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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去了。……第二日,包打聽澹月來報,說王子騰的夫人來了一次,先拜見了賈母,后在王夫人房中足足呆了一個多時辰才走,王夫人送她出來的時候,眼圈紅紅的。第三日,王夫人去了王家,回府之后神色憔悴,整個人陰沉沉的,在她院子侍候的丫頭有好幾個都無緣無故的受了掛落。第四日,王夫人又去了王家一次,之后躲在房里一整日沒有見人。第五日,王夫人倒沒去王家,只是在梨香院里呆了一天。第七日,正巧是休沐,王子騰正坐在炕上打棋譜,其夫人捧著一疊畫像進門,見狀腳步微頓,她知道王子騰最厭有人在此刻打擾,正要退出去,王子騰已經抬起頭來,不悅的望向她,只得干脆走了進來,笑道:“這是這幾日來,妾身尋到的王家和史家的姑娘中,身份和年紀都合適的,已經繪了像,老爺您看看吧!”王子騰不耐煩道:“有什么好看的,你隨意挑一個長相過得去便成。”王子騰夫人含笑應了,王子騰剛埋頭準備繼續,又想起什么抬起頭來,道:“把史家的放在一邊,單從王家挑就是了。”王子騰夫人詫異道:“可是仁兒不是說……”王子騰道:“林家小子點明要這兩家的姑娘,自然有他的小心思。我們也要有自己的考量:賈家的老太太年紀大了,人越老越戀舊,如果進門的是史家的姑娘,無論如何都會偏疼些,這樣meimei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若進門的是王家的姑娘,她顧及妹子的身份,定不敢造次,且再嫁進去一個王家的姑娘,也是告訴那小子,我們是愿意遠了妹子和他交好的。”王子騰夫人點頭稱是。王子騰繼續道:“這件事不要拖延,需快快的定下來,一則仁兒有把柄攥在別人手里總不是什么好事,再則,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耐心的,別看這次似乎好說話的很,那可是個翻臉無情的主兒。”“等定下來人選,你便過府和老太太商議此事。妹夫那邊我親自去說,他為人向來古板,怕還要費些唇舌。”王子騰夫人一一應了。王子騰捏著黑子又低頭看棋譜,一面道:“你過府時也勸著她些,她差點害死了人家的妹子,人家不過是讓妹夫娶個妾罷了,已經給足了我們兩家的面子,便知足了吧!何況不管進門的是什么人,她是我王子騰的親meimei,誰還敢虧待了她不成?”正說著,外面傳來“老爺!老爺!”的急促叫聲。王子騰夫人皺眉道:“誰這么沒規矩?”王子騰道:“是管家,讓他進來。”管家進門,急急的請了安,道:“老爺,剛才順天府尹派了人來,說有萬分緊急的要是要見老爺。”王子騰道:“人呢?”“在外面。”“快請。”王子騰夫人忙避進內室。進來的是王捕頭,抱拳道了聲好,也不等王子騰動問,便道:“今兒天剛亮的時候,林楠林公子派了人來,給我們家老爺傳了一句話。”頓了頓才道:“他說:‘鮑太醫的案子,大人是要自己審,還是讓萬歲爺派人來連大人一起審?’當時老爺還沒起身,那人在門外傳了話,轉身就走,老爺鞋子也沒穿就追出去,也沒能問出第二句話來。”王子騰頓時神色大變。王捕頭繼續道:“我們老爺說,他和大人雖然交好,可是卻身負皇恩,若林公子真的去府衙遞了狀子,他也不敢不審。還希望王大人能好好安撫林公子,萬事以和為貴。”王子騰沉吟片刻,道:“煩請回復你們家大人,說多謝相告,我絕不會讓他為難。”王捕頭應了一聲告辭去了,王子騰沖管家使了一個眼色,管家追了出去,掏出一物塞進王捕頭手中,道:“大人面前,還請王捕頭美言幾句……”王捕頭將東西推了回來,道:“我美言有什么用,若林公子不松口,我們家大人自身都難保……唉!”管家堅持將東西塞進王捕頭的袖子,道:“小小玩意兒,不值當什么。只是謝過王捕頭大清早過來傳訊罷了。”王捕頭這才收下,道:“你勸勸王大人吧,林公子非常人,能不開罪還是不要開罪的好。”管家賠笑應下。房中,王子騰夫人急道:“老爺,這可怎么辦啊?我們家可只有仁兒這一根獨苗啊,可不能讓他出事啊!”雖然王仁不是她所出,但是她膝下無子,向來將王仁視為親生,是以心中萬分焦急。王子騰正急匆匆穿上大衣服,聞言怒道:“還用你說!”見她還沒頭蒼蠅似的,喝道:“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換了衣服,同我去賈府看看那個蠢貨又做了什么蠢事!”一面向外走,一面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去支十萬兩銀子,拿了我的帖子,送去順天府,和付大人說,不敢求他徇私,只萬一林公子去了,萬望拖住,讓我們有個轉還的時間。另外讓仁兒去找馮紫英打聽打聽,到底出了什么事,為何林家小子會突然翻臉。”王子騰和夫人到了賈府,發現整個賈府安靜的像一座墳墓,連個帶路的下人都找不到,去了賈母的院子,里面沒有半個人,王夫人正房也是一樣,王子騰沉吟片刻后,道:“去林楠的院子。”當下有上次陪王子騰夫人過府,并給林楠送了東西的婆子出來帶路,還未靠近,遠遠的便看見林楠院子外面不遠的空地上,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人,人群之前有二十多人被按在條凳上,打板子,聲聲凄厲的慘叫傳來。王子騰加快腳步靠近,漸漸的黑了臉。吳興家的,鄭華家的,來旺家的,來喜家的……王夫人的陪房,除了各處做管事的和被王子騰拔了舌頭賣去煤窯的周瑞家的,個個都在挨打的行列。原還只是懷疑,現在更加確信無疑:那個女人果然又干了蠢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蠢事!略掃了一眼,發現賈府的奴才幾乎都在這里,主子卻仍一個沒見,不等他開口,底下自然有人去問了明白,對王子騰指了指林楠的院子,道:“老爺,說都在里面呢!”王子騰微微頷首,到了門口,先讓人進去通報,片刻之后,臉色發黑的賈政出來,對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舅兄。”引了他進門。王子騰看著院子里滿地的狼藉,奇道:“這是?”賈政苦笑道:“家門不……唉!”話說到一半,便自知失言,化為一聲長嘆。進了房門,只見賈母正拿著帕子抹淚,王夫人鐵青著臉坐在一邊,幾個丫頭連大氣都不敢出,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外面一聲聲的慘叫不斷的傳進來。房里比外面還要亂,東西散落一地,王子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