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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直接拿rou了。何辰接過筷子,隨口道謝,剛將rou放進嘴里,立馬又吐了出來。 rou是風干過的羊rou,若是切成小段,放入油鍋滾炸,肯定口感極佳。但用清水去煮,不僅破壞了rou的韌勁,還保留了原始的膻味。 何辰隨手拿起一瓶水,連著灌了好幾口,野人走過來,輕輕替她順背,問她燙著沒。何辰看大家幾乎都或多或少吃了幾口,便將吐槽的話咽了下去,“沒事。” 范景有緩緩伸出手,將水瓶接過后擰緊,何辰干巴巴笑了幾聲,便看見他打開一袋不知名的粉,倒了一半進去。范景有用勺子輕輕化開,重又舀了一小碗清湯,遞給她:“喝一碗。” 湯上漂浮著細微的粉末,不用喝都知道味道有多令人深刻,何辰沒有去接,“不用這么關心我吧,你們吃你們的。” 范景有不語,修長的手托著碗,展臂送到她面前。 何辰深吸口氣,看在他的面子上,想著要不然就喝一口,手剛碰到碗,她又反悔了。 范景有見她去接,便將手放開了。 于是,熱湯傾斜散出,不銹鋼的碗掉在地上,發出清亮又有一絲悅耳的聲音。 野人第一時間將何辰拉回,避免被熱湯濺到。 易桐著急地撲上前,螳螂擋車般伸手擋在范景有面前,斥責何辰故意松手,“不喝為什么不直說,這湯要是灑在人身上可怎么辦,景有也是為了大家好,待會溫度還會更低,如果不喝些羊rou湯驅寒,要怎么扛過去?” 夜風忽而狂燥疾來,將火焰吹得縹緲欲熄。 范景有坐在旁邊,好像冷眼旁觀的局外人,不見一絲憤怒。 何辰在風中緊了緊外套,這才感覺到周身一片寒涼。 海拔近3000米,夜晚九、十點的氣溫,已經低至4-6°了。 氣氛有些尷尬,半響后,何辰夸張地打了個噴嚏,扭動著手腕,訝道:“這地方真邪門,我剛想接過來,手瞬間沒了力氣。一說我還真有點冷,你們趕緊吃吧,我先上車趟一會。” “不喝?”范景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淡。 這人的性格還真怪,看不出來她在婉拒么,怎么還這樣固執。分明之前對他熱情吹捧,他一副冷冷清清生人勿近的樣子。現在又像明知故問一樣,簡直叫人捉摸不透。 她沒有心思沾花惹草,站起身走出去,擺著手進了夜色里。車內的空調溫度上升,她緩了會,感到暖和許多,找了件披肩裹上,躺在后座上閉了眼。 幾分鐘后,野人從外面打開車門,帶著涼意進來。 何辰聞到絲羊rou的味道,微微皺了眉。 “待會如果餓了,跟我說。”野人將盒子蓋好,又從兜里掏出什么。 “我才不吃,餓死都不吃。”她聽見包裝紙打開的聲音,沒過幾秒,便聞到熟悉的香甜味,她笑著伸出手,棒棒糖沒有如預期交到她的手上,而是輕輕放在她微張的唇上。 何辰的笑容有一瞬間停滯,而后自若地握住棒棒糖的簽,相當好客:“那rou真難吃,你把后備箱的一箱零食搬過去吧,讓他們也嘗嘗。” 這一箱零食,有韓國的Market O布朗尼蛋糕、日本的薯條三兄弟、美國的GODIVA巧克力、法國的LADUREE馬卡龍……都是她旅游吃過后,喜歡到想無限回購的。 在這個蔬菜少得可憐,水果價格昂貴的地區,都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她自己都省著沒放開肚子去吃,就怕撐不到敦煌就沒了。 野人遲疑道:“一箱?” 何辰壕氣地一揮手,待野人出去后,她收起笑容,慢慢睜開雙眼。 何辰到底是沒睡著,沒過多久,有人狠狠將車門打開,叫她:“何辰,你給我出來!” 媽的,忘記鎖門了。 何辰撐著頭起身,眼睛還沒適應黑夜,一人將她連拖帶拽拉了出去,“你別以為不出聲,我就拿你沒辦法,說,什么時候還我手鏈!” 易桐呲牙咧嘴瞪著她,與往日綿言細語大相徑庭。 “那手鏈是我十歲那年,我爸送給我的禮物,你竟然敢據為己有。除了我,只有你是女生,看我干什么?我懷疑你懷疑錯了嗎?”易桐說著,幾乎要伸出手來抓她,“還有,你離我的景有遠一點,學校門都沒出,就出來勾引男人,真是不要臉!” 易桐仿佛將所有心底的話,都全部吐了過來。 還沒有人敢指著她的臉罵過,何辰起初聽著,直想抬起手扇易桐兩巴掌。但她漸漸皺起眉來,一個人有兩種性格很正常,但易桐突然這么發瘋絕對有問題,她余光撇見不遠處,有人廝打起來,連忙推開朝自己張牙舞爪的人。 “臭不要臉的,你又想跑哪兒去!”易桐的指甲留得很長,直直刺進何辰的掌心。 “滾開!” 何辰惱火地掀開她,快跑到廢置的樓內。她看見一向行事穩重的野人,正與賀躍打成一團,四周散落了一地她的零食,而小清新,竟然在旁邊鼓掌。 何辰喊了幾聲,野人充耳不聞,連小清新也好似沒有聽見。她走過去,踹了小清新一腳,“還他媽鼓掌,快拉開啊!” “拉開干什么。”小清新不耐地想推她,被何辰凌厲的目光嚇到,瑟縮了一下。 “打起來打起來打起來!”小清新又將目光轉回去,興奮地拍手沖上去,也加入了戰斗。 小清新就是個氣球,平常一吹就破,就算放狠話,也得站在何辰和野人的身后,一旦遇事跑的比誰都快。比何辰打架的實戰經驗還少。現在這么打上頭的樣子,簡直像變了一個人。 三個女生打架,何辰倒是在學校見過,三個大男人廝打,她還真沒有勸架的經驗。 以防被誤傷,她自地上撿了根木頭,輕手輕腳走近那一團人rou時,手腕驀然被人從身后擒住,她下意識提起木頭砸過去,被那人穩穩接住。 范景有濃烈的眉目傲視著她,唇邊牽出抹痞氣,奪下她手中的木頭,又遞給她一根鐵杠,而后低頭朝她吹了口氣,暗啞的嗓音含著魅惑:“不謝。” 完了,這里的人全都瘋了。 除了她。 殷知斐想到了殷時渡,這位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從前只知道殷時渡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樣單純良善,卻并未想過去探查他的底細,今天cao控輿論的神秘勢力,卻無端讓殷知斐聯想到了殷時渡。 白天他懷疑殷家出事與殷時渡有關,是因為殷時渡偽裝留在殷家幾年,一定是有所圖的。 而如此詳細又齊全地檢舉殷家工廠的行為,少說也要盯著殷家好幾年。 殷時渡很符合這個作案條件。 這個想法過于荒謬,令殷知斐不禁搖頭嗤笑出聲。 就殷時渡這個只會無能狂怒的廢物,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