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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抓住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妖女,可鬼機靈一個旋身就快速躲過了這場水到渠成的襲擊,她臉上的表情還挑釁般的表達著——來呀,繼續(xù)。 情形瞬間顛倒過來,恩客尤不死心,接二連三的出手,卻都撲了空,小妖女的身子也越旋越快,就在恩客有些喪氣的時候,這鬼機靈竟然再度一個旋身,將全身半倚在戀慕的人腿上,雙臂環(huán)繞著他的脖子,令本來心情忽上忽下的他一瞬間感受到了心滿意足。 美人在懷,神女的眼神纏綿得意,情意如水般輕柔流淌,她忽閃著睫毛,似不安似期待,方才還大膽挑逗,可現(xiàn)在如同乖順的綿羊,垂頭等待著情郎的主動。 一切已經(jīng)水到渠成。 鼓點與笛聲隨之而停,舞蹈如同開始那般,余味悠悠地結(jié)束了。 直到樂曲結(jié)束,流音才回過神般搖了搖頭,恍惚的面色漸漸消失,不知道想到些什么,她左右扭頭查看周圍人的神色,全都被甄素泠的舞姿所攝,均還一臉夢幻的沉浸其中,包括霧娘這個看得面紅耳赤的叛徒! 她的臉色刷的一下就黑了。 還不是裝模作樣!心里惡意滿滿地想著,不就是婊|子有情嫖|客有意?裝什么癡心戀慕勁呢,甚至還將買歡行為明晃晃地美化成兩廂情愿,情不由衷,呵,慣會粉飾太平。 臟污被藏的一滴不漏,似乎她真是雪中潔白不染的白梅,不過是心眼頗多的賤|蹄子耍了次心機罷了。 流音的手緊緊攥著袖擺,面上隱隱扭曲。以往她一直是那個屢屢領(lǐng)先別人,享盡眾人羨慕嫉妒的人,風水輪流轉(zhuǎn),現(xiàn)在她終于也體會到了不甘的滋味。 跳吳音醉的時候,甄素泠是高貴可親心思多變的神女,下了鼓臺,她再度變回面色淡漠,性子沉靜的貴小姐。 有些人仿佛天生就比別人領(lǐng)先一頭。 哪怕甄素泠說她只學了五年的舞,現(xiàn)在也沒有任何人再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們完全想不到,吳音醉還可以這么跳。 展示柔媚的身段,臉上神色|欲拒還迎,表達出隱隱渴望還不夠嗎?甚至舞樂結(jié)束,有人揣摩不準恩客的脾氣,只會選擇較為保險的做法,半是倚跪在恩客腳下,乞求似的抱住他的腿,抬頭時面色柔弱,眼神卻欲言又止,挑逗不休。 這個法子是流音獨創(chuàng),她用這招俘獲了不少男人的心,令他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可是現(xiàn)在,流音只覺四周的人好似都在有意無意地拿冷眼瞧她,有了珠玉在前的對比,她們仿佛都在嘲笑她的迫不及待以及不知羞恥。 明明沒人說話,她臉色卻漲得通紅。 紅衣美人踏著風雪一路而來,眾人不自覺的為她讓出一條道路。 難堪的感覺,在甄素泠伏在自己耳邊低語的時候,表現(xiàn)的最為強烈,整個人都如同被烈火灼燒般難以忍受。 “現(xiàn)在你告訴我,究竟誰才是小雛|雞,嗯?” 偏冷的音質(zhì)不急不緩地詢問,明明語氣溫和,可流音聽了身子卻微微發(fā)抖,“抱著恩客的大腿,哈巴狗兒似的乖順,臉上含羞帶怯,可心里……真的舒服嗎?” 霧娘不過是個引子,真正對她有強烈敵意的,還是這位以柔媚著稱的花魁。 “你——!”流音猛然抬頭,手指指著甄素泠,婉轉(zhuǎn)的嗓音因陡然拔高變得有些尖利。 這跟柳柳態(tài)度如出一轍的反應(yīng),甄素泠處理起來駕輕就熟,她表情不變,扭過頭看都不再看流音一眼,徑直走上高堂,只顧跟花嬤嬤低語起來。 花嬤嬤聽完她的話,瞇眼看著甄素泠,打量她幾秒,最終點了點頭。 有了花嬤嬤的應(yīng)允,甄素泠徹底沒了顧慮,她看著下面變得十分安靜的一群人,宣布道,“以后每個月的月曜日到金曜日,每日辰時至巳時,我會來為大家授課,土曜日與日曜日休息。” 說完她頓了頓,然后語氣平淡的接著道,“想要艷壓群芳者,可以來找我私下商討,不過……”甄素泠朝她們伸出一只手,五指纖細如玉,“少于這個數(shù)不談。” 五十兩?這么高?! 下面一片嘩然,有心動者,也有不屑者,她們竊竊私語,均面色復雜難言。 不管眾人表面如何,甄素泠已經(jīng)成功的將她們心中的一潭碧波擾亂,至于結(jié)果,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 重新穿好羅襪棉鞋,披上斗篷,等出了冬暖閣的門,金鈴看著甄素泠的側(cè)臉,目帶擔憂地問道,“主子,咱們還去蒔花處嗎?” 甄素泠穿著單薄的在雪地中跳了一曲,身子剛被溫養(yǎng)的好了點,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撐不住了。 甄素泠踩在雪中腳步微虛,面色也有些發(fā)白,聞言搖了搖頭,“今兒先不去了,明天再說吧。” 明天是土曜日,正好休息。 兩人快走到流水閣時,甄素泠突然從袖中掏出個方塊狀的東西,遞給金鈴,“回去了把這東西扔到炭盆里燒了。” 金鈴不敢怠慢,應(yīng)了聲連忙接到手里來,這似乎是一塊被人剪下的繡帕殘塊,絹面上繡了個骨氣洞達的“泠”字。 好端端的,怎么將帕子剪了?剩下的……又去了哪? 金鈴僅僅只思索了一瞬,就又將疑惑不輕不重地放下了——主子的事情,自己聽吩咐就行了,還是不要越俎代庖的好。 同一時間,那缺了落款的繡帕被人自手中搶走,夾在兩指間細看,他目光不懷好意地看向身旁沉默不語的人,語調(diào)戲謔: “十二,坊里的哪個姑娘塞的?怎么還把名字給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月曜日到金曜日,即星期一到星期五 土曜日和日曜日,即星期六和星期天 甄素泠(傲然):我,貴女,打錢。 作者君(畏縮):你,讀者,點收。 第8章 好戲 奪走帕子的是十三,天生一副笑模樣,似乎看起來很容易相處,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坊里人私下里都叫他笑面虎,稱十二則為冷閻王,十三曾經(jīng)在當眾行刑的當口,笑瞇瞇的敲碎了女孩的一口銀牙,臉上被吐了血沫子也不惱,迎著女孩仇恨的目光,一寸寸撫摸著她纖細的腳踝,沉迷地感嘆道,好嫩的小腳,緊接著卻反手就生生拗斷了她的另一只腳踝。 女孩如同驟然踏入了捕獸夾的小獸,沒防備下迸發(fā)出的凄厲叫聲深深地刻在眾人腦海里,骨頭瞬間碎裂發(fā)出的咔嚓聲也讓觀刑的眾人嚇得汗毛直豎,內(nèi)心不適。膽小者甚至當場小聲啜泣了起來。 “你竟然接了,是誰?”十三頗有興趣,追問他。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十二無非必要,幾乎不開口說話,最后實在是被纏得煩了,才硬邦邦道,“得還,不是送的。” 十三更好奇了,挑起一邊的眉毛,“那就是你主動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