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起。”

不帶感情的文字透著屏幕表達出來，凌熙猜不透此時此刻秦紹錚是什么心情。

他快速回了兩個字：“毛病。”

這次等了半天，那邊都沒有再回，他在黑暗里揉揉眼，沉沉睡去。

☆、陰魂不散

新年很快步入尾聲，小姑姑夫婦初七正式上班，凌熙本想選在這天回家，但看看電視上的返程高峰，望而卻步，又呆了幾天，初十才拎著大包小包回到杭城。

下車就有向文賢來接，凌熙受寵若驚。

“師兄，你怎么有空來接我？”凌熙嘴里這么問，人卻是毫不客氣地坐上車。

“十幾天不見，有點想你。”向文賢笑道。

“別說這么引人誤會的話啊！師兄你可是直男。”凌熙糾正。

“你能肯定我是直男？我記得從前秦紹錚還把我當做假想情敵來著。”向文賢說的很自然，在他嘴里秦紹錚似乎就真的只是一個曾經的朋友而已。

凌熙也輕松吐槽：“他還把墨大大當過情敵呢！”

“不過最開始我也懷疑你的性向問題，畢竟從大學起就有那么多美女圍繞在你身邊，你居然一個不感冒，”凌熙搖搖頭接著調侃道，“而且關鍵一點，我跟你認識這么久，你要是彎的，早該對我有意思才對。”

向文賢不禁笑起來：“難道說你在同性圈子里，是屬于人見人愛一類的存在？”

“那是，師兄就是異性戀眼中的完美情人！”凌熙捧自己不忘帶上旁人，是個好同志。

“你再夸下去我都要臉紅了，”向文賢唇角綻著笑意，手指輕輕在方向盤上敲了敲，似乎有些躊躇地開口，“我倒是覺得自己對感情一竅不通，大學的時候總想著提升自己，工作了又一心撲在事業上，以至于現在……”

現在怎么樣，他沒說下去。

凌熙大膽猜測：“該不會，你終于意識到明雅于你的不一樣了吧？”

向文賢臉上難得浮出一絲窘迫，他以拳抵唇，微微咳了兩聲：“應該是，感覺她和別的女生不一樣。”

凌熙忍不住笑出聲：“師兄，你覺得這兩句話有什么差別？”

向文賢頓了頓，無奈笑說：“你看，我就說我這方面不行。”

凌熙予以贊同，他思忖片刻，提議：“我覺得明雅一直對你有好感，你不妨拿出行動，讓她知道你的心意。”

“行動是指？”

“吃吃飯，喝喝茶，看看電影之類？”凌熙舉出情侶最尋常的相處模式。

“這些也不是沒有。”向文賢皺起眉，“前兩天還邀請她一起去看了新上映的那部動畫電影，但好像，關系還和從前差不多。”

“不至于吧，我一直覺得明雅情商很高，”凌熙不敢亂出主意，干脆掏出手機道：“不如我幫你問問她？”

答案很快就來。

“那不是工作餐和工作考察嗎？清晨大大，你撮合人的姿勢不太對啊！”

凌熙面無表情地念出這一句，深深地望了師兄一眼，他好像能夠腦補出師兄是用什么樣的表情來邀請陸明雅吃飯看電影了，翩翩有禮，溫文爾雅，這些飽含褒義的形容詞，原來也會成為阻力。

“師兄，你試試來個直球？”凌熙建議，對比自己和秦紹錚談戀愛那會，秦紹錚是心里想什么，有話就說，雖然結局不怎么樣，不可否認，過程還挺爽快。

“直球？”向文賢不太理解。

“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你喜歡他。”

“這個……我考慮考慮。”向文賢遲疑，還是點了點頭。

“加油。”凌熙鄭重道，說完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師兄特意來接他，該不會就是為了第一時間商量這件事吧？

說好的想他呢！

又是陽光充足的一天，回到家凌熙第一件事就是曬被子。

剛抱起來，他就發現出不對勁，枕頭上明顯有不屬于他的頭發，短短的，堅硬的，他下意識以為是從前秦紹錚睡覺時留下的碎發，隨后很快想起來，枕套被套他不知道換了幾次，剩下的一個可能就是，秦紹錚趁他不在時來過這里，甚至睡了他的床。

凌熙想到這點，立馬撒手扔了被子，后退幾步。

他腦子里浮出陰魂不散四個大字，轉身跑回客廳，一把抓起手機給秦紹錚打電話。

“小熙哥？”秦紹錚那邊似乎正在開會，他稍稍壓低聲音，“你找我有事？”

“對。”凌熙回答。

斥責的話語剛要出口，秦紹錚卻插了一句等等，隨后聽見他的聲音脫離手機聽筒之外，向其他人交代了什么，又換到一個安靜的地方，才讓凌熙繼續說。

經過這么一陣沉默，氣焰平白弱了三分，凌熙頓了幾秒，才勉強找回氣勢：“你來過我家？”

秦紹錚半晌沒吱聲，片刻后答道：“是。”

“把鑰匙還回來，不然我就換鎖。”

“小熙哥，一定要這樣嗎？”秦紹錚像是嘆了口氣。

“我沒有報警已經是對你仁至義盡。”凌熙冷聲道說道。

“小熙哥，”秦紹錚苦笑一聲，“我一直忍著沒在你面前出現，可是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過覺，我只是想聞聞你的氣味……”

“秦紹錚！”凌熙忍不住打斷他，“你這種行為很變態！”

“那你要我怎么辦，我睡不著，只好趁你不在偷偷過去。”秦紹錚委屈不已，他啞聲道，“小熙哥，明明以前我們可以那么好，為什么，為什么現在會變成這樣。”

凌熙壓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秦紹錚也沒有要答案的意思，他自顧自地說著：“我們已經有246天沒見面，小熙哥，你有想過我嗎……我每天每天都在想你，我還在想，是不是人一旦犯錯就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

凌熙覺得現在這個死氣沉沉秦紹錚，他已經完全不認識了。

他記憶里的秦紹錚，總是對他笑容燦爛，擁有著年輕人的青春活力，偶爾會害羞、會犯二，但從沒有像這樣讓人難以靠近。

是他改變了秦紹錚嗎？那又是誰改變了他？

凌熙好不容易清醒的腦子仿佛被這通電話又攪成一團亂麻，他怕自己一不小心說出心軟的話，急急甩下一句：“這些事情我不想再談，鑰匙的事算了吧，我會換門鎖，以后，不要再來了。”

“小熙哥——你不用這么做，這是我的問題，我會解決，”秦紹錚喊住他，呼吸都帶上幾分急促，“不要對我這么防范好不好？我不會傷害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市民，但如果總有人趁你不在家私自動用你的東西，你會開心？”凌熙這次沒有再聽他廢話，直接掛斷。

原本是想指責一番，到末了，卻是兩個人都不痛快，看來斷絕來往，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