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脫自己的衣服，心里卻是在得意，為了今天，他前些天可是費了老大的勁，把這個房子能鋪的地方全鋪上好料子的地毯，就怕某只貔貅發起瘋來，咳……

好吧，他也是覺得在落日下、朝陽里還有星空下做一次，還挺浪漫的。

沈石輕輕吻著他左側肋骨下的紋身，手指也摸來摸去，弄得杜子聿癢得不行，無奈地拍了拍他的頭：“你就這么喜歡這個‘信物’么？”

“你這里有個疤。”沈石低聲說著，無限憐惜地親了親那個已經非常不明顯的疤痕，嘴唇便壓在那里不動了。杜子聿忽然身子一僵，半天才反應過來，輕輕摸著沈石的頭，嘆了口氣：“誰跟你說什么了？”

“你特意紋在這，怕我發現了？”沈石忽然起身，沉著一張臉，伸手把杜子聿剝了個干凈，手指順著大腿摸到膝蓋：“這還有兩個彈孔是不是？”

“……”

“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沈石生氣了……杜子聿祈禱著他別知道眼睛的事。

“除了眼睛。”

“……”杜子聿全線潰敗，還被敵人扒光了，一時間很沒面子，他別過臉去，沈石卻不放過他，低頭又開始吻膝蓋上被他精心呵護過，早就不明顯的彈痕。

“骨頭受過傷，陰雨天就會疼，病根落下，怎么也好不了。脾臟被切除，免疫力就會下降，一點小病也不容易好。換了視網膜……”

“你別說了。”杜子聿心口一陣難受，他想坐起來，卻被沈石黑著臉按在地毯上，沈石一雙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全紅了，看得他這叫一個心疼，杜子聿張了張嘴：“沈石……你別這樣……”

“我真想打你一頓！”沈石悶吼一聲，壓下來緊緊抱住杜子聿，胸口起伏，灼熱的呼吸噴在他耳邊，杜子聿聽見他抽了一下鼻子，趕緊伸手撫了撫他的頭：“你可別哭，你哭我也該哭了。你看咱倆好不容易見一面，別弄得跟牛郎織女似的行嗎？”

“杜子聿，我的心都要被你揉碎了。”

杜子聿眼圈一紅，拍了拍沈石的肩：“嗯嗯嗯，有長進呢，還會用比喻了。”肩頭忽然被咬了一口，杜子聿吃痛，皺了下眉：“嗯嗯嗯，咬的好，我引以為戒，下次不亂折騰這身體了，只給你一個人折騰，我保證！”說著，杜子聿壞心眼地去摸不該摸的地方，低聲哄道：“別生氣了，臭小子，我給你欺負還不行？”

本以為自己是任沈石為所欲為的那個人，沒想到還得主動誘惑……杜子聿真是紅了一張老臉。

沈石抱了他好一會兒，忽然把人抱了起來，杜子聿嚇了一跳，見這小子把自己往樓上抱，便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了，心里一軟。兩個人進到屋里，沈石把他放在床上，先把空調調高，杜子聿趁機把燈調暗了，拉了沈石一把，解釋道：“眼不見為凈吧？”

“我想看……”

“我不想看。”杜子聿哼了一聲：“當你身上那些疤我不心疼嗎？”說著，一邊摟著沈石，一邊糊弄道：“行了行了，咱倆彼此彼此，扯平了。”

“沒扯平，你瞞著我的事，還沒算賬呢。”沈石倒是一點也不好糊弄，但動作卻出奇地溫柔……

就是因為這溫柔……杜子聿覺得，這簡直是兩個人在一起以來，最為磨人的一個晚上。最后被這臭小子折磨得軟在床上，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到底是誰告訴他事實的？等他找出來的，絕對不放過！

“沈石，算我求求你了，你……你能給個痛快嗎！”

“怕你疼。”

“不不不，現在不是疼的問題……你……你個混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我只是心疼你。”

“不用你心疼，你……”杜子聿面紅耳赤，被沈石弄得渾身都羞紅了，他憤然一把把沈石按在床上，自己翻身坐了上去，羞憤地按著他的肩膀：“你就是故意的！”

這景致，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里，

不如你。

第108章番外二生生世世

感冒的倦怠加上情事過后的慵懶，等杜子聿終于醒過來，已經快到中午，繼泡野澡、看日落后，看日出也成了泡影。杜子聿哎了一聲，拖著酸軟的身子去浴室沖澡，等出來時，沈石正守在門口，按住他把水珠子擦得一點不剩，才放人進屋，接著就拿出吹風機幫他吹頭，等頭發吹好，沈石又遞過來一杯蜂蜜水，剛好解了他沐浴之后的干渴。

“臭小子，你照顧得太過分了！”杜子聿無奈地笑出聲：“我沒你想得那么虛弱，真的。”

“我喜歡照顧你，跟你強壯還是虛弱沒關系。”沈石說得毫不害臊，從抽屜里找出一雙襪子，蹲下身幫杜子聿套上。

“土死了……”雪白的襪口箍在腳踝上，杜子聿皺眉看著浴袍下擺露出的這截小腿，唉了一聲：“沈石，你怎么跟梅姨一個年代的審美？”

沈石不理他，自顧自又把拖鞋幫他穿好，這才站起來，見杜子聿對自己勾手指，便又湊近過去。

啾——

嘴巴被杜子聿響亮地親了一口，這人笑意盈盈地舔一下嘴唇，咂摸滋味道：“皮蛋瘦rou粥？”他說著，肚子應景地叫了一聲，杜子聿眉頭一皺，昨晚運動量真的太大了，他現在簡直餓得直心慌，狠狠白了沈石一眼，杜子聿哼道：“午飯端上來吃算了，沒力氣下樓。”

“上面空氣不好。”沈石說著，把排風和窗子都打開，走到杜子聿跟前乖乖俯身，攔腰把人抱起來。杜子聿一陣耳熱，卻也沒掙扎，由著這小子輕輕松松把自己抱下樓，心里竟然還美滋滋的，像個初陷情衷的半大小子……大概是整棟房子里只有他和沈石的關系，杜子聿覺得自己自然而然就沉浸在這蜜月般的氛圍里，臉什么的，早就不需要了。

不過杜子聿眼看奔三的年紀，還是得要點臉的，喂食什么的，就不體驗了，只乖乖坐在沙發上喝粥，沈石這粥煮的像模像樣，咸淡也剛好，回味起他嘴巴里那股子皮蛋味兒，杜子聿就知道這小子事先沒少試味道，他挑挑眉：“我們吃的東西，你能分出來酸甜苦辣咸么？”

“多試試，就分出來了。就像你們分別翡翠好壞，練練不是也能看出來？”

臭小子，說得很容易似的……杜子聿嘴角勾了勾，覺著這碗粥尤其好吃，一口接著一口的，細嚼慢咽，真還有些舍不得了。一碗粥很快見了底，杜子聿把空碗遞給沈石：“乖，再給老公盛一碗。”

沈石得令，懷著把“老公”養胖一點的美好愿景，美滋滋地端著碗去盛粥了，杜子聿眼睛瞇起，饜足地靠在沙發里，目送著小狼晃著尾巴，屁顛屁顛地跟在沈石后頭，企圖討來點剩粥解饞……手機在這時候不合時宜地震了一下，杜子聿瞥一眼微信，是時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