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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這東西,誰弄到算誰的,你們要看可以,但是若是要搶,可別怪姚某和他拼命……這可是姚某留作傳家寶的東西,天下誰不知道林郎親手寫的詩詞已是萬金難求,何況是這東西……”“廢話忒多!剛剛只聽那顏姓學子讀了一半,正心癢難耐,快讀快讀!”姚大人一掃得意之色,整了神色,清了清喉嚨,才誦讀道:“較秦之所得,與戰勝而得者,其實百倍……”姚大人身邊圍了一圈的人,安靜聽他誦讀,而在圈外,有人氣的眼前一陣陣發白……于此同時,林楠被一眾學子圍在中間,神色無辜之極:“什么‘六國論’?小弟不知啊……”一面向身側鬧的最厲害的顏逸遞過去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果然比想象中的還要聰明,這個弟子收的不冤……第章殿試的成績出的比會試更快一些,數日之后,金榜便掛在了長安門外的宮墻上,林郎以一曲讓天下讀書人再次癡迷陶醉的,當仁不讓的奪得了狀元之位。同樣的,因那一篇到現在也依舊只有一半的“六國論”,使“林郎只會寫詩詞”的論調腹死胎中,反而“天底下就沒有林郎不會”的說法被昌京人津津樂道。其實在會試時的一首大江東去之后,大昌人便已然認定了狀元之位非林郎莫屬,只是塵埃尚未曾落定之時,總還是懸著的,此次金榜一出,街頭到處都有人在夸耀:“我早就說了,狀元之位只能是林郎的吧?”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這次科舉,可說是大昌有史以來最沒有懸念的一次了,林郎從來都不是什么黑馬,從解元、會元、狀元,一直都是人們口中的“非其莫屬”,而他也沒有一次讓人失望過,成功創下了大昌開國以來第二個三元及第的神話。一時間,大昌又重新掀起了一次苦讀的熱潮,連原嫌棄它太過直白、非圣人言的老古董,也悄悄撿了起來細細研讀——不讀?開什么玩笑?自出世以來,就只教出過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三元及第、名滿天下的林郎!讀了說不定下一個就輪到我了呢,不讀你賠我一個狀元?。?/br>是以大力普及的李熙,也如愿以償的得到了天下讀書人的一致頌揚,認為陛下將此書普及天下,實乃一大善舉。然而在此次科舉中,真正名聲大噪的,卻不是林楠,不是“寫”了的林如海,更不是萬歲爺李熙,而是太傅時博文。大昌有史以來,只出過兩次三元及第,一個是時博文的獨子時元洲,一個是他的關門弟子林楠——時太傅的本事還需要懷疑嗎?是以時元洲有意開辦書院之事才不過略略透了些口風,立刻便有無數人聞風而來,時府的門檻都差點被人踏平,連襁褓的嬰兒都要抱來占個名額先……不過這些卻都是后話,此時此刻,引發這一切的,狀元及第風光無限的林郎,正被丫頭們圍著細心打扮,準備進宮赴宴。聽著丫頭們嘰嘰喳喳興奮的說話,林楠心中頗為遺憾——在林如海的強力鎮壓下,他雖然狀元及第,可依舊沒能順利升級為“老爺”,自然也就看不到他爹被人成為“林老太爺”時的難看嘴臉了,實在是可惜啊可惜!打扮好了去辭林如海,林如海一會也要進宮,瓊林宴上,新登科的進士們才是主角,堂堂的朝廷大員們,倒都淪為了陪客。因一甲的進士立時就會授官,林如海少不得交代幾句:“若你沒寫那半篇,說不定有人會以你年紀小,又只懂詩詞為名,將你一直拘在翰林院里——說實話,那地方清閑又清貴,呆著也不錯,只不過沒有外放自在。你自己先想好,若是想呆在那兒,我設法給你謀個好位置,若是不想,就隨便在哪兒看看書練練字,混上半年,等我把你調出來?!?/br>林楠爽快應了,笑嘻嘻的出門,坐上馬車。一路戰戰兢兢到了宮門前,林楠才松了口氣——昨兒的打馬游街,實在是太嚇人了!被人裝扮的像個小丑一樣也就算了,街上那人山人海的瘋狂架勢,實在讓人……難怪古代有看殺衛玠的事情發生,也虧得在他左右的司鴻海和顏逸居然還一臉陶醉相。到了地方,才知道他是來的最晚的一個,下車被圍著好一陣寒暄,好容易才走到隊伍最前面,正和身后幾人笑著閑話,忽然感覺身后有些異樣,一回頭,便看見那人牽著馬,站在一株合歡樹下,靜靜看著他,于是乎,周圍嘈雜的聲音在一瞬間褪的干干凈凈,只剩下心臟忽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那人神色看起來很疲憊,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人黑了很多,也瘦了很多,于是顯得雙眉更加濃郁,顯得鼻梁更加高挺,顯得雙唇更加鋒利,也顯得那雙眼,充滿了魔力似得,能攥住人的心臟。只是一眼、一瞬,便恍若千年。幾個月的離別,重逢后的一眼,讓林楠再清楚不過的認識到,他的確是淪陷了……他不再是前世那塊永遠也捂不熱的石頭,他很幸運的在這個世上,依舊遇上了一個肯將他放在胸口溫暖的人。不知道是從客棧里,那人伸出手指按住他將要拋棄的芭蕉圖開始,還是從郊外那人伸手摘下他發上的一根枯草開始,那個人就一直在用最合適的姿勢,最恰當的距離,在他心中刻下最深的印記,一次又一次。終于那個人的影子在他心中一點一點變得深刻而清晰,終于在這一眼,將他裹著的重重的殼,一擊而碎。他忽然覺得鼻子有些酸楚,有想要流淚的感覺。然后他看見那個人甩手將韁繩扔在一邊,大步走了過來,眉頭皺的緊緊的,嘴唇抿的緊緊的,很是不悅的模樣,停在他身前:“阿楠!”林楠剛拱手,還沒來得及開口叫“三殿下”,就被李資一把拉住手腕,沉聲道:“跟我過來!”他的手抓的很緊,走的很快,林楠也不知道是自己哪兒招他了,還是他自己哪根筋不對,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拉拉扯扯,且對他的態度竟是前所未有的惡劣,不由暗自咬牙——好容易才確定自己的心思,還想著要好生籌劃日后呢,居然就這樣對他,實在是、實在是……欺人太甚!是以被李資拖著走了一段路,尚在一眾進士的視線中,林楠便掙開他的手停下,理了理衣襟,不卑不亢道:“三殿下有話就說吧,學生還等著進宮呢!”李資看了眼四周,雖在眾目睽睽之下,距離卻遠,應該沒人能聽得到兩人的談話,于是拉著林楠微微側身,背對眾人,低聲道:“你信里說的打老鼠,是什么意思?”林楠訝然道:“殿下在這里等我,就是為了問這個?”李資冷哼道:“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