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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一次的查房巡視后,陳玨放心的回到普外辦公室。至于某個二百五的草包嘛,沒人關心他的去向。書寫完病歷,然后抓緊僅剩余的幾個小時瞇上一小會兒。剩下的,等今天早上的例會……作者有話要說:☆、第十一章其實幾個小時之前做手術(shù)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不是么?這種出力還不討好的行為,就是他們嘴里的出風頭,沒有責任感,肆意妄為……如果當時的自己和那姓張的某人一樣……雙手各自插在白大衣左右的衣袋里,陳玨四十五度角低垂著頭,半是明媚半是憂傷的目光著跟隨陽光游離著,有些神思恍惚。出乎意料,也在情理之中……這樣的事情,難道他受之無愧么?總有那么些人可以理所應當?shù)暮耦仧o恥,甚至引以為榮。如果他的叔叔不是普外科的主任,如果他不是普外科主任的侄子,事情能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帶過么?含沙射影,指桑罵槐……多讀了幾年書的人就是比少讀書的人詞匯量增加一些百分比的數(shù)值。這年頭兒,拼的就是知識的儲備量,腦筋的活絡度,是人才還是廢材,一切用有腦細胞的地方說話。陳玨預感,自己能在這普外科待的時間不多了,或許是明天,或許是后天,或許是上帝才知道具體的時間。嗯,也許,勉強,似乎……可以找自家的師傅談談所謂的實習生活是多的多姿多彩,加深一下彼此間的“師徒”感情。不是沒有想過找院長就那次手術(shù)的事情聊一聊,可惜的是,身為醫(yī)院的大家長,實際的領導,在時間的安排上不是由陳玨說了算。一次、兩次敲門找人未果,陳玨心下一番琢磨后,也就消了這份心思。科室里面被默許的打壓排擠,某些人的冷言冷語,使得陳玨憤恨惱怒的同時,名為理智冷靜的那根弦繃得緊緊的,緊的發(fā)疼。得益于自幼伴隨自己的內(nèi)斂脾性,陳玨的自制力在同齡人中堪稱翹楚。即便是再有自制力,青少年十幾年的經(jīng)歷在面對這種氛圍情境下,猶如一葉小舟飄蕩在波濤洶涌的海上,被風吹雨淋,雷擊電劈,卻沒有招架之力。在和自己的師傅就那手術(shù)問題商討過后,陳玨決定在一旁旁觀事態(tài)的發(fā)展,他一個無權(quán)無錢無靠山背景的小老百姓,雖然是當事人,卻不是“當”此“事”之主的“人”。在橫眉冷對十幾夫指后的第十六天,陳玨簡單、利落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后踏上前往法醫(yī)科的路上。春市人民醫(yī)院的法醫(yī)科,是XX大學醫(yī)事法學專業(yè)的合作科室,也是段某人可以伸爪子干擾到的地方,陳玨一點不擔心日后實踐學習的情況,真的,一點都不擔心。陳玨只在春市的人民醫(yī)院實習了六個月余就回到了小城。通過學校以及幾位老師的幫忙下,成為小城人民醫(yī)院的醫(yī)護工作者之一。可惜的是,六個月后,二十歲的陳玨辭職不干了,原因啊,原因就在醫(yī)院的編制問題。國家的公立醫(yī)院在編制的問題上,總是不盡如人意的。舉個例子子來說吧,陳玨所在的普外科護士八個,在編制里面的包含護士長在內(nèi)的只有三個,余下的都是和醫(yī)院簽訂協(xié)議合同的所謂“合同工”。然,在編制與不在編制內(nèi)的護士,工作上并沒有什么區(qū)別,甚至比在編制的護士還要辛苦,多做工。為什么?因為啊,醫(yī)院每個季度都是要考核這些只有合同保護的護士,考核優(yōu)異者,不但在下一年簽訂合同優(yōu)先考慮,同時也是和自己直接的效益工資掛等號。就像推磨的驢子,看得見的胡蘿卜,看不見的距離,總是看得見吃不著。最后能吃到嘴里的胡蘿卜有幾人,誰知道呢?三個在編制內(nèi)的護士,護士長會因為職稱、工齡的關系,工資比其他兩個人多了幾十上百塊錢。當然,這點兒錢,另兩個人并沒什么好嫉妒不滿,不過是一件衣服、一頓飯錢罷了,更多的關注點還是在每月月底會計室審核的科室獎金,也就是所謂的“效益工資”。八個護士中,護士長分得其中的百分之三十,另兩個在編護士各分得百分之二十,余下的則是五個不在編制內(nèi)的護士平分。公平?這個世界本身就沒什么公平可言……這是陳玨工作一個月后拿著自己工資清單的想法。沒有外在實力背景就不要多做抱怨。只單純依靠自己實力?老兄,你OUT了吧……要知道,人脈也是一種實力啊!在這個適者生存,優(yōu)勝劣汰的社會法則里,誰能躲避的開?陳玨每月的固定工資是三百五十塊,這些錢所包括的工作是:書寫住院病人的病歷、一周五天白班、不少于三天的夜班,查房、手術(shù),診療查體等等。同一般的住院醫(yī)師在工作量上沒什么區(qū)別,有區(qū)別的只是在工資清單上,到手的人民幣數(shù)量上。加班費?有。晚上十點以后做的手術(shù)都算是加班,一臺手術(shù)五塊錢。科室獎金?有。每月固定領三百塊錢,還不到其他人的一半兒的一半兒的一半兒。紅包?有。一臺手術(shù)下來最多能拿個五十一百,而且這樣的事兒也不是天天都會遇上。回扣?這個也有。在各個大佬身后,陳玨最多沾沾光喝點兒帶rou味兒飄著油花兒的湯。至于吃rou,等著吧!再其他的,抱歉,陳玨的分量不夠,沒有資格享受“其他的”。十二個月中,一年的時間里,陳玨在醫(yī)院見到的,聽到的,甚至是做到的,使其愈加迷茫懵懂。救死扶傷,是這樣的?懸壺濟世,也是…這樣的?走出校門時的一腔熱血日漸冷卻,冰冷的甚至無法流動,如同一潭死水,幽幽的散發(fā)著寒氣。這一年,二十歲的陳玨再度迷失在人生旅途上。沒有長輩人為的干預,沒有同齡友人的勸慰,陳玨似乎一下子長大了,開啟了心竅,一雙靈動的鳳眼變的有些沉靜安寂,有些清冷淡漠。我,于無意間踏足醫(yī)學的大門,一只腳在門內(nèi),一只腳在門外徘徊。雖然身疲累,心茫然,依舊堅持著自己的信念,堅持著自己成為醫(yī)者的信念,成就者自己身為醫(yī)者的價值。----------陳玨這些年來,有沒有后悔過呢?陳玨有時候也會自問,每一次的回答都是不后悔。不后悔當年學習醫(yī)學,不后悔曾經(jīng)被人排擠打壓,不后悔一意孤行到民營醫(yī)院就職工作,不后悔,更不允許后悔。倚坐在半開的窗臺,任由九月夜里略帶寒涼氣息的風吹拂著顏面、發(fā)絲。明年的高考……低低一笑,笑聲里有著不容錯認的愉悅。曾一度以為自己失去的,現(xiàn)在只要伸出手,就會有擁有的機會。學歷不等同于學識。陳玨深知這一點,有機會可以在向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