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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二娘前些日子竟讓她頂了個家生子的身份,化名五兒進了府,在寶玉院子里做了個二等丫頭……”頓了頓,喝了口茶,才慢條斯理道:“表弟不是不知道,老太太最著緊的便是寶玉,父親對寶玉更是嚴厲。若是讓老太太和父親知道,表弟和二娘合謀,故意將這樣不正經的丫頭塞到寶玉身邊,不知會氣成什么樣子呢?想必表弟也是一時糊涂,才做下這等事,我也不忍表弟惹了老太太和父親厭棄,這才借著今兒的機會,悄悄的將她帶了過來,回去只說是表弟看上了寶玉的丫頭,咱們便只當沒有這回事兒,如此可好?”王熙鳳詫異的看了元春一眼,她是管著家,才知道這丫頭是冒名頂替的,但是元春竟也知道,而且還查的比她還細致,果然幾分手段。也難怪今兒會來找林楠談判呢,原來竟是握了他的把柄。只是可惜了一點,元春沒嫁人,身邊沒有男人,賈政和賈母不說的話,那么許多只傳在各府高層的事兒,她便一無所知。否則她若知道,眼下不是賈府拉扯林楠,而是林楠拉扯賈府,還會不會這么信心十足?黛玉對此事卻是一無所知,更不信林楠會做出這樣的事兒——那寶玉算什么,值得她哥哥這樣算計?眨眨眼,脆生生問道:“哥哥,專職賣身葬父是什么?”林楠笑道:“賣身葬父都沒聽過?”黛玉道:“賣身葬父倒是聽過的,可是什么叫專職賣身葬父?”林楠干咳一聲,道:“專職賣身葬父,意思是每天都賣身葬父。”每天都……黛玉啊了一聲,旋即醒悟過來,嗔道:“哥哥直接告訴我是騙子不就好了,非要兜著圈子說話!”好奇的盯著臉色慘白的晴柔看。林楠失笑,轉向元春,道:“大jiejie這么為我著想,卻不知我能為大jiejie做些什么?”林楠的態度讓元春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只是此刻已然沒有了回轉的余地,婉轉道:“表弟想必也知道,皇后娘娘原是令我回府照料母親的,只是父親和老太太卻怕我日后無靠……他們雖是好意,但是我卻怕他們因了我,惹了皇后娘娘不快。所以,我想請表弟幫我勸勸老太太和父親。”林楠微微一笑,并不答話。看來先前他是高看了元春了,后宮雖大,其實也就是皇帝的后院罷了,元春到底也只是在里面做個體面點的丫頭,說白了——格局太小。在后宅使點兒小手段是綽綽有余,但除了這些小手段,眼界連王熙鳳和黛玉都不如。虧他還在這兒聽她說了許久的廢話,浪費時間!一時懶得理會她,他尚有更重要的事做,淡淡道:“跪下,掌嘴。”黛玉等人皆是一愣,晴柔也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竟一句話不敢多說,含了淚,一掌一掌的打在自己臉上。這里只有她一個奴才,林楠的掌嘴說的自然是她,但是晴柔到底是賈府的丫頭,在林楠面前竟然這么自覺,倒讓人覺得方才元春的話并不是全然不可信。元春臉色大變,勃然道:“林表弟,你這是什么意思?”林楠淡淡道:“大jiejie稍安勿躁。”并不說話,房中便只剩了清脆的拍擊聲,和晴柔的低泣聲。晴柔雖是自己掌嘴,卻半分不敢手軟,只片刻,已經雙頰紅腫不堪,卻仍不敢稍停,一掌接一掌的自摑,淚水汩汩而下。輕巧的腳步聲傳來,停在門外:“奴婢紫鵑求見。”林楠道:“紫鵑進來。”又擺手道:“罷了。”晴柔這才停手,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紫鵑進來,看了晴柔一眼,向幾人行了禮,林楠問道:“這丫頭你可認得?”紫鵑不過看了晴柔一個背影罷了,卻不假思索答道:“雖是今兒頭回見到,但是方才聊過幾句。這位是寶二爺房里新進的丫頭五兒,不僅寶二爺稀罕的很,連襲人幾位jiejie也對她喜歡的不行,不僅處處照顧,連穿衣打扮都細心指點。聽說襲人jiejie不僅借了她不少衣服首飾,還幫她梳頭呢!”林楠點頭,這紫鵑,的確當得起一個“慧”字。黛玉這才看出端倪來,臉色驟然難看起來,王熙鳳也反應過來,看了黛玉一眼,暗暗叫苦,既罵元春多事,更惱自己粗心。這個叫五兒還是晴柔的丫頭,一身發式和裝扮,連走路的模樣都刻意仿著一年前的黛玉。她若是旁人的丫頭也就罷了,偏偏是寶玉的……這若是傳了出去,黛玉也就不用做人了,也難怪林楠會動怒。她本不該這么大意的,只是黛玉這半年來變化極大,加上晴柔年紀比黛玉大了許多,才一時沒想到這上面。但是晴柔這般裝扮,瞞得過誰也瞞不過打小服侍黛玉的紫鵑去,紫鵑機靈,見了并不聲張,卻在不聲不響之間,連話都已經套好了。林楠對紫鵑微微頷首,紫鵑望向晴柔,問道:“五兒姑娘,今兒這個發式,也是襲人jiejie幫你梳的?”晴柔低應了一聲是。紫鵑又問:“想必是襲人jiejie知道你要出門,才特意幫你?”晴柔搖頭道:“不是,寶二爺出門,向來只帶小子不帶丫頭的,奴婢也是臨行的時候,才被喚了出來,說大姑娘身邊的丫頭病了,讓奴婢頂替,,奴婢,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哭的泣不成聲,她原以為是好事上身,誰知道先是被元春拿著去威脅林楠,又不知什么地方惹了林楠大怒,問也不問一句便掌嘴。剩下的林楠不用問也知道了,這丫頭估計是太出風頭,遭了襲人幾個的算計了。襲人將晴柔扮成這樣,寶玉是高興了,但是賈母也好,王夫人也罷,只怕見了都要恨得牙癢癢的。也不需多久,只要找個機會,讓晴柔在賈母面前露個臉兒,賈母自會無聲無息的將人處置了,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她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便是萬一賈母問起,她們一院的人,也不怕和晴柔對質,只說她進院子起便是這樣。只是襲人幾個萬萬沒有想到,元春竟會陰差陽錯的將晴柔帶到林府,賈母和王夫人還不曾見到,倒先被林楠看見了。寶玉院子里亂七八糟的事兒原就多,林楠懶得再問,吩咐道:“今兒院子里的花開的不錯,你帶著她一起,剪上幾枝送去給老太太。順便同老太太說上一聲,寶玉院子里的丫頭太淘氣,打發幾個出去配小子吧!尤其是那個叫襲人的,勞苦功高,這樣的恩典可千萬莫落下了她。”紫鵑應了,林楠又淡淡道:“對了,這丫頭不叫五兒,叫晴柔,在老太太面前可別叫錯了。”紫鵑行禮,帶了還在落淚的晴柔下去。元春臉色微變,她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但是林楠的最后一句話無疑是沖著她來的:林楠根本就不怕晴柔的事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