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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減緩,緊接著是繩子和布料滋滋啦啦刺耳摩擦的聲音,石姣姣想看,卻什么都看不到,只知道隨著摩擦聲越發(fā)的牙酸,兩個人下墜的速度越慢。 最后徹底停止,朝著山壁的方向蕩過去,石姣姣又在心里臥槽,卻原來不是摔死,而是拍死?! 拍的話,會不會崩的到處都是…… 趙平慈總算松開了石姣姣的嘴唇,石姣姣的聲音霎時間便響徹山谷,她只在電視上面看到極限運動,這輩子沒想要嘗試,也不喜歡。 現(xiàn)在她更確認,媽的不好玩! 不過預想中的一切都沒發(fā)生,兩個朝 著山壁拍的力度,因為一顆玩頑強的生長在峭壁的大樹,而驟然減緩,慣力猛的一攔,又一甩,接著她腰間的繩子開了,兩個抱團掉了下去。 石姣姣在這不算長的一段山崖,險些死了一半的腦細胞,總算是落地了,身下是柔軟蓬松的蒿草,她躺在地上,看著天空的那一輪孤月,好半晌都沒能回神。 兩人皆是氣喘吁吁,趙平慈率先起身,拉著還不知自己是生死是,是整個還是rou泥的石姣姣,從地上起身,駕著她的胳膊,繼續(xù)奔逃。 上面的發(fā)現(xiàn)兩個的追兵,沒發(fā)跟著一起跳下斷崖,第一時間便已經(jīng)砍斷了趙平慈潦草系在大樹上面的繩子。 只不過系在大樹上面的繩子只是虛晃一槍,真正著力的,是斷崖上的那一處凸起山石上面掛著的繩子,等追兵發(fā)現(xiàn)那條繩子的時候,他們早已經(jīng)落地了。 上面的人無法追下來,只能胡亂的射箭,但趙平慈身為封元淮的時候,身經(jīng)百戰(zhàn),這點小伎倆,他就算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也能憑借半空的扭轉(zhuǎn),躲個十之八九。 追兵要下來,必然要從另一側(cè),而且還要過皇家獵場的哨卡,實際上石姣姣和趙平慈有足夠的逃跑時間,趙平慈之所以這樣急吼吼的拉著石姣姣跑,是不想破壞這緊張的氣氛,他想帶著石姣姣玩?zhèn)€痛快。 逃命,比打架還要激發(fā)腎上腺素,石姣姣雖然大部分著力都在趙平慈的幫助下,但是從山崖底下朝著通往不知處的黑漆漆樹林跑的時候,真的感覺自己也用了洪荒之力,跑出了馬踏飛燕般的速度。 兩個一路狂奔,一直到出了林子的邊緣,這處是一處山坳,樹叢繁茂,即便是追兵追過來,兩人也極好躲避,況且這深更半夜的,他們根本追尋不到兩人的蹤跡,這條路,也并不是直奔著出城的路,量他們也想不到。 趙平慈放松下來,本來也準備歇歇的,又開始逗石姣姣玩。 他突然間捂住自己的側(cè)腰,“噗通”摔在地上,發(fā)出痛苦的悶哼。 石姣姣跑的太快了,來不及剎車,沖出了好幾步,才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沒跟著。 今晚上雖然沒有星星,但是月亮還算圓,達不到能夠清晰看到一切的程度,適應了這么長時間,也能勉強看到。 石姣姣喘的像頭老牛,呼哧呼哧察覺到不對,一轉(zhuǎn)頭,就看到趙平慈正躺在地上。 她是個寫的,平時也經(jīng)常看狗血電視劇,這種場景下,這種死里逃生之后,同伴突然倒地的橋段,太他媽的常見了! 通常情況下,同伴都已經(jīng)不行了,不是中彈,中劍要么就是中箭,反正是活不成了。 石姣姣一轉(zhuǎn)頭,別說是汗毛,感覺自己頭頂?shù)念^發(fā)都豎起來了。 連滾帶爬的跑過來,壓不下劇烈的喘息,聲音急切且斷斷續(xù)續(xù),“你怎……怎么了!” 趙平慈按著自己的側(cè)腰,那里真的有一只箭矢,石姣姣順著他的手一摸就摸到了。 這確實是吊在崖上躲避的時候,穿透了他的衣袍到了崖底,折了一半,卻牢牢的卡在他的衣服上。 趙平慈著急跟石姣姣跑,就沒管它,這會兒正好用上了。 “我沒事,”趙平慈也是這么多個世界的人精了,演技飚起來,石姣姣有時候也會被蒙蔽。 “你快跑!追兵要來……了!”趙平慈連斷斷續(xù)續(xù),強忍疼痛的音兒,都學的極像。 石姣姣呼吸都窒了下,心想著不會狗血成這樣子吧! 正要再摸一下他的傷口,趙平慈卻推著石姣姣的手臂?!澳憧臁熳撸 ?/br> “你說什么!你這樣我怎么可能走,快起來,我扶著你……”石姣姣說著,去扶趙平慈,趙平慈卻抓住她的手臂,搖了搖頭,“絕望”的眼淚落下來,在黑夜之中尤其的晶瑩。 “我不行了……你快走,”趙平慈吭吭哧哧,“不要回頭……” 石姣姣到這時候,已經(jīng)察覺到不對勁,趙平慈不讓她摸傷口,而且從健步如飛到倒地不起,未免也太快,沒個過度。 再加上趙平慈說的話,她太了解小冤家了,小冤家對她感情,從來不是犧牲奉獻,他若是真的中箭了,要死在這里,他肯定不會讓石姣姣這樣走,而是提議一起死,好下個世界早早相聚。 “那你呢?”石姣姣緊盯著他的表現(xiàn),不動聲色接話。 “我……我沒關(guān)系的,”趙平慈兀自演的來勁,“只是臨走前……你能不能……能不能說聲愛我,那我……” 趙平慈眼淚落下,在孤冷的月光下,滑出凄冷的弧度,“那我便死而無憾了?!?/br> 石姣姣:“……”媽的裝! 她腦子跟上的快,演技更快,抽噎了一聲,抱著趙平慈低頭哆嗦,像是在哭,其實在笑,再抬頭,湊近他耳邊道,“我愛……你個大錘子!” 后面是喊出來的,把趙平慈震的一個激靈差點從地上跳起來。 石姣姣照著他腦袋狠狠抽了把,起身便走。 趙平慈趕緊跳起來追,“姣姣,姣姣哎!” 石姣姣頭也不回,嘴上笑容擴大,若是尋常女孩,被這樣戲耍了,肯定要生氣。 可是石姣姣絲毫沒有生氣,只是覺得好玩,她對各種情緒都有所了解,知道一個正常人,現(xiàn)在應該是什么表現(xiàn)。 可是當這情緒發(fā)生在自身,她卻不敏感,需要更多的刺激。 她喜歡上一個人很艱難,但是喜歡了這個人之后,這個人無論做了什么,她都不會很輕易的生氣,她需要濃烈的情緒和愛恨,無論是玩,還是認真。 趙平慈最是了解石姣姣,也知道她不會介意這樣的玩笑,果然追上了之后,抓住石姣姣的手,石姣姣沒有甩開,而是轉(zhuǎn)而來拽他腰間還掛著的箭頭。 “我們?nèi)ツ??”石姣姣手上拿著拽下來的箭頭問。 趙平慈摟住她的肩膀,邊走邊腳步還顛,嘴里叼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折的蒿草,“你想去哪?聽你的……” 一月后。 皇帝坐在書房中,報告的侍衛(wèi)才退出去,沒有意外,一如往日的沒有蹤跡。 “難不成還能遁地了不成!”皇帝長袖一掃,一沓公文被掃到了地上。 皇家獵場,里里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