沒教養(yǎng)的小蹄子,不是說了,主子是不會答應你的嗎,你這還犯的哪起子的賤?” 柳柳充耳不聞,推開金鈴的手直接就往里沖,金鈴反應過來在后追趕,可不知道柳柳是吃了什么,卯足了勁的跑,跑的飛快,讓她愣是沒追上,等喘著氣跟進房內,就看到房內只有甄素泠一個人,柳柳神情木然地朝著她走過去,突然噗通一聲跪在甄素泠面前,昂起頭,臉上涕淚橫流。 “甄小姐,求求你教我跳舞吧,以前是柳柳不對,說了太多腌臜話,讓你不喜,以后……你讓我干什么都行!我、我就是你手里的一條狗,你讓我沖東邊叫,我絕不朝西邊跑,”說著,她抬手抹了一下淚,聲音哀絕,“我娘風寒入體,昨兒沒熬過去,沒了,老爹又不頂事,凈愛賭,家里一年到頭沒個嚼用,可憐我幼弟才四歲,什么都不懂的年紀,大冬天的我爹就給他穿了件單衣,凍得他嗷嗷直哭,這不是要活活冷死他嗎?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以后柳柳當牛做馬,必定報答你……” 柳柳的神色不復前幾日的憤忿,只是流著淚一個勁兒的給甄素泠磕頭,求她答應。金鈴本應上前阻止,可想到那回無意中看到年幼的柳柳跟家人偷偷見面,臉上現(xiàn)出的那種快樂和滿足,瞟了眼主子的臉色,猶豫了。 我不是原諒了她,只是這小蹄子剛死了老娘,哭哭啼啼的著實可憐,也不好這時上手撕扯她,更何況最后答不答應,要看主子的意思,若是不答應,我再轟這小蹄子出去也不遲。 金鈴這么想著,隨即沉默下來,垂手侍立在旁。 甄素泠耐心地聽完她整個哭訴,這才抽空瞧了眼柳柳。柳柳的眼睛腫的跟兩個桃兒一樣,紅通通的,看上去可憐極了,整個人成了一束被秋霜打蔫的柳枝,枯萎,皺縮,毫無水分。身上的活力似乎被娘親去世的消息也一并帶走了,心死如灰,又不得不為了幼弟而茍延殘喘。 面對這樣卑躬屈膝的柳柳,甄素泠十分稀奇,可稀奇歸稀奇,有一件事她仍是萬分疑惑,因此直視柳柳,瞇著眼睛詢問道,“你娘不幸去世,我非常同情??墒巧洗文銇淼臅r候,我就說過,想跟我學舞可以,必須給現(xiàn)銀。你可憐,你娘親死了,所以我就得教你?難道我欠你錢了?還是說老天爺規(guī)定,誰可憐,我就得責無旁貸地教誰?” 旁邊幔帳中傳來一聲輕笑。 柳柳只顧著留意甄素泠的反應,并沒有注意到那道微弱的笑聲,聽完甄素泠的話,她死死咬著唇,拼命搖頭,焦急地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該如何說,“不是的,不是的,我以后絕對會還錢的,只是求求你先記賬,不要這么……” 話還沒說完,就被甄素泠干凈利落地截了話頭,“可我只要現(xiàn)銀?!?/br> 說完,她瞥了眼金鈴,對她吩咐道,“把她弄出去。至于你……看守不當,一會去檐下罰站一個時辰,好好反思己過?!?/br> 金鈴低聲應了,拖著掙扎不休的柳柳向外走,柳柳見沒了希望,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guntang的溫度幾乎灼傷金鈴的手背,令金鈴頓時一抖。 被人挾著腋下往外拖,柳柳不甘心地偏過頭死死盯著甄素泠,見她面色依然沉靜,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同時她撕心裂肺的叫道,“甄素泠,我恨你!我恨你!明明你伸出手就能救我的!為什么你這么鐵石心腸?你以后會有報應的!我咒你……” 后面的話被金鈴捂住了嘴,再也聽不到了。 柳柳被扔了出去,金鈴也去了檐下罰站,屋里只剩下甄素泠。這時,流音掀開層層幔帳,從內室繞出來后,嘴角明顯上揚。 她鼓了鼓掌,姿態(tài)翩躚如蝶,“真沒想到甄meimei一諾千金,承諾的事完成的令人無可指摘。” 甄素泠沒說話。 流音見她不開口,轉眸想了想,立即了然。從袖袋中掏出銀兩,微微低頭,將優(yōu)美的脖頸線露了出來,“兩次的拒絕費,請甄meimei笑納。” 甄素泠接過銀兩,表情滿意,“你放心,答應了的事,我當然會做到。” 流音勾起嘴角,眼中笑意泄出,眼尾的曼珠沙華沾染上幾分笑意,赤紅花朵似火一樣灼灼燃燒。 甄素泠敏感的察覺到,流音的心情不知為什么突然變好了。 “我也不打擾你,就先走了。” 將要踏出流水閣的時候,流音忽然想到了什么,回過頭看著坐在搖椅上悠閑喝花茶的甄素泠,柔聲問,“甄meimei,你覺得,該如何超越一個人?” 甄素泠看了流音一眼,“當然是比那個人更勤奮,更舍得吃苦,有朝一日當然可以超過她?!?/br> 流音聽罷若有所思,沖她微微一笑,點點頭,“甄meimei言之有理?!?/br> 說罷就走了。 貴小姐果然是貴小姐,跟她們這些泥濘中爬出來的渣滓想法迥然不同,該怎么壓過一個人一頭? 回去的路上,流音無聲又肆意笑了起來,接著表情倏地陰沉下來,追趕實在是太累了,當然是把前面的人給拉下來,然后再一腳將她踢進泥里讓她永世不得翻身啊。 她的舞,在甄素泠沒來的時候,一直就是彩繡坊第一,當之無愧的頭牌,現(xiàn)在她既然已經成了花魁,又怎么能容忍有人踩著自己的臉登頂,接受眾人的敬佩和艷羨呢? 所有的榮耀,都應該是她流音的才對。 “主子,你覺不覺得流音今兒有點奇怪,奴婢見她那樣笑,不知道怎么回事,總覺得心里毛毛的……”金鈴受完懲罰回來,替甄素泠斟上茶,語氣小心翼翼的。 甄素泠毫不在意,“她雖心機深沉,可心眼狹窄,成不了大氣候?!?/br> 金鈴仍然放心不下,“主子,花坊里臟臭的手段多了去了,奴婢也是怕你防備不過來,哪天中了招就晚了。” 甄素泠聽完,摸了摸金鈴的頭,語重心長道,“你也知道花坊里的手段百出,那你記住了,有時候眼見也不一定為真。” 說完不待金鈴反應,仰頭沖外面叫道,“柳柳!” 金鈴驚疑扭頭,只見之前還哭的肝腸寸斷的柳柳,笑嘻嘻地就跑了進來,她抓了兩下自己的臉,看了眼甄素泠,似乎想說些什么,又不敢輕易開口,最后還是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