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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怎么會把繩子弄錯了? 一定是自己記錯了。 她偷偷看了眼宋瀾,心中已經沒辦法冷靜下來,因為這次再不成功,她可能會被調離傻子身邊,那樣見到王爺該多難。 而且,一想起那日吃芹菜的情形,她心里還害怕著呢,但沒有退路,所以她語氣十分理直氣壯: “那邊不是我扯的!” 三人吵得不可開交時,管家許欽趕到了,他喝止:“吵什么吵,王爺面前也敢大鬧,等一下都有得罰!” 胭脂和冬梅垂手退到一旁,而青瓷則是得了幫手,說:“許管家,胭脂和冬梅做的錯事,想賴在奴婢身上。” 許欽早就被青瓷買通,那繩子還是他托人找的。 他假意看了兩眼,才轉身向宋瀾稟報:“這事看來就是這些丫鬟們疏忽了,照看王妃的人怎么能疏忽呢,應當把冬梅、胭脂換了才是。” 胭脂道:“許管家,沒斷的明明就是我和冬梅扯的繩子。” 青瓷咬牙切齒:“胭脂,冬梅,你們可不能想著要逃避責任,就把罪責往我身上扔!” 她跪下,朝許欽和宋瀾磕頭,聲音極盡委屈:“求王爺和管家明斷,她們兩個若是咬死口徑,污蔑是奴婢的錯,那奴婢真是冤死了啊!” 胭脂都被氣笑了,拉著冬梅也跪下,道:“求王爺明斷!” 宋瀾不作應答,抬眼看那秋千。 方才須臾之間,若是他沒來得及抓住她,她一定會被甩飛出去,后果難以設想。 他微微開口:“三人……” 只是剛開口,他忽然察覺到自己衣袖擺子被輕輕一扯,回頭發現,不知什么時候華云晏已經換好衣服過來了。 她換了身淡藍色的羅群,裙上有一只只飛舞蝴蝶的紋飾,而她頭上還是那支青黛色的簪子,斜斜地插在云鬢上。 隔著層層布料,他好似看到了那小手正緊張地扯著他的衣袖,力道沒有削減,好像以為他沒有察覺到,反而還稍加用力地扯了扯。 宋瀾不著痕跡地一挑眉,她的手又小又柔,明明好像很害怕,卻還愛試探他。 只聽宋瀾道:“三人都有罪責。” 胭脂和冬梅低頭,青瓷仿若有不甘,卻不敢再說什么。 華云晏輕輕咬了咬嘴唇。 冤有頭債有主,就該是青瓷出局,讓胭脂和冬梅連累被受罰可不是她想看到的,所以她扯了他的袖子,就是暗示。 可宋瀾怎么好似沒接收到她的暗示? 或許是她的力氣太小了。 她放開衣袖,伸長了手指,在他那寬大的衣袖中,一下子找到了那溫熱的手。 輕輕戳了戳。 帶著點小心翼翼,試探著他的手指。 她察覺到宋瀾的手指輕輕動了動,可誰知他忽然一用力,將她“作亂”的手揪在了手心中。 華云晏嚇了一大跳,面上忍住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她的手怎么也抽不回來,再看宋瀾,卻跟個無事人一樣。 是她太僭越了?他抓住她的手可是懲罰,叫她不許亂動? 胡亂想著,華云晏的耳尖卻漸漸紅起來。 宋瀾面無表情,對著許管家和其他三人,卻不再說三人都有罪責,只道: “徹查。” 青瓷嚇得渾身冷汗。 她怎么也沒料到王爺要為了這個傻子徹查這件小事。 王爺的兩個字,在整個王府掀起一股風,所有與此事有關的,直接的如購得秋千木頭的,間接的如告訴胭脂她們秋千制作方法的,一個都不落地出來了。 王妃院子里沒人可作證,但院子外有。 一個個的,都站出來證明此次事件是青瓷的錯。 這之中,最關鍵的一個人,只是個小丫鬟,大丫鬟們做秋千時她去過王妃的院子,記得斷了的繩子分明是青瓷扯的。 最后,甚至連許欽也不再為她說話。 不到一天,真相水落石出。 “那截繩子就是你扯的,你現在可知罪了?”于管家問。 青瓷抬眼看許欽,許欽假裝不知道。 而堂上,王爺沒有來。 她心想,知罪就知罪吧,大不了不在傻子身邊服侍,她也是還有機會見到王爺的。 于是青瓷磕頭認罪,只說自己是無心的,弄錯了繩子,隨后說:“奴婢做錯了,任由管家處置。” 只看于管家往地上丟了個包袱,說: “王府里沒有你的位置了,滾吧!” 青瓷怎么料到會這樣,她呆呆看著那個包袱,搖頭說:“我不走!王爺王妃都沒趕我走,我要見王爺,我要見王爺!” 她還沒成功,怎么能像金珠一樣被趕走? 只要王爺寬容自己一次,她就可以繼續待在王府,還能再華云宴身邊當一等丫鬟! 許欽恨鐵不成鋼,說:“王爺此時在王妃院子里,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王爺在王妃院子里?為什么?這一刻,青瓷才恍然大悟,她顫抖起來。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王爺自始至終,都沒有把她放在眼里,何況心里,但,王爺似乎很是重視那個傻子,那個只會吃喝拉撒的傻子。 而她現在才想明白。 另一頭,華云晏躺在床上緊緊閉著眼睛。 從秋千上摔下來還是嚇著她了,即使她事先已經做好準備,身體卻難消受,這幾日總陷入同一個夢魘。 但那其實也不算噩夢。 因為在她被甩飛出去前,夢中拽住她的人,從面若冰霜的王爺,變成了戴著無框眼鏡的教授。 宋教授冷感的眸中映照出她扎馬尾的模樣,仿若她還在現代的時候。 她心中狂跳:“宋教授……” 而現實中,她在不知覺間也這么呢喃出口,聲音不大,但足夠坐在她床邊的宋瀾聽見。 他雙眼一瞇,真要算起來,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聽到這個名字。 他記得金珠被趕走前說的話,但他也知道,像金珠那種背主的奴才,她的話不能當真。 只是現在不得不疑,他將這三個字在心中重復了一遍,記在了心底。 第二日一大早,兵部內又議了一些文書,事后,周寅被宋瀾叫住了。 宋瀾漫不經心地翻開一冊文書,問:“你知道‘教授’么?” 周寅答:“是朝廷內所設的一種學官。” 宋瀾微微皺眉,問:“學官中有人姓宋?” 周寅搖搖頭:“沒有。” 宋瀾將調令牌扔給周寅,說:“你帶著密探,找一個叫‘宋教授’的。” 周寅問:“什么時候要找到?” 宋瀾道:“越快越好。” 第9章 掛心(小修) 宋瀾說了,要找一個叫“宋教授”的,周寅接了任務,立刻任命一干密探在上京展開搜索。 密探問:“周都統,這‘宋教授’是男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