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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被警察批評教育了一番。 天蒙蒙亮的時候,那間屋子的燈熄滅。范景有打了個電話,過了十幾分鐘,一輛巡邏車開過來,下來四個小民警,完全不聽他們解釋,將他們和屋內的人抓住,一并帶回了局里。 民警們都很年輕,以為他們是一伙的,一直到公安局時,動作和態度都很不客氣。直到局長看見他們,嘴里說著都是誤會,還將殺鹿的俄金旺加和范景有帶進了辦公室。而何辰作為槍殺現場的唯一證人,被帶去做了半小時筆錄,等她再出來時,驚訝的發現局長竟然站在大廳親自迎接她,還對她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廳內有排座椅,范景有坐在那里,看著她:“愣著干什么,過來?!?/br> 何辰覺得不太對勁,警惕的看著站在一旁的易桐和賀躍,懷疑這兩個人把她賣了,于是用余光估算大門離自己的距離。 許是見她遲遲不動,范景有干脆站起身,向局長點了個頭。局長連忙小聲問了一句什么,范景有說了聲抱歉,待局長失望的離開,便徑直向她走來。他恰好踩在大門照射進來的大片晨光里,說:“一夜沒睡累了吧,我們先去個地方,再去休息?!?/br> 朝霞的光,總歸帶了絲溫柔,將這個高大不擅風情的男人,都覆了層柔色。 呵,騙子!又想將她拐到哪里去。何辰腹誹著,還沒開口拒絕,就有一對情侶吵吵鬧鬧進了大廳,直接將范景有圍住,你一言我一語,苦苦哀求了兩分鐘。 何辰瞧著兩人有點眼熟,不斷從他們口中聽到‘向導’、‘出山’、‘沙漠’等字眼,內心十分詫異,敢情范景有真有兩把刷子,竟然還是讓人慕名尋找的有名向導? “不去?!狈毒坝忻嫔涞虩o可忍將兩人揮開,長腿邁向何辰,索性拎著她往外走。 似乎才看到她,小情侶眼光一亮,又來同何辰套近乎:“好巧啊,是我們??!還記得嗎?” 何辰記起來了,酒店里打過照面,她不愛和陌生人搭話,此時卻感嘆來的正好。雖然她直覺范景有這個人,肯定有不少秘密,但她還有任務在身,何況她可是非本人意愿來這兒的,也不知道小清新和野人死哪去了,就算有沙漠尋寶游戲,她不太好繼續跟著他們玩了。 “太巧了!我們一起走吧,到敦煌再好好聊聊呀?!焙纬揭贿厭暝?,一邊艱難扭過腦袋,笑得分外熱情。 小情侶倆反而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們不是來找她的啊…… 范景有將她放在地上,易桐和賀躍跟上來,生怕他將她放走,不是拿故意撞車說事,就是糾纏她偷了那個價值好幾萬的手鏈,易桐頻頻示意公安局門口那塊牌匾,大有將她再送進去的想法。 何辰還真不怵,但是卻也是真怕做筆錄,又從查戶口開始口述,等你陳述一遍,又一個問題一個問題讓你確認。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冷哼一聲,沒再理易桐,轉而抱著范景有的胳膊,笑嘻嘻:“既然這么離不開我,那我就陪你再走一趟唄?!?/br> 易桐心里罵她沒臉沒皮,自持高學歷女性,行事作風都不能有辱斯文。心底想是一回事,卻并不直接說出口。 范景有低頭看何辰,輕輕將她推開,卻不冷言相對,只說:“走吧,路上說。” 紅柳灣鎮的街道上,清晨的游客稀少,何辰跟著聽了一路,才知曉這件事,并沒有她想的那樣罪惡。 俄金旺加并不是喪心病狂的虐殺者,反而幾年前曾在鹽池灣國際級自然保護區工作過,期間成功解救過數十只白唇鹿。而國家為了保護野生的白唇鹿,除了建設自然保護區,還允許高海拔地區圈建飼養場,進行白唇鹿的馴養,并且還有很多分散的飼養者。 近年植被重覆多處荒漠戈壁,為了減少飼養,提高繁殖,許多地方都可放牧了。 俄金旺加便是這樣的一個散戶飼養者,他攜妻兒在此以放牧為生。馴養白唇鹿,其實并不賺錢,既不可私自售賣,也不能宰殺改善生活,加之每年的自然災害,總要死掉一批養殖的羚羊,所以生活過的十分拮據。但俄金旺加對于白唇鹿,有種信仰的使命感。 即便他喂一只,便莫名奇妙死去一只,但他從未放棄過。 公安局的人,對這家的情況了如指掌,這次確實是那只鹿發癲,將俄金旺加的羊咬死了好幾只,他追了一路,沒辦法才開槍擊殺。至于向何辰他們說謊,是避免不必要的誤會,便索性說成是羊。 可畢竟是珍稀保護動物,既有證人指認,便不能隨意糊弄過去,只能依法處置。好在這是俄金旺加自己喂養的鹿,且他早年解護有功,待檢方上述后,可能只用緩刑幾年。 何辰聽到這里,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聽來這樣高尚的一個人,昨夜為何會有那樣的舉動? “這屬于撒拉族的祭奠,類似于藏族的天葬。”易桐瞥她一眼,仿佛在說,你這種人怎么能懂。 何辰嗤之以鼻,但看在易桐耐心給她講了這么大段故事,便沒有說什么,只上前問范景有:“是這樣嗎?” 范景有好像不愛長篇大論,何辰沒見他說過三句話以上。 何辰第一反應是伸手用力拍打他,頓了頓,還是停住了,改為拉扯他的衣袍。范景有許是被磨的沒有辦法,便回她:“這個族人口不多,不常與外族聯誼,這種習俗未知?!?/br> 說話間,范景有停住了。 何辰看著眼前的一排平房,那位老奶奶還坐在門口,不知是還未醒,還是又睡著了。幾人走到第二戶,還沒進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鉆入鼻腔,死去的rou已散發出淡淡的臭味。 易桐捂住嘴,開始干嘔。 何辰搖著頭藐視易桐,面上沒什么反應,只拿食指橫放在鼻子下,輕輕堵住,心里其實早已經嘔吐成海了。她最討厭動物的尸體了,這是什么鬼??!葬禮之前要這樣的嗎?太他媽血腥了,實在是有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見何辰杵在門口,不再往前踏一步,范景有也不勉強她,只帶了賀躍進去。 屋內有個圍著紗巾的婦女,將七八歲的小男孩抱在懷里,兩人就那么相互依偎著,站在漂浮著死臭味的屋子。婦女的眼淚流下來,連珠串著問了好幾個問題,情緒異常激動。倒是她懷里的男孩,顯得很是沉默,從頭到尾沒有出聲,也沒有表情,只在看著何辰時,眼睛瞪大了幾秒。 范景有輕聲說了幾句,婦女的情緒明顯有好轉,抽泣幾下,又點了點頭,同意他們進房間帶走白唇鹿。 何辰聽了幾嘴,好像是說要用什么安葬這頭鹿,她心里有些好奇。婦女和小孩堵在客廳,何辰也不想進去,便往前走幾步,趴在窗子上往里瞧。 早晨的阿克塞,連太陽里都帶著涼意,半邊透明玻璃窗,無法阻擋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