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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朕說的話你沒聽到嗎?”林楠道:“不然、不然我明年就去考一個……”童生試在每年春天,今年的早錯過了。李熙怒道:“今年便是鄉(xiāng)試,你明年弄個秀才有什么用?難道要朕將鄉(xiāng)試推后一年等你不成?”林楠道:“先生說,學生再過三年,正合下場……”李熙斷然道:“不行,今年你必須下場。”林楠哀聲道:“我爹真的會打死我的!”李熙一時氣結(jié),他堂堂天子,偏偏這小子在他面前滑不留手,在他爹面前卻像耗子見了貓似的。有心親自寫信給林如海,但是想起他的脾氣,不知怎的也有些心虛,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朕親自給你辦!等到了七月,朕派人送你回江南鄉(xiāng)試。”林楠的人生規(guī)劃里,目前可沒有科舉這一項,頓時大汗,道:“先生說……”話還未說話,聽到啪的一聲響,卻是李熙又一掌拍在了案上,林楠忙閉嘴。李熙氣的吹胡子瞪眼,合著他家老爹、他家先生,個個都比他大是吧?看來是自己對他實在是太好了,導(dǎo)致這小子在自己面前膽子越來越大,想來也是,他家老爹打板子、罰抄書,他家先生打戒尺、罰抄書……而他呢?盡跟著擦屁股了!不過,這種感覺,居然還不壞。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壓壓火氣,心平氣和道:“這的好處,你知我知,但是百姓不知。朕總不能強行下令,天下童子必須以三字經(jīng)開蒙吧?——現(xiàn)下只有你是自幼學習,你雖頗有才名,但若不能在科考中出彩,旁人未必會信服效仿。”熟讀三字經(jīng),能知天下事、通圣人禮,非是虛言,三字經(jīng)涵蓋了教育、歷史、天文、地理、倫理和道德等各個方面,對孩童的開智啟蒙有著難能可貴的作用。但是李熙更看重的卻是其中宣揚的人倫義理、忠孝節(jié)義,雖對此也有所涉及,但是太難,門檻太高,不及淺顯易懂,朗朗上口,別說是開蒙的童子,便是不識字的村漢,多聽幾遍,也能誦讀幾句,若能讓忠君報國的思想在潛移默化之中遍植人心,便勝過了千軍萬馬,這也是李熙對的普及甚至比林楠更上心的原因。林楠這才明白李熙逼他下場的目的,念頭微微一轉(zhuǎn),道:“要普及三字經(jīng),也不必用這個法子,且不說學生能不能在科舉中一鳴驚人,便是能夠,學生一個人又能影響幾個人?”李熙看向他,道:“你有旁的辦法?”林楠點頭。“說。”林楠很想先提條件再答題,但終究還是不敢,道:“對于讀書人來說,讀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考什么。”用后世的話來說,就是高考指揮棒決定了高中教學模式,所以別看上面天天喊教育改革,就算嗓子都喊啞了,下面還是該填鴨填鴨,該題海題海。想當年多少人一輩子也沒機會見到一個外國人,就為了幾次考試,將abcd從三歲念到二十三歲,明清時更夸張,一個八股文,把全天下的讀書人都套了進去。應(yīng)試教育在中華民族可謂是源遠流長。“所以,”林楠繼續(xù)道:“只要將童生試的考題略略加一點三字經(jīng)的內(nèi)容,不怕他們不讀。不過,這是硬法子。”李熙問道:“還有軟法子?”林楠點頭道:“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三位殿下不是寫了注么?只需將之全部實名刊印發(fā)行,天下人必趨之若鶩,若是陛下親手寫個序言什么的,那就更不得了了。”李熙看著林楠,目光有些微妙,這個問題,他與時博文等心腹大臣也曾討論過,法子不是沒有,但是卻沒有一個如林楠的這般直接有效的。而最讓他吃驚的,不是林楠能想到法子,而是他那輕描淡寫、信手拈來的模樣,忽然就想起老五李旬提起對林楠的印象時說的話:“反正不管什么事,到了林郎手里,便只剩下了五個字‘也不是沒法子’”,不由有些愣神:難道這三字經(jīng)真的有這么神奇?一教就教出林楠這樣的怪胎出來。卻不知林楠身后有著幾千年的文明做底子,且他想的法子,與其說是直接有效,倒不如說是現(xiàn)代人所特有的功利,這樣的主意,李熙的那些大臣們也未必想不到,只是不敢在李熙面前說罷了。只聽林楠繼續(xù)道:“最好的法子,自然是軟硬兼施,雙管齊下,一面將和大張旗鼓的發(fā)行,讓百姓知道陛下還有殿下們是喜歡的,一面故意放出些可靠的‘謠言’,說陛下有意將納入童生試的范圍,等過個三五年,百姓們習慣了這種說法,再開始實施,他們也不會覺得難以接受,如此就兩全其美了。”李熙微微沉吟片刻,頷首道:“罷了,此次算你獻書獻策有功,你身上沒有功名,朕也不好賞,可有什么想要的?”林楠大喜,道:“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不可以。”李熙知道他要說什么,一開口便斷然拒絕。笑話,林楠的法子是利用政令達到目的,若是沒有看得見的成績,如何看得出他的政令是英明的?更何況,讓百姓熟悉‘謠言’,三五年之后再在童生試中加入,何如讓百姓看見的成效之后,名正言順的推行?總之不管怎么樣,讓這小子參加科舉,是必須的!見林楠神色怏怏,李熙安慰道:“你也無需擔心,時博文是穩(wěn)重太過,其實進士科最重詩詞歌賦,在這方面,天下少有人能及得上你們父子,科舉對你來說算不得什么……唔,你想說什么?”林楠搖頭,斷然道:“沒有!”李熙看著他不說話,林楠無法,央道:“我考完再說行不行?”李熙依舊看著他不說話,林楠悶悶道:“學生是想說,會寫詩詞歌賦的,不一定會治國,用詩詞歌賦取士,倒不如考策論時文。”如果越會寫詩就越會治國的話,那么李煜也就不會成為亡國之君了。李熙點頭:“你能看到此點,倒也難得,只是——為何要等你考完之后再說?”林楠老實道:“我不會寫策論。”李熙恨不得一掌拍過去,忍了氣,道:“有此遠見的,不止你一個,只是事關(guān)舉國命脈,爭議數(shù)年也未有定論,有些事,朕也不能一言而決。”林楠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些事,當然要溫水煮青蛙,慢慢的來。”李熙訝道:“何為溫水煮青蛙?”林楠將這個后世人耳熟能詳?shù)墓适轮v述一遍,道:“突如其來的變革往往會讓許多人警惕抗拒,但是漸變就會令人逐漸適應(yīng)和習慣了。”李熙沉聲片刻,不置可否:“朕知道你這些日子正在郊外建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