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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不見一絲要寒暄的氣氛。 何辰也在心里說服自己,就是來做個演示,便道:“救我。” 范景有一躍翻至最高處,向她伸出右手:“左手握住我的胳膊,肩膀用力……好,現在,抱住我。” 何辰:“……” 她遲遲不動,下面議論聲起。 范景有好整以暇看著她,仍舊向她伸著手,仿佛一定要等到她的回應。 何辰看著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眼里忽然有些水光,臺上的燈光照得她分辨不清方向。 她緩緩伸出手,剛碰到他,便被一股大力牽住,徑直抱在了懷里。 范景有的力道很大,帶著從未有過的壓迫。 他平緩而低沉地在她耳邊說:“你怎么能在我完完全全擁有你后一走了之,怎么能?” 何辰聲勢完全弱了下來,“我……” 范景有收緊雙臂,狠狠將她禁錮在懷里,“壞小孩,知道我那天是用怎樣幸福的心情睜開眼,又是用怎樣失落而怨恨的心情接受你已經離開的事實嗎?” 徹底擁有過再失去,無異于這個世界最折磨人的事情。 而這樣將心一點點研磨的日子,足足折磨了他二十九天—— 比他年少離家遠行的孤單生活,似乎還要漫長。 范景有想起那天略顯瘋狂的自己都陌生。 他感覺整個人都空蕩蕩地,得牢牢占據她的每一寸才好受一些。 何辰胸口堵了許多話,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最后只憋了一句:“對不起。” 臺下的學生們,從最初的觀學心態,慢慢變得驚訝,最后完全是八卦熱議起來。 范景有望著臺下無數雙眼睛,這才發現自己情不自禁抱了她這么久。 他將人放開,見她眼泛淚光,整個人看著軟綿綿的,心里抑制住某種沖動,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不好意思,我和女朋友很久沒見面,一時情難自控。耽擱大家時間了。” 范景有話說得平緩而淡然,神色自若,就像是剛剛在講解救藏羚羊的過程般篤定,又帶著無法言說的深情。 臺下靜了一瞬,緊接著發出成片的尖叫和艷羨之聲。 何辰被他那輕描淡寫的“女朋友”和“情難自控”弄得口干舌燥。 一直到講座結束,她在同學們長吁短嘆自己的人生怎么就沒有遇到這樣一個男人的目光里,被人帶走了。 何辰問:“你,不是說你不回來嗎。” 范景有:“的確不想回來,但是我的小東西在這里,我得來看看。” 何辰:“……我問過你,當時你說你不回來,但是我還得回來上學什么的,所以我覺得往后不會再見,也沒必要在最后的時刻,用來告別之類的,太浪費了。” 酒店公寓里很安靜。 何辰被人抱在懷里,隨手翻著他的手機,那里面全是范海辛向他匯報自己的信息,一日三餐,事無巨細。 她身體早已被他磨得沒有力氣了,這會連精神力也全然松懈下來,所有的心防都不復存在。 范景有擁著她,下巴擱在她頸窩,瞇著眼聽著,忽然在她耳邊重重咬了一口。 “讓你不告而別!” 何辰吃痛,為自己辯解,“我是不想勉強你呀,畢竟在這里,你有不想見的人……” “都是不想見的人了,被他影響到我見最想念的人,豈不是虧大了。” 范景有的嗓音透著事后的慵懶,“你呀,就是主意多,以后關于你我的事情,再瞞著我,看我怎么‘狠狠’要你。” ……還來?她不行了啊。 “別!”何辰縮進被子里。 “我知道錯了,是我不好,我幼稚我檢討!” 范景有低低笑了聲,過后,又嘆氣道:“之前我說想見的人,確實是我母親,也就是現在范氏集團的夫人。但我父親其實是范氏的前董事長范屹,而現董事長范維聲,是范屹的兒子。” 等等…… 她聽到了什么豪門辛秘? 范景有是前董事長范屹的兒子,跟現董事長范維聲是兄弟,而范景有的母親林茵曼,現在卻是范維聲的妻子? 何辰腦子很混亂。 范景有便幫她理順,“范屹和妻子生下范維聲后,強迫了我母親,才有了我的存在。十年前范屹去世時,范維聲利用權力和我的安危,強制讓我母親和他在一起了,并且將我送到了西北,年幼的我顧著母親的生命,只能順從。” 他語氣平淡地講述家里那些曾令他惡心嘔吐的事情,發現現在的自己,已經能很冷靜地面對了。 “后來,我拼了命地在西北闖,冒著生命危險一次次穿越無人區,與各種動物為伴。在不斷心死又危險的關口|活下來,成為了小有話語權的存在,卻沒法去救我母親了。她——不想離開范維聲。我不知道她是怎樣的心態,我只能選擇尊重她,但是這個城市連帶我的血緣,在我心里已經死去了。” “——直到你闖進來,成為我行走荒野的一抹暖意。” 何辰心緒再次激烈徘徊起來,不知該怎么安慰他。 只能無聲地相擁,兩人抵死——融合。 兩天后,范景有回了西北。 他們約定,按照各自的時間,每月在蓉城或西寧見一次面。 第二年暑假來臨,很多同學都找了實習單位。 何辰跟父母親報了個單位名稱,簡單收拾好行李,獨自開著她的布丁,一路向西行去。 依舊是熱鬧的旅游季。 途徑茶卡鹽湖時,何辰想起之前小清新說過的話,便在停了近乎幾百輛車的停車場里,找了個地將車停好。 何辰買好票進去。 景區門口至鹽湖區要走十幾分鐘,她圖方便坐了小火車。 一路上幾乎全是人,漸漸往里開,人越來越少,等到終點停下,已經沒有什么游客了。 何辰下小火車,越過鐵軌,向下走去。 遠處靠近鹽湖入口,游客成片地在拍照,即便下水,也沒法找到一片空白的取景區。 屋內一直沉默的男人終于開口說話了。 “這里比殷家安保室監控的畫面要多一倍,即便你出去了,也能一眼看見你在哪里。” 今苒苒知道他只是在提醒自己,可她心底卻仍不可避免生出一絲陰冷。 難怪他能這么快知道自己在殷家,難怪他能立刻找到自己被關在哪里,殷知斐的說法都是對的。 原來殷家能看見的和不能看見的,他都能看見…… 即便是殷時渡在倉房里毆打殷知斐,今苒苒都沒有這樣難以接受。 這個男人簡直令她害怕,她也沒法再自欺欺人了。 殷時渡悄無聲息出現在門口。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苒苒,你怎么來這里了。” 第5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