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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顧不上了,一雙星目冷冷地瞪過去。 “不肯面對自己心意的人,費盡心思做的事,不過是徒勞無功?!?/br> 今苒苒暗諷了盛愷,本來還想補一拳,順著他視線偏過頭看去,卻見夏榛正拿紙巾給殷時渡擦血跡。 夏榛得墊著腳,才能夠到殷時渡,以至于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 殷時渡或許是不習慣,或許是害羞,竟然在夏榛湊近時,微蹙著眉將有些紅的臉偏了過去。 今苒苒:“……” 她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死死盯著那處不發聲的盛愷,再望向清冷中又透著柔情的夏榛…… 今苒苒緩緩沉了口氣。 她走過去,撿起地上已經碎了的眼鏡,從夏榛眼前拽住了像小白兔般無措的男人。 “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別拖不相干的人下水?!?/br> 今苒苒說完這句話,就牽著殷時渡往前面走。 夏榛面色擔憂,想跟過去。 緊接著,身后傳來盛愷帶著怒意的聲音:“夏榛,你給我清醒一點,殷時渡已經結婚了!” 夏榛:“盛總,我沒想過,你還會動手打女人。還有,你提時渡是什么意思?” …… 今苒苒沒管身后怎樣,直接帶著人進了電梯。 殷時渡微瞇著眼,試著辨認她,“是苒苒嗎?” 今苒苒不知怎么有些生氣,“是我,不是夏榛?!?/br> 殷時渡靜了一瞬,問:“…你生氣了?” 今苒苒聽見他這樣說,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大,便試著笑了一下,“我剛剛看夏榛給你擦傷口時你臉紅了,是哪個女生跟你親近,你都會這樣嗎?” 殷時渡其實不喜歡旁人插手過問自己的事,今日倒一點不覺得反感。 而且今苒苒話里那股子莫名的酸意,還挺有意思。 他提了口氣,略顯急切地解釋:“不是啊,我是感覺很不習慣,但她這么關心我,我不好推開……” 果然是不會拒絕的純良醫生吶…… 今苒苒心里有些怒其不爭,待看清他沒帶眼鏡的樣子后,只覺得呼吸停了一瞬。 細碎的發略有凌亂,露出額頭和稍顯冷峻的五官,身穿著制服的高大男人倒像被欺凌的小可憐,而那雙總含著脈脈情緒的桃花眼和好看的眉弓,平日里就應當露出來供人欣賞。 今苒苒覺得自己的氣忽然消散了一半,“別不好意思啊,你以后要學會拒絕,即便對方是我,你也要拒絕。還有,最好不要和夏榛走得太近?!?/br> “為什么呢?” 為什么要單單把夏榛拎出來說,而且今苒苒今天的表現也很反常。 “反正和夏榛還有盛愷都不要離太近?!?/br> 當然是離主線劇情越遠越好啊,不然自己找你合作干嘛,今苒苒心里這么想著,卻不能說出來,于是拽著他出了電梯。 殷時渡的眼鏡壞掉后,完全認不了路。 今苒苒只得拉著他,又去給他配了個眼鏡。 等兩人從眼鏡店出來,天色已經很晚了。 打車回去的過程里,殷時渡適應著新鏡片,神情溫和地四下張望。 待看見今苒苒的手背上隱有青痕,他擔憂地詢問道:“剛剛盛愷沒傷到你吧,他下手有點重——不過我們離開之前,我好像聽見他很痛苦的樣子?” “他痛苦是因為……被我揍了一拳。” 看見他這幅文文弱弱的模樣,今苒苒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她撓頭小聲問:“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暴力?。俊?/br> 殷時渡的鏡片反射著街道上的燈,看不見底下的眼神。 他搖頭說:“不會呀,你是為了保護我對不對?” 他的聲音低沉又綿長,帶著莫名的纏繞,令人無端感到心悸。 “你是為我受的傷呀,你都這么保護我了,我當然也很氣他。” 今苒苒放軟了聲調,卻又誠實地說:“不過也不全是為了你,其實我也不太待見盛愷,他每次見我都要諷我幾句,我覺得他就是沒吃過虧——” 欠教訓。 今苒苒沒說完,害怕給殷時渡真留下彪悍作風的印象。 不過她想到殷時渡奮不顧身擋在自己身前的一幕,頓覺整個人像被暖風烘過,舒適而溫暖。 “你怎么這么弱呀,真是!” 今苒苒嘆息著伸出手,借著斑駁閃爍的光,慢慢觸碰上他略微紅腫的嘴角。 殷時渡身體下意識往后仰,視線落在那張略帶愧疚和憐惜的清艷臉龐上,神色微微閃動一下,身體忽然靜止了。 今苒苒沒有實打實地碰上去。 指尖剛擦過她就收了回來,全然沒發現某人眼底快速消失的某種神色。 她只是在心里想,老天待殷時渡太薄了,不這么弱,估摸著也不會英年早逝罷! 兩人回家后,正好碰見殷城林一身酒氣地下車。 他看見兩人后,話語不清地說:“站、站??!” 這位殷氏集團的總經理,行事散漫,喜好出入各種風月場所,對公司事物向來不太cao心。 殷氏能有今天,完全是殷老爺子一手打下來的天下,是以老爺子也對殷城林的行徑頗有微詞。 可習性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更改的,殷城林四十好幾了依舊是這幅德行。 殷老爺子也逐漸放棄了他,轉而寄希望于殷家的大公子殷知斐能迷途知返回家繼承家業。 今苒苒跟著殷時渡在殷家燈火通明的主屋前停住。 她望著遠處漆黑一片只有個黑影的小樓,再看向醉酒后面對他們表露出嫌棄的殷父,完全不懂殷父為何如此不待見殷時渡。 殷時渡像是沒看見殷父的表情,語含關切道:“您喝醉了?” 殷城林擺著手,蠻狠地打斷他,“不不用你管!殷時渡,我看見你就想起那個人……我真是一點也不想看見你!你你、你怎么還不搬出去?” 一位父親對自己的孩子,親口說出這樣的話,等同于拿刀在人心上劃動。 而這樣的場景和對話,不知在以往甚至他年少時,發生過多少次呢? 今苒苒聽著都為殷時渡感到委屈和心酸。 她張了張唇,發現自己卻沒有立場為他說什么。 今苒苒不由看向旁邊的男人。 殷時渡唇邊噙著絲意味不明的笑,語氣如沐春風,“您和可姨最近關系不太好,大哥又經常不回家,我怎么能放心出去呢,我還得留下來好好照顧您。” 許是這種話聽得多了,殷城林頭暈腦脹中覺得沒意思。 “回吧回吧?!彼麛[著手,呼嚕了下嘴皮,在管家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往屋內走去,嘴上還在含混嚷著,“可媛,可媛你出來……” 殷家主屋的大門關閉后,連路燈也暗下去不少。 待空氣中的酒味消散,只剩初冬入夜的寒意肆無忌憚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