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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了,他說:“論最后一筆往上勾,自然是要我們的意見、建議上達天聽,以圖集民智、勵精圖治。” “原來如此!”其余人恍然大悟。 知事捻了捻胡子,說:“而至于論字為何會比其他兩個字不一樣,則是又警示我們,重點是論,不管如何,如果論沒做好,這個論事臺就沒必要存在。” 同僚們聽罷,心生感激,竟沒想到王爺這么重視論事臺,這么重視他們的工作,于是一個個發誓一定要把論事臺做好,不枉費王爺一番賞識。 這番解讀就這樣一直傳下去,以至于后世一提起論事臺,如果沒人知道題字上這個典故,都會被其他學子嘲諷。 至于真相是什么? 也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過了幾日,華云晏悠哉悠哉出王府時,偶然經過論事臺,她來了點興趣,讓人將轎子停下來。 一鉆出轎子,她就看到大堂高高掛著一幅字,還用畫框裝裱起來,上書:論事臺。 這三個字正是宋瀾抓著她的手寫的!宋瀾竟就這么交出去了! 偶然間,不遠處的民眾還在夸這幅字寫得如何貼景、如何有風骨,華云晏再聽不下去了,她慢慢退回了轎子里。 把簾子拉好,她用手捂捂臉頰,現在已經深冬,她手上本一直拿著暖爐,卻不成想手比起臉來還有些涼。 胭脂問:“娘娘剛剛不是興致沖沖想看看論事臺么?” 華云晏回道:“算了,李記的甜饅頭買到了,拿給大哥,我們就回去吧?!?/br> 胭脂感到奇怪,但也沒說什么。 只留華云晏一個人難以置信地揪了揪衣裳上的那圈茸毛。 她兀自糾結時,轎子也到了城東。 華川霖住在鄴城東的一座宅子里,尋常不知道在屋里搗鼓什么,倒是常來王府看華云晏。 華川霖待她的好不假,她心底里也喜歡這個大哥,上次聽華川霖說過李記的甜饅頭好吃,這次來訪,自然帶了些過來。 只是她一見到華川霖時,他眉頭一皺,問:“小妹,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其他的味道啊?” 華云晏在身上嗅了嗅,疑惑道:“什么味道……沒什么味道吧?” 華川霖揉了揉鼻子,一邊嚼著饅頭一邊皺眉思考,倒是想到了一件事:“你上回說,阿晟給你寫信,我也想看看?!?/br> 華云晏一笑,說:“好,我回府里讓人拿給你?!?/br> “哪用那么麻煩,我同你去府里就好了?!比A川霖站起來,自己拿了件大衣穿上。 兩人同行,不過轎子中只能坐一人,華川霖就走在外側,一路和胭脂說著話,逗得胭脂直笑。 快到王府門口的時候,只看不遠處一臺轎子橫在了王府門口。 “咦,王府有客人?”華川霖問。 “這人是……”胭脂的聲音有點猶豫。 聽罷,華云晏掀起簾子看,從那轎子上下來的,不正是前段時間一直糾纏著周寅的柳姑娘么? 而周酉站在正門前,攔著柳媛兒,兩人之間爭鋒相對。 只聽柳媛兒說:“我父親是太傅,我大哥是三品大員,我干jiejie是皇后,你算個什么野東西? “你成天生活在男人堆里,這不男不女的,也敢攔我?” 周酉臉色青了,但隱忍不發。 華川霖小聲吹了個口哨,一臉看戲的樣子。 這時,柳媛兒瞧見了華云晏,她惡狠狠地說:“上次就是你這小人把我打暈了吧!你別高興早了,別以為你能逃得過!” 柳媛兒臉上扭曲,指著幾人道:“就是齊王妃見了我,也得客客氣氣招待我,我告訴你們,你們都完了!” 原來這柳媛兒當日的柔弱都是裝的,只圖侍衛放她進去,現在這是本性暴露,無知又可笑。 作為齊王妃,華云晏臉上是客氣不起來了,她正要說什么時,只看身邊華川霖眉頭一橫: “敢罵我妹!不想活了?” 話音剛落,他拿著樣東西,朝柳媛兒擲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別人被罵,華川霖:喲有戲看! 華云晏被罵,華川霖:找死是吧! 第40章 婚事 只看華川霖丟出去的那樣東西,穩穩地插在了柳媛兒的發髻上,她大驚失色,連連后退了兩步,跌坐在了地上。 華云晏定睛一看,原來那是一根簪子,還是胭脂頭上的簪子。 再看一旁胭脂,連自己頭上的簪子何時被華川霖拔走都沒發現。 妙啊。華云晏掩住嘴唇,輕輕咳了一聲。 柳媛兒身邊兩個侍女連忙把她扶起來,柳媛兒拍掉她們的手,怒道:“走開!” 她抬起手,顫抖地拔下發髻上的簪子。 柳媛兒看著簪子愣眼了,要是這簪子剛剛砸中的是她額頭,那可就……她心里又氣又怕,抬眼就看到了華川霖。 不說華川霖如今喬裝打扮了,況且他幾年沒回上京了,也甚少出現在上京宴上,因此柳媛兒自然是認不得他的。 她渾身顫抖,說:“你好大的膽子……” 華川霖出了口氣,抱著手臂,說:“你倒是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就是齊王妃,你想讓她怎么完?” 柳媛兒一愣,原來這人就是齊王妃,居然是齊王妃把她打暈了?這是什么世道,一個嬌弱女子也有這種能耐嗎? 華川霖語氣十分不屑,說:“這兒是北境,收起你在上京那副做派,你就是死在北境,你看看你皇后jiejie、太傅父親、大員大哥敢不敢來救你。” 他說得一點都不客氣,氣得柳媛兒一口氣不上不下,偏偏又無可奈何,捏著簪子狠狠往地上一丟。 胭脂心里一陣惋惜,她可喜歡那簪子了,華云晏看在眼里,說:“柳姑娘,請把簪子送回來。” 柳媛兒氣得眼眶發紅,她剛丟下去的簪子就讓她撿起來!她不要面子的嗎? 她確實是不要面子的。 她身旁的侍女知道眼前這幾人不能惹,一個按著柳媛兒勸說,一個撿起簪子,恭恭敬敬地拿到了華云晏身邊。 可惜的是,簪子上的紅玉還是碎了點。 柳媛兒心里一得意——撿回去,不還是根破簪子,卻見那個可怕的男人揉揉腦袋,對胭脂說: “胭脂姑娘,對不住,我一著急就看什么趁手就丟什么了,沒想到這紅玉給我弄碎了……” 胭脂笑了笑,說:“林大哥不必在意?!?/br> 華川霖說:“得,回頭給你買一根新的。” 柳媛兒這才摸了摸發髻,發現頭上確實有點碎石,硌手得慌——原來那紅玉不是她摔的,是在插進自己發髻的時候被震碎了! 她又怕又氣,但這口氣又只能往肚子里咽,她想著,怎么自己也是身份顯赫的貴女,居然跑到北境這鬼地方受氣。 這一切,都是為了周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