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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感不快,眼中閃過一絲冷凝,看向說話的人,認出這是李老的孫子,自家孫子的好友李悅笛,只好把心頭的怒火強壓下來,硬是擠出一抹和藹的笑容,“小笛啊,這幅畫有什么問題嗎?”李歷連忙扭頭狠狠撇了一眼孫子,責怪道:“胡鬧,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樣的日子,有你說話的份嗎?還不趕快給你王爺爺道歉。”李歷這招先發制人,抬出了王耀軍是長輩,李悅笛不過是小輩,王耀軍自然不好與一個小孩子為難。王耀軍被李歷一通強白,自然也沒法再發作什么,只好做出一副寬容大量的架勢,揮揮手,“這點小事,道歉做什么,小笛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可是把他當做親孫子一樣疼呢。”說著,王耀軍那眼角的余光瞄向一邊的王重山,早知道李悅笛和他是從小的交情,兩人親人兄弟,不會是王重山挑著李悅笛來出頭攪黃他的計劃吧。王耀軍越想越覺得如此,但發現王重山臉上的表情訝異似乎也不像在作假,這個疑惑只好暫且放在心中。李悅笛被自家爺爺訓斥之后,臉色出現不平之色,湊到老人家耳邊低聲耳語了兩句,李歷臉色大變,瞇起眼睛驚疑不定地反問孫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確定?”李悅笛兩手一攤,很是無奈,“這樣的大事我當然是確定了的,不然我怎么敢在今天這樣的場合說出來。”王涵江美夢即將成真之際被打斷頓時怒火中燒,他知道李悅笛,王重山的好朋友,真兄弟,在他看來李悅笛這么做無非就是想替王重山出頭。這么一想,他語氣不善地說道:“這幅由田家出手,華國多位大師聯手鑒定,甚至連久不出世的前皇宮博物館館長都認定為真跡……”王涵江話音一頓,踱步到李悅笛身邊,語意輕蔑地反問:“請問這樣一副百分百為真跡的畫到底有什么問題呢?”“我聽聞李家是華國古物收藏界的大家,心里一直向往崇敬,沒想到李家也有這么草率輕縱的時候。也難怪,畢竟書畫界后起之秀如云……”王涵江話里話外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暗示著眾人,李家是出于行業競爭使出了什么下作手段來打壓排擠他人,才質疑這幅畫的真假。聽了他的話,圍觀的賓客紛紛竊竊私語起來,看向李悅笛和李歷的眼神有有了幾分曖昧不明的意味。“涵江!”看著王涵江越說越過分,王耀軍立刻出聲制止,雖然他也覺得王涵江說中了幾分,為了老朋友的面子,他還是想替他打個圓場,“李老是古物界的泰山北斗,在他面前哪有你一個小輩說話的地方,他老人家心胸寬廣,你倒還說上癮了啊,還不快去陪個不是?”“是。”王涵江恭敬地點頭,朝著李歷微一鞠躬,“李老,失禮了,是晚輩說話放肆了。”李歷臉色鐵青,在王涵江鞠躬的時候,腳步一動側過身,愣是沒有受王涵江這一禮,一甩袖子,聲音冷硬道:“不必了。”一個沒名沒分的私生子也敢在這樣的場合明晃晃地打他李家的臉,真當他李家好欺負不成。他王涵江還沒踏進王家大門呢就敢這么和他說話,若以后真的被記進族譜,那還不翻了天了!李歷越想越覺得咽不下這口氣,干脆對給自家使了個眼色,“小笛,把你剛剛告訴我的事都說給你王爺爺聽聽。”“爺爺,這……”李悅笛遲疑。李歷雙目一瞪,用拐杖狠狠地敲一下地板,“還不快說,再不說我們李家的名聲全都給毀了。”李家祖孫一來一往地對話聽在王耀軍的耳里,讓他覺得莫名心頭一跳,或許事情真有蹊蹺。好不容易籌謀的計劃絕不能毀于一旦,王耀軍想阻止李悅笛說話。就在這時,王涵江橫插了一杠子,“快說吧,我們也想聽聽這話到底哪里值得李少爺懷疑。”李悅笛突然抬頭,朝王涵江露出一個詭異的輕蔑的笑容,似乎只是一瞬間,又徹底從李悅笛臉上消失了。霎時間,一種不安惶恐的情緒籠罩在王涵江心頭,似乎事情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向未明的方向脫軌而去,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再不想讓李悅笛開口。可惜等王涵江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李悅笛不高不低的聲音在早安靜已下來的宴會廳中顯得格外清晰。“……我前一陣子因為籌備畫廊的事一直在R國,也因為收集畫作認識R國不少名流貴族,其中就有史金斯家族的族長邁克爾先生,我們相談甚歡,交往了許久之后史金斯先生才想我透露了手中有一幅我國的山水畫的口風。當時我還沒太在意,后來看了這幅畫才發現這正是我國失傳已久的名畫!”李悅笛話音未落,大廳里已是嘩然聲四起,難道有兩幅?那么哪幅才是真跡?剛剛在場,一直旁觀看戲的田家人按捺不住了,立刻跳出來辯駁道:“這幅已經被多位大師鑒定為真跡,倒是你口中的那幅,說不定只是這一幅現世之后的贗品吧。”李悅笛搖搖頭,“我當然不敢這么快就下定論,立刻請了國際上最權威的古董字畫鑒定機構對那一幅進行科學分析和堅定,他們的結論是不論從這幅畫表面的風化程度還是用紙用墨的材料都和創作的朝代是一致的,工藝也是當時的工藝。”“另外,為了以防萬一,我還邀請了金武銘金老來對這幅畫進行鑒定,金老小心謹慎地觀察了足有半個月,才定下那幅為柳公問真跡。”如果說之前的科學鑒定的吻合還可以用高科技來解釋,那么金武銘金老的確認無疑是一錘定音把李悅笛手中的那幅確定為真跡了。誰不知道金老是真正研究柳公問畫作的大家,田家請去鑒定的專家里不少都是金老的徒子徒孫輩的,若是金老確認過了,那結果自然比旁人權威得多。沒想到一幅畫居然能牽出這么峰回路轉,波瀾起伏的故事來,在場的賓客們很快消化了李悅笛帶來的爆炸性的消息,目光開始聚集在王涵江身上,同情的,嘲諷的,幸災樂禍的皆有之。王涵江臉上早已血色全失,他清楚地知道:在王耀軍壽宴上獻出一幅假畫是真真正正地打了他的臉,周圍這么多人看著,王耀軍不可能踩了自己的面子硬把他的身份公之于眾,王涵江拼命地想做最后掙扎,虛弱地問:“既然你早已確定手中的為真跡,那么這幅畫出現在田家手中的新聞出來時,你為什么不站出來澄清,還任由田家把畫拍出去?”這也是大多數人的疑問。