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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方法讓周圍不少的才子嘴角直抽。看著這人文質(zhì)彬彬,好歹也是個讀書人,好歹也是個斯文人,怎得這樣對待茶葉?當(dāng)然,不是說所有的讀書人就一定會煮茶,有的甚至品茶都不會,經(jīng)常就是泡了一大壺之后,渴了就灌上幾杯。可是這里是茶樓,來這里的文人都是結(jié)伴而行,其中總有幾個是會煮茶的,不會煮茶的人等在邊上便是。若是實(shí)在沒有人會煮茶,也能叫店小二來幫忙,只不過讓店小二來幫忙的話,結(jié)賬的時候又會加上一點(diǎn)罷了。可是實(shí)在沒有人如景辰這般……這般粗俗!“你你你你……”他的做法連周圍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一連驚訝地看著他。景辰轉(zhuǎn)過頭,有些疑惑地看著忽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人。這人看上去是個文弱書生,正對著景辰生氣。景辰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自己手中的茶具,瞬間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咳咳。”景辰清咳了一聲,他可是知道愛茶之人對于茶的講究的。“你你你你……”眼前這個人看上去不僅僅是愛茶之人,這愛的程度恐怕不淺呢,瞧這語氣,說話都結(jié)巴了。“這位兄臺,所為何事?”景辰打算裝瘋賣傻,明知故問。“你為何如此對待這銀葉針!”對方痛心疾首地看著他。“咳,我對煮茶之道不是很了解,正在慢慢學(xué)。”景辰說道。“如此,你就不該糟蹋這銀葉針!”對方說。若是大街上,碰上這么個忽然冒出來指責(zé)自己的人,估計(jì)很多人第一反應(yīng)都是覺得對方瘋了,有點(diǎn)權(quán)勢的人估計(jì)就要讓下人去打人了。可是這里是茶樓,一大群學(xué)子聚在這里,誰也不能保證這人背后是什么身份,站出來職責(zé)是因?yàn)閻壑校瑢?shí)在是無可厚非,景辰對此并未生氣,而是好脾氣地聽著對方的數(shù)落。不過對方雖然異常激動,卻沒有罵人,而是用比店小二還要詳細(xì)的介紹,來介紹了這銀葉針,試圖通過自己的介紹讓景辰明白這樣糟蹋銀葉針是多么不對的事情。景辰倒也任由他一連串地說完了這些知識。他之前只是聽小二的介紹,選擇了這個聽說喝起來不錯的銀葉針,只是沒想到泡這銀葉針還有很多講究。“不如,兄臺來做個示范如何?”景辰問道。第27章花開總有人來賞(六)“不如請兄臺來教教小弟如何?”景辰好脾氣地詢問著對方。對方大概沒想到景辰被陌生人指責(zé)也不見惱怒,反倒是虛心求教,一時間有些驚訝,之前他只是因?yàn)榫俺綄Υ@銀葉針的方法不對,一時間沖動才上了前,說完那一番話之后反倒是心理面有些忐忑,要知道,其實(shí)銀葉針不是那么便宜的,有時候一群人結(jié)伴而行也買不了多少銀葉針,這邊只是兩個人結(jié)伴,卻買了如此多的銀葉針,必定不是平凡人家。那些個富貴人家的子弟肯定都是有著自己的脾氣的。只是對方?jīng)]想到景辰的脾氣居然那么好。但是他周圍那個冷著臉的人看上去不是好惹的,當(dāng)下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沒有對景辰的鄙夷,也沒有說膽怯。他重新燒了水。“要把銀葉針泡好,水溫是很重要的,銀葉針需要泡過三次之后,那味道才會出來,在此之前,口味都會略顯苦澀,你剛剛那胡亂的泡法,等會你喝下去的時候根本就會因?yàn)檫^于苦澀而喝不下去,好好的銀葉針也就會被你糟蹋了。”他拿著景辰之前胡亂泡的茶,倒了一小杯,讓景辰嘗試。這茶無論是茶葉還是茶水,聞著都極為清香,但是沒想到喝下去的時候卻極為苦澀。景辰險些沒噴出來。那人看著景辰的樣子,笑了開來。“所以我之前才說你簡直是暴殄天物。”那書生笑道,“這茶啊,不是所有茶都可以隨隨便便往熱水一扔就等著喝的,有些茶你不好好待它,那么它出來的味道,就全部都是苦的。”“出來的味道全部都是苦的……”景辰呢喃了一句,隨即就把這句話拋在腦后了。“這銀葉針前面幾次要用溫水,把那苦澀洗凈了,再用沸水,這樣的泡出來的茶水必定清香甘甜。”他說著給景辰示范了一邊。那書生當(dāng)真的茶道高手,各種茶具在他手中就像是活起來了,如果不是眼里好,恐怕景辰都看不出這些茶具為什么眨眼前在一邊,眨眼后卻又去了另一邊了。這人的手法異常嫻熟,漸漸引得周圍的人圍了過來。茶樓里的人說話總是小聲的,這是茶樓的規(guī)矩,不能因?yàn)槟闩d致盎然而影響到別人。此時景辰聽著別人對于這人的稱贊,輕笑了一聲。那人花了一些時間才把這銀葉針處理完。他給景辰倒了一杯茶。景辰也不和他客氣,就這么接了過來。比他之前胡亂一通泡出來的茶水香甜不少,景辰試著品了一下,他完全懷疑這根本就是兩種茶葉泡出來的茶。“清香甘冽,令人回味,兄臺不會是趁著我不注意換了茶葉吧,完全和我之前喝到的不一樣。”景辰贊嘆道。“你那是完全糟蹋了這銀葉針。”那人也不惱,帶著溫和的笑容說道。“在下景辰,表字清池,敢問兄臺貴姓?”“免貴姓林,單名平,表字逸然,”他回答道,“家中生意涉及茶葉,所以對于茶有點(diǎn)研究。”林平的話剛剛落,周圍的人也就議論起來了。“看著如此眼熟,原來是林家的大少爺。”“這林家可不得了,論這茶道,整個楓臨誰敢和他們比擬?”“難怪對這銀葉針如此嫻熟。”景辰聽著周圍的討論,也不見奇怪。這茶樓說白了就是文人的聚集地,即使是漠源也不乏儒商,只是漠源嚴(yán)禁商人考科舉,而楓臨沒有這個規(guī)矩罷了。在楓臨,商人享受著同樣的權(quán)利,可以考科舉,可以做官,甚至他們的稅收和農(nóng)作物的稅收持平,不會高到哪里去。這林家他雖然沒聽說過,但是既然這人是讀書人,出現(xiàn)在這里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