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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擠的公交車上滿是人,混合著體味、劣質香水味、煙味等等不利于鼻子粘膜的味道直沖沖的刺激著在秋冬季節嬌嫩無比的鼻子。雙手緊緊把握住公交車的扶手欄桿,陳玨慶幸自己出門的時候戴了一副口罩把對鼻子的危險性降到最低。只是,鼻子有了保護,耳朵卻要遭罪了。放眼四周大多數是打扮的或是清妍素秀或是嫵媚妖嬈或是青春靚麗或是成熟風韻的女性同胞們。都說一個女人堪頂五百只鴨子,這可好,不知道誰家的養殖場搬到了這輛公交車上,吱吱呀呀,嘰嘰嘎嘎的開始聯絡感情。有些踉蹌狼狽的從公交車下來,抹了抹額頭并不存在的汗水,陳玨整整衣服抬腿邁步。心里暗暗地想,家里不是沒有女性,自己的mama,meimei,十幾、二十幾、三十幾、四十幾歲的時候他也曾陪同經歷過那段歲月,但,其他的女孩子卻是自己根本無法理解的生物……換上一席白大衣的陳玨和幾位相對比較熟悉的護士打著招呼,陳玨挨個病房查看著手術后的病人。拜上官錦撒手放羊政策的福,陳玨這十來天在日復一日的面對人型冷柜機正面的攻擊下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愈加的視而不見,理所應當。笑話,在醫生的地盤上對醫生橫眉豎眼,不想活了是吧?也不是好惹的兼小心眼兒的陳玨每次在換藥的時候都是面無表情的暗下黑手,才不管被下黑手的那人叫的是怎樣的一個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也不去理會旁邊兇狠的陪同家屬更加兇狠欲圖嗜人的面部表情。不是沒有人抓過陳玨的衣領恐嚇他,也不是沒有人把玩著手里的瑞士刀無聲的威脅他,可惜陳玨都不為所動,反而在下一次更加的變本加厲。好啊,你用眼神瞪我,我就無視你;你抓我的衣領,我就抓你陪同病人受傷部位的rou;你玩刀嚇我,呵呵,不好意思,我也是玩兒刀的,雖然玩兒的是手術刀,沒你的刀體型大,但勝在刀快啊,不想你的或是你守護的病人身上少了那么一個兩個的部位零件你大可試試……時間一久,知道陳玨不是好欺負的兼報一還十的脾性,那些體型彪悍一臉兇殺氣息的大漢們除了散發純天然的不耗費電源的冷凍視線外,別無他法。病床上躺著的是他們的兄弟、朋友、大哥或是頭兒,他們每一次不客氣對待這個看上去年紀小小,總是冷著臉被那些漂亮的護士稱為”陳醫生”的小大夫,他就會讓床上的自家的兄弟、朋友、大哥或是頭兒痛的死去活來,鬼哭狼嚎……他們之所以會兇他還不是想讓他仔細些,小心些,全心全意的不心存糊弄之意,哪成想會適得其反,不但沒有達成他們預定的目標反而朝著他們擔心的方向去了,這真是……算了,人在屋檐下誰能不低頭,況且這家“療養院”的帷幕后的人也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查了房,為幾個術后病人清創換藥,拆除術后縫針的線,沒了活計的陳玨緩步而行準備回到護士站為幾個病人書寫病歷,沒走幾步卻被一人叫住。“陳醫生……”怯怯的聲線里有著哭音,有些疑惑的陳玨轉身看向發聲的方向,卻看到一身穿粉色護士裝的一女孩子含淚帶怯可憐兮兮看著他。“什么事?”本著同事間相互配合工作的關系,陳玨淡淡的問道。在他的印象里這里的護士哪一個都彪悍的很,很少會看到膽怯,害怕,哭泣等諸如此類的情緒。曾一度讓陳玨誤以為這里的女孩子在工作的時候已然拋去了本該有的本性,偏向男性化。“陳……陳醫生……”吸吸鼻子,本是壓住上升疊加的淚意卻不想,那股酸澀感迫著她哭音更重。“六房的病人……”“六房的病人清創縫合術后是你們來換藥啊?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回想起六病房內病人的大致情況,陳玨沉聲問道。“陳醫生,你、你去換藥吧……”小護士哀求著,淚汪汪的大眼睛里滿是委屈和害怕,淚水在眼眶里忽晃忽晃的打著轉,可憐兮兮又懦懦道:“那個病人,他、他欺負人……”欺負人?陳玨的心咯噔一下。一般說來在醫院里護士總是會受到或真或假的sao擾,如果是在職場上還可以稱之為“職場性sao擾”,但如果是在醫院里,這個所謂的“性sao擾”還真的是不好定義。即便如此,護士們的工作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時日長了也就練就一身不動聲色為己報仇出氣的手段。曾有人說過,在醫院里要小心做人,萬萬不能得罪護士以及新手醫師。前者會讓你體會什么是皮rou痛楚,而后者會讓你知道什么叫膽戰心驚、肝膽欲碎。“好吧。這回由我來,你向護士長說一下這個問題讓她來安排工作。”初出校門攝入本職行業或是膽小靦腆脾性的女孩子或多或少在面對異性,尤其是令人比較尷尬的場景時往往會手足無措,一退再退。陳玨能做的就是盡量幫忙緩解害羞膽怯的心理,等其逐漸適應,再多反而他也幫不了什么。小護士千恩萬謝的點頭哈腰后,小跑著消失在陳玨的目光中。似是無奈,似是好笑的揚起嘴角,陳玨在五樓這一層盡頭處的換藥室內一一清點好換藥時要用到的東西,慢吞吞的朝著六病房走去。推開門,原本是三人間的病房室內或站或坐或臥著六七個壯漢,正中央的病床上是一身穿白藍相間病號服飾,年紀三十余歲一臉匪氣彪悍的男人,此刻正眉飛色舞的說這些什么,使得他以及周圍聽他說話的幾個人的臉上帶著抹猥瑣yin邪氣息。不自覺的瞇瞇眼,心中騰起火氣的陳玨這時下定決心讓那個惡心又下流的家伙好好的長長記性,徹底的明白這到底是誰的地盤,做主的人又是誰!拿定主意,陳玨帶上門,徑自朝著目標人物而去,絲毫不理會那六七個大漢帶著莫名其妙以及審視的眼光。“這里什么時候有男人來做護士了?”肆無忌憚的調笑著,那臥在病床上明顯是這幾個壯漢的頭兒兼之病人的男人輕蔑又不屑的瞧瞧陳玨后和周圍的人調侃道:“明明是個爺們兒,卻干娘們兒的活……這小子該不會是個‘二椅子’吧?”二椅子,曾是北方部分地區省市的民間罵人的話,意思是指這人不男不女,對男性來說帶有很強的貶低侮辱性質,通常是在瞧不起某個窩窩囊囊,不干不脆扭捏的像個女人的男性時才會脫口說出這種話。然而,先下這個男人是在辱罵陳玨,還是那種打擊其男人的自尊的方式。清清淡淡的瞥了一眼出言不遜躺在床上的某個不知死活的病號,陳玨沒有言語,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帶上橡膠手套后,陳玨冷凝的聲線響徹在整個病房內:“把衣服褪了,換藥!”跟這種人好言好語與完全是在對牛彈琴,既然他聽不懂人話,那自己也沒必要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