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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暖,他自問從未為這些人做些什么,可是這種時候,他們卻毫無理由的站在他這一邊,讓他甚是感動。林楠抱拳為禮,那些人也知道此刻不是湊熱鬧的時候,很快便安靜下來,二樓的一位中年儒生站起來,道:“在下司鴻海,乃昌京解元。在座的各位多是舉子,旁的不說,詩的好壞,是可以品的出來的——林郎的詩,情真意切,首首都是精品,非用心揣摩不能得,想必各位都不會有異議吧?”眾人點頭。司鴻海對林郎一抱拳,道:“林郎的詩,既是真情流露,又何來戲弄之嫌?先前司某對林郎亦心懷疑慮,是司某的不是,還望林郎海涵!”林楠苦笑道:“不敢,司兄能在此刻為小弟說話,小弟已感激不盡。”司鴻海點點頭,坐下。林楠環顧四下,道:“林某從未說過自己不會做限韻詩,可是林某的確不善、不喜、不愿寫限韻詩!林某素愛詩詞凝練之美、韻律之美,情之所至,亦愿寄情于詩詞。但正因為林某喜歡,林某才希望能肆意揮灑,直抒胸臆,而不是讓別人告訴我,你必須用什么韻,甚至用哪幾個字,那不是我的詩!我不愿為!”“天下讀書人會詩之時,多愛限韻來增加難度,提升樂趣,此乃雅事樂事,可是人各有好,林某既然不喜此道,不能以此為樂,奈何顏解元以毀譽相脅……便是如此,林某也不愿胡亂杜撰一首來敷衍各位,這才有了這八首詠梅詩,若是因此惹得諸位誤會,是林某的不是。”說實話,林楠的解釋相當牽強,可是他有個最大的優勢,就是那幾首詩足夠好,太足夠了。正當眾人忍不住點頭認可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林郎你說你不愿寫限韻之詩,可是據我所知,每年會試試題的詩詞一項,皆是限韻的……林郎不會告訴我們,你連會試的詩也不愿寫吧?或者說,你剛剛的話根本就是在巧言狡辯?”林楠瞥了眼臉色依舊蒼白的程顥,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站在了顏逸的身邊,而顏逸,也不知何時直起了身子,冷冷的看向他,不用人說,林楠也知道這番話是顏逸教的。這話問的在座的人都覺得沒甚意思,那可是會試啊,關系著一世的前程,自然要全力以赴。而這里說白了只是一些書生閑來消遣的,不喜歡自然可以不寫,這有什么可比性?只是林楠若當真這樣說,方才的諸多解釋,就都成了無力的借口。但是若回答不愿寫朝廷會試中的限韻詩——是前程不想要了?還是腦袋不想要了?林楠看了眼面范得色的程顥,淡淡道:“會試乃朝廷選材之舉,林某既然有意魚躍龍門,自然要全力以赴……”程顥唇角露出不屑的笑容:果然是這些說辭,一點新意也沒有,正要反唇相譏,只聽林楠道:“不過……”程顥挑眉:“不過什么?”林楠嗤笑一聲,問道:“你寫一首詩要多長時間?我寫一首詩要多長時間?”程顥頓時一噎。林楠淡淡道:“平水韻一共也才十三元,我有足足兩天兩夜的時間,你說我可以寫多少詩出來?”爺我寫詩快,爺就寫一堆詩出來慢慢挑,總能挑出和韻的,你拿爺怎么著吧?程顥顫抖著唇,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這、這……這也太不講理了,蠻不講理啊這……這什么邏輯這……哪有這樣的……蠻不講理……蠻不講理……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程顥心里的念頭毫無邏輯的亂閃,直到最后出現“有辱斯文”這個萬能用語時,才安定下來……顏逸的反應卻比他要快的多,早已在此躬身,苦笑道:“如此,倒是我妄作小人了……”錯認的可真快,腰也彎的真勤……林楠淡淡道:“好說,只要顏解元不要總是對林某存了偏見就好……”顏逸苦笑道:“非是顏某對林langxin存偏見,只是一路上所見所聞,才讓顏某……”“林郎向來深居簡出,可能還不知道,自冰嬉出世之后,天下百姓不知多少人癡迷成癮,荒廢正業,京城百姓賭球成風,有的甚至傾家蕩產……春日雪化之時,更有許多人因不肯上岸,跌入雪洞之中活活凍溺而死……”嘆了口氣又道:“后又聽聞,水泥、瓷磚等物皆是林郎所創,為富人華堂添彩,枉費人力!前者引人入歧途,后者更是持匠人賤業,不少人甚至說林郎你以此邀寵媚上,伺機斂財……”顏逸沉痛道:“這才讓顏某不得不懷疑,林郎同我等,是否是同道之人……”還沒完了是吧?林楠淡淡道:“冰嬉之事,林某從不以其為惡事。這世間,有人喜游山,有人喜玩水,有人愛跑馬,然每年落崖、溺水、墜馬者何其眾也,難道是山水馬匹之禍?林某素喜冰嬉,冬日滿目蒼白,酷寒浸骨,去冰湖之上滑一圈,仿佛飛翔與天際,身心皆醉,寒意俱消,煩悶亦灰飛煙滅,何樂而不為?只是人各有志,顏解元硬要將人性之惡也加諸其上,林某也無話可說。”頓了頓,又道:“顏解元先前問林某,當學問是什么。林某只知,學問就是學問,但林某還知道,學當以致用,何以用之?窮者獨善其身,達者兼濟天下。”“林某不敢說兼濟天下,但也想要造福一方。”林楠負手道:“說我為富人華堂添彩,我認,說我借機斂財,我也認!”頓了頓,等周圍議論聲漸起時,才又開口,道:“諸位應該知道,往日休整街道,均要附近居民和商家繳稅納捐,但門口這條水泥大道,甚至全京城新修的路,卻沒有問百姓要一文錢……顏解元可知錢從何而來?”顏逸皺眉,不知林楠所言何意。只聽林楠淡淡道:“我林楠是為富人華堂添彩,可林某每添彩一處,所得銀兩足可修兩條街道……將全京城的路修了一次,也只花去了這些銀兩的十之一二,顏解元可又知道別的錢去了何處?”不等顏逸回答,司鴻海起身,沉聲道:“此事,我知道,不僅我知道,京城百姓大多都知道——那些錢,被三殿下帶去了修河堤!”聞言,眾皆嘩然。這些事,在朝廷、在京城都算不了什么密事,但這些外地來的學子卻還是首次得知,一時間議論紛紛,顏逸更是又驚又怒,任憑他再機敏,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知道此言一出,今天的事,就已經一敗涂地……誰又能想到,他用來攻擊對方的所謂把柄,正是對方最為堅不可摧的位置……只聽林楠言語鏗鏘:“我林楠是伺機斂財,可是斂來的財,不是我林楠的,是朝廷的!我林楠是cao持賤業,但只要有益于國家,有益與朝廷,有益于百姓,cao持賤業又如何?”語聲漸緩,望向顏逸,道:“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