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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連棺材本都賭上了結果賠的血本無歸,等年老色衰了沒有恩客愿意再光臨,未來就是rou眼可見的黑暗。 甄素泠也不介意銀子的多少,她干這些,純粹是為了在等程庭朗來接自己的日子里,找點事情打發時間,以及給花嬤嬤表個態,讓花嬤嬤知道,她正在慢慢接受現實,不用再去硬逼她。 樂音悄無聲息的轉換,江南采蓮曲的樂調撥動開,輕快活潑的前奏,描繪出夏日荷池里,采蓮少女一雙玉足點在水面,俏皮明媚的目光頻頻眨動,就這么輕易地勾走了年輕公子的慕艾之心。 樂曲兀自沉迷其中,暖閣中的人卻不為所動,反而有些嘈雜起來。 爭執聲由小至大,等甄素泠注意到,雙方幾乎演變為對罵,或者說,是流音單方面的斥罵。 所有人自發地圍成一個圈,看熱鬧不嫌事大,嘰嘰喳喳的你一句我一句,要是添把瓜子,絕對就是大型八卦現場。 “這是怎么了?”樂音暫時停了下來,作為“老師”,甄素泠現在具有一定的震懾力,甫一發問,就有人三言兩語的,對她低聲將事情講清楚了。 原來流音旁邊的花娘在跳舞時,不小心踩住了她的裙擺,將流音的衣裳踩破了不說,還差點令她摔了一跤,這讓流音惱怒不堪,對著花娘就開始教訓了起來。 甄素泠聽完抬眉,看向包圍圈中間面色難看的人,“流音,一件裙子,讓她給連夜趕工替你補好,你看這樣行不行?” 典型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做法。 犯了錯,整個人戰戰兢兢的花娘小心翼翼抬頭瞥了一眼流音,又立馬低下頭,十足的悶葫蘆模樣。 流音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閃了閃,本來一臉的怒容,慢慢變作微微一笑,她走近縮著身子的膽小花娘,語氣親熱,“蕓衣,咱們都是好姐妹,我不怪你了,到時候下了課,你幫我把衣服補起來,這事就結了,你覺得怎么樣?” 名叫蕓衣的花娘怯弱的點了點頭,細聲細氣道,“謝謝流音jiejie,我一會就去給你補衣服,保證補的看不出一點裂縫。你放心,我剛才除了‘七爺’兩個字,其余的真的什么也沒聽到。” 此語一出,眾人聽得均是一臉茫然,不知蕓衣說的七爺是誰,流音的臉色卻驀然大變。 正在這時,暖閣門口走進來個中年婆子,晃動著粗壯的身軀,踏著鴨子步,快步走到甄素泠旁邊向她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不等甄素泠開口就自行起了身,神情十分討好熱忱,“甄姑娘,老奴姓裘,你可以喚我裘嬤嬤,上次甄姑娘不是說想穿榮華布莊的衣服嘛,這不,坊主特地吩咐老奴前來替姑娘你跑一趟,不知姑娘之前所說的憑證是……?” 經裘嬤嬤這么一打岔,眾人的注意力重新轉移到了甄素泠身上,同時心中大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榮華布莊?! 榮華布莊不是向來瞧不起花娘,不為花娘量體裁衣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wuli素泠采用脫敏療法,想擺脫噩夢 第12章 庇護 為了把自己跟她們隔開,花嬤嬤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派個婆子來,當著眾人的面看似奉承,實則是拿捏,花娘們臉上嫉妒又忌憚的神色,就是對花嬤嬤最有利的情形。 甄素泠知道,花嬤嬤這么做,無非怕所謂的太子名頭是假,那她也不是白被耍的,到時候事情敗露,自己成為眾矢之的,任她搓圓捏扁也不會有一個人幫自己說話,反而會被看笑話。 只是甄素泠覺得十分可笑,花嬤嬤竟然認為自己會在花坊尋友往來? 她跟這群花娘想法沒有一點相同的地方,又何談交往? 尋歡作樂的花坊容不下真情。 壓下心中所想,瞧了眼裘嬤嬤,甄素泠淡淡道,“還請嬤嬤附耳過來。” 裘嬤嬤立馬湊過身子,甄素泠在她耳邊半遮著手,輕聲說了句什么,接著起身,身姿從容不迫的恢復筆直,隔斷了眾人按捺不住的好奇目光。 “勞煩嬤嬤了。”甄素泠對裘嬤嬤點點頭,裘嬤嬤嬤連聲推辭,“老奴不敢,幫甄姐兒你跑腿是老奴的榮幸,哪里來的勞煩一說?” 甄素泠嘴角禮貌的上揚少許,又看看金鈴,示意金鈴給裘嬤嬤一些慰勞。金鈴被主子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直眉楞眼地就問了出來,“主子,怎么了?” 甄素泠:“……” 忘了金鈴從小在花坊長大,對這些細微之處不甚了解了。 她沖金鈴招手,低聲吩咐,金鈴這才恍然大悟,從袖袋里掏出幾粒碎銀塞進裘嬤嬤手里,陪著笑臉說了些恭維話,總算哄的裘嬤嬤臉色多云轉了晴。 “主子,奴婢今天給你丟人了。”回去的路上,金鈴有些沮喪。 甄素泠拍拍她的手,語氣平淡,“慢慢來,不急。” 聽她這么說,金鈴勉強壓下心中的情緒,抬頭帶了些好奇,“主子,你以前的婢女叫什么?她很懂你的心思嗎?” 她是甄素泠進了花坊后無意中救下的,剛死了父母,無依無靠,之后就一直待在流水閣伺候自己。 聽了這話,甄素泠神情變得有些恍惚,好像在回想一些很久遠的往事,半晌才開口,“她叫清漣,與我同歲,跟我的性子也差不多。” “那她現在哪去了?”這話一出口,金鈴就閉上了嘴。 能去哪?被賣到別的花坊去了唄,這張臭嘴,金鈴暗暗打了打,什么不該問偏偏問什么。 甄素泠倒是很平靜,“大概是被賣到別的地方去了吧。” 前世她一直沒有再遇到清漣,不知道她最終的下落,到最后連清漣的面貌都逐漸模糊了,只有那仿佛漣漪徐徐漾開的妙眸還深刻于記憶中。 清漣受自己影響很深,性子剛烈,讓她接|客,她說不定會觸柱身亡以保全清白。 甄府沒有落敗前,清漣暗地里向甄素泠請過愿,她有心悅的人,是府上管家的二兒子,不愿作為陪嫁成為未來姑爺的通房妾室,請甄素泠成全。 而現在看來,過去種種都如杯底的剪影,被光陰浸泡的支離破碎,成了一團團黏糊的污物。 金鈴見甄素泠不知在思索什么,情緒逐漸低落,她頓時顧不上自己的失落,忙不留痕跡地轉移話題。 “主子,你今兒吃的早上都吐出來了,咱們早些回去,奴婢給你做些清淡的飯菜,養養胃。” 甄素泠聽她這么說,興致不由得恢復了些,正要點頭,又停住了腳步。 “怎么了?” 甄素泠似想到些什么,稍稍揚唇,語氣悠然,“忘了向流音拿銀子。銀子嘛,當然是不要白不要。” 金鈴恍然。 柳柳上回不就跪了一遭?流音答應好的拒絕費可還沒給呢。 她倆改了路,轉而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