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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流臉上的笑更深了幾分,但是心底里,不知道有多想甩掉這女人。該死的,要不是知道這女人,是竹井社組長的meimei,他怎么會想出這個法子。自己去找,在不知道這東西具體在什么地方,可能會鬧大動靜。不過這個女人,也真如傳言那樣放蕩,看見好看的男子就會主動靠過來。也不知道她死掉的老公,是不是戴綠帽子帶太多,壓死的。簡流越想心里越煩躁,這女人一直在旁邊蹭來蹭去,泰日天也沒她浪。老婆,我好想你,你老公被人調戲了。“什么人?”腦袋剃成禿瓢的光頭漢,穿著緊身衣,臉上遮了半邊,攔在他們面前。“笨蛋,沒看見是我嗎?”美婦人直接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再沒有那溫婉可人的神情。“大小姐,不知道是你,你怎么上這兒來了。”大漢捂著臉,連忙低頭道歉。“我要干什么,還要給你們說嗎?開門。”大漢為難的看了她一眼。旁邊的瘦個子,見著,急忙扯他衣服,“好好,我們馬上就開門。”美婦人挑起眼,給了瘦個子一個笑,“你還比較機靈。”“謝謝大小姐夸獎,請進吧!”看到進去的兩人,光頭漢有些焦急,“老大,不準外人進去,這,大小姐隨隨便便帶個男人,唉!”瘦個子瞥了他一眼,得了吧,大小姐決定的事,老大都管不了。不就是帶個小白臉么,大小姐一直在旁邊跟著呢,誰還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不過,這男人可真有艷福,大小姐這身材是越來越好了,那剛剛的眼神,瞧得他都快石更了。大漢瞧他蹲在那兒,眼睛亂轉,一巴掌就呼嚕在他腦袋上,“想什么呢?笑的一臉□□。”瘦個子沒理他,把掛在脖子上的面罩扯起來,把臉擋住。有艷福的簡流,看著眼前的櫻花樹,就像被魘住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夫人,你說的可真沒錯,這雪櫻,天上人間,有此一株就夠了。”“不過比起夫人來,它也遜色了幾分。”簡流很快斂過神,看著旁邊妖嬈禍水,面露欣賞。美婦人聽簡流這么說,頓時,媚眼如絲,更加向他懷里依偎進了幾分,“大人,你這嘴可真甜。”趁著他們倆忙著打情罵俏,云子鴉也探頭探腦的鉆出來看。粗壯的樹干半傾,綁著麻條編制的繩索,上面掛著白色的布條。洞窟中伸出碩大的枝丫,竭力向四方伸展,偌大個庭院被遮了個嚴實。見到那滿天、滿地的花兒,云子鴉才知道雪櫻的稱呼從何而來。白的近乎透明的花瓣,如冰晶綴滿枝梢。紅色的絲絡,如血管一樣,從根系一直延伸向枝頭,越靠近花開的地方,愈發鮮紅,感覺像是血液要隨時滴落下來,卻驀然被凝固在了花萼處。不過那一晃而過的紅,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嗎?介于身形,云子鴉仰著小腦袋,努力的伸頭去看,半個身子都撐在了外面。“夫人,那雪色花朵中的紅是什么,也是櫻花嗎?”美婦人不舍的把視線從簡流身上移開,抬眼看向他手指的方向,神色有些微不自然。可看他就像是隨口一提,沒多少在意的樣子,便放下心來。笑盈盈的回答道:“那也是櫻花,只不過是雪櫻中的血櫻。十年一朵血櫻,即使所有花都謝掉,它依舊盛開。這數百年下來,也不過就這幾枝。”“看外面的侍衛,這個東西很重要吧!”“是的,所以你不要想打它的注意。”看她有些戒備的直起身,簡流轉過頭,看著她的眼睛,“有些東西,喜歡卻不一定要占有,它的美,得以一觀,已經滿足。更何況,還有夫人這樣的美人相伴一起,夠了。”這副淡薄、灑脫的模樣,身上透著的溫暖氣息,把女人好不容易清醒幾分的腦袋,又給按在酒罐子里。只想這一刻,無限延長,只想拋下一切,做那個和他一起看遍風景的人。心慌亂的跳動,她明白了,這個人,就是她一直在等的那個男人。是那個從骯臟世界里,透下來的陽光,明亮的,溫暖的。作為黑道大小姐,無論有多少人,臣服、害怕、敬仰這個身份,人前有多么高貴,人后就有多么低微。她并不是組長的親生女兒,只是他收養的無數小孩里,唯一活下去的那個。在那個黑暗地下室里,她學會利用一切,作為工具冰冷的活著。屋子里的人一個個死去,被她殺的,被別人殺的,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連兔死狐悲的哀傷都體會不到了。弒殺的欲望在心底積聚,當別人痛苦的看著她,乞求她、咒罵她,臉上那扭曲、猙獰的表情一點點展露時,就像是話劇里的小丑,好慘也好想笑。當她穿著美麗的裙子,從那個黑暗的地底,走出來,陽光投在身上,好暖。即使眼睛被刺的發痛,也想看清這世界的斑斕。☆、白不是白教官牽著她的手,寬大、溫暖的手掌上面布滿厚繭,想來自己還沒有見過他的模樣,彎彎的眼睛下面,是不是一張愛笑的臉呢?被帶著,她跪伏在地上,不敢抬頭,那是她們天神一樣的主人。她們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他,所知所學,皆是為了成為他的利刃。“宗,她就是最后的勝者。”溫和的聲音沒有想象中的可怕,“是。”“什么名字?”“白。”聽到自己的名字,她不自主的顫抖了一下。“白,抬起頭。”記不清當時有什么想法,只知道直愣愣的看著組長,約是中年,正撐在椅子上,懶懶的看著她。與其說是黑道的老大,不如說像是研究文史的學者,淡漠的看著一切。對他們都是終將過去的風景,不迷戀,不強求。“白,好名字。包容了所有顏色,顯出的就是白,看著最純凈,實際上最骯臟不是嗎?”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也不明白這其中的深意是什么。直到后來,她才知道,自己就像那雪櫻一樣,看著美麗,卻是從最黑暗、最骯臟的地方出來。無論怎樣掩藏,那鮮紅都要顯露。就像她,即使看不見,身上有散發腥氣的血漬。燈光明亮的房間,她躺在松軟的床上,失去黑暗的庇護,不安的蜷起身體。這陌生的一切,讓她不知所措。在她被傳授的經驗里,沒有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提供任何幫助。沒有偷盜,沒有暗殺,失去命令的她,連思維都不知該向何處延伸。直到那個天神一樣的主人,出現在她的面前。肌膚相貼的溫度,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