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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無聲勝有聲作者:sud文案一個經歷了兩世輪回的孩子,尋找著記憶中逐漸清晰的身影……不被允許的存在,最疼愛的親弟弟的背叛,原本只是殺母的仇恨,他卻讓整個家族陪葬……不可以說出的禁忌,陷入晦澀昏暗的迷惘之中的“冰”,到底是哪一個?兩世記憶有的時候我會想,老天讓我活著是否只是一種變相的折磨?自我一出生我就知道,我是個不必要的存在。身為武林四大家的水家長子,卻是妾室所出,自然不得大夫人的歡心。幸而大夫人在一年之后產下一子,否則我的日子定是不好過的。母親在我出生時便因“難產”而死,若不是我當時沒有發出聲音,八成也遭了大夫人的毒手。我永遠都記得,剛剛獨自生產完、虛弱不堪的母親用她那滿是鮮血的雙手匆匆將我藏到窗下的暗格內的情景。我那可憐的只見過唯一一面的母親,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我很小的時候只能躲在后院的柴房里看書,家里的下人都不怎么管我,甚至父親對我都是不聞不問。我那個所謂的父親只在我六歲時才給我取了一個名字——水冰玄,取自“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后來在弟弟的武林盟主任職宴上,我才在父親與那些武林前輩的交談中得知,父親取這個名字不僅是因為我是個啞巴和賣弄才學,也是為了表示我無法繼承水家家主的位子。因為水家上層的人只姓水,而為防陰氣過重名字中絕不可以帶與水有關的字眼,正如弟弟的名字就叫做——水炎玉。我一直到五歲的時候才被父親發現,那時我已經如同影子一般在水家大宅里獨自生活了四年。白天偷廚房的東西吃,到后院井邊打水梳洗,晚上在柴房練功。我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走的,竟無意間走進了正廳,被引客人進來的父親撞個正著,我自是反射性地一掌三成力擊向他的胸口,他險險躲過后乘我愣住的瞬間制住了我。后來,他才從下人口中得知我是他的孩子,于是匆匆把我從地牢里放了出來,送我住到最靠近后山的小院。而那時,我已經因連續三天的鞭打與刑求而奄奄一息,一躺便是半年。當我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半年不見的父親來看我。他先笑著對我說我是個武學天才,只要我聽他的話他就讓我過好日子,我點頭。父親笑得更歡了,他拿了一本冊子給我,要我照著練功。我翻看了一遍記住它們,將書還給父親,盤腿坐上床。父親以為我不答應,剛想抓我起來,卻被我用方才的記住的內功心法震開了手臂。我徒手在床板上刻到:“明日……另一本”父親驚詫異常,干笑著退出了門。其實,我原先練的內功比這個深奧得多,它來自我前世的記憶,這是我不為人知的小秘密。是的,我擁有前世的記憶,直至前前世的,只是具體的過程已經不是很清楚了,依稀記得的也只是幾個模糊的身影和那些各種各樣品類繁雜的醫毒與武功了。我想,我大概就這么活了兩世了吧。我日復一日的練功,偶爾從庫房那里偷來草藥配制格式的毒與解藥。我漸漸地喜歡上這種平淡如水的生活,直到父親讓我走上水家的正席。十二歲,我以水家長子的身份,第一次出現在五年一度的武林大會上。我聽從父親的指示上臺,打敗了前任武林盟主,讓父親坐上了那個至尊寶座。只不過,我似乎玩過了火,江湖中人對我的印象比同時上場的弟弟要多得多,這讓大夫人對我從先前的不聞不問變得十分刁鉆刻薄,逼得我只得躲在后院不再出來。誰知,竟因此江湖傳言我乃天下第一武癡,整天足不出戶研究高深武學,堪比百年前的劍圣“默然”,要是讓那些對我的武功推崇倍至的江湖人士知道實情,不知會吐血幾人。說到大夫人針對我,我倒是十分感激我的弟弟——水炎玉。自我被父親發現后,他便與我生活在一起。他對我很好,比家里的下人對我的態度好多了,所以我也盡量順著他,只要是他要的東西我都不會去爭,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我都會為他鋪好路,讓他輕而易舉地完成父親交給他的任務。只可惜,那時的我太過相信,我只要不爭不搶便不會被背叛、被拋棄……背叛今天有點累了,我揉著酸痛的手腕,慢吞吞地往后院走去。方才聽到父親與幾位前輩聊到我的名字,這才知道我在這個家里是如何的無足輕重。想到這個,我不禁苦笑。“玄哥!”身后傳來弟弟的聲音,我嘆了口氣,微笑著轉身。“前面來了好多人,你怎么不去?”弟弟撲過來一把抱住我,拉著我往前廳走。都已經十六歲了,怎么還是這么孩子氣?我無奈地搖搖頭,止住他再繼續向前,我抬手指了指后院的方向表示我想休息。“嗯……那你先去休息吧,我晚上過來睡。”弟弟抬頭看著我,偷偷親了下我的脖子,匆匆跑走了。我愣了一下,再次暗暗地嘆了口氣。回到房里,不出所料地看到大夫人坐在窗前的書桌旁。“坐。”她沖我不客氣地命令道。我順從地坐下,明白也是時候該離開這里了。而且,我有一個一定要去的地方,那里才是我的歸宿。“收拾一下,明天就從這里消失吧。”她厭煩地蔑了我一眼,一邊站起身,一邊像趕蒼蠅一般揮著手走了出去。我靜坐了一會兒,起身取出書柜中夾在書冊里早已寫好的兩封信放在桌上,一封留給父親,一封留給弟弟。我再收拾了幾件普通的布衣,幾套平常穿的里衣,再從床下暗箱里拿出自制的藥,然后再翻出平日節省下來的銀兩。將東西整整齊齊地放到自己手工編制的小竹籃里,我看著桌上的信發呆。想了想,我終是拿起寫給弟弟的信走出了房門。收斂起氣息,我運起輕功往弟弟房間的方向飄了過去。無聲無息地落地在窗外,我伸手準備推開窗,卻聽見房內的聲音——“只要我對他好一點,他就會對我言聽計從,再說他還是個啞巴,就算我們怎么利用他都無所謂,反正他也說不出去。何必讓我練這勞神子的心法?”……是弟弟的聲音……“說是如此,可玄兒天資極高,聰慧至極,他怎會一直被你騙到?雖說讓你去抱一個男人是委屈了些,可那也是吸收他深厚內力最快捷的方式。”……父親……“抱不抱他無所謂,我只是覺得沒必要,更何況他那一身內力我吸收起來也無法完全掌握,反而白白浪費了——誰?”弟弟滿不在乎地說著,突然語氣一變,一掌拍開我面前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